☆、第 12 章
2008年2月20日
早上,陈然准时出现在叶涵奚家门口,轻轻地按下门铃,5分钟过去了,叶涵奚还没有出来,陈然有些担心,急急地跑到窗边向里张望,但厚厚的窗帘却让他什么都看不到,正当陈然不知所措的时候,里边传来了一声巨响,好像什么碎裂的声音,焦急的陈然瞅准花园中的大石头,没有丝毫犹豫地砸开了客厅的巨大的落地窗,拉开窗帘,他才看清楚里面的状况,涵奚正躺在满是碎玻璃的地上,玻璃扎出了血,在白色的地毯上开出了一朵朵妖媚的花,涵奚似乎无视这些碎玻璃带给她的疼痛,只是手按压着腹部,蜷缩着,见他进来,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却吐出了一口鲜血。陈然立马掏出手机叫救护车,然后冲过去抱起涵奚逃离那沾满鲜血的碎玻璃,太阳似乎一瞬间乍然升起,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出七彩之光,刺得陈然睁不开眼,他就这样抱着她,不肯放下,他怕,他怕就算将她放在沙发上,她的伤口仍会痛,因为她的后背上还有许多碎玻璃。
救护车到了,医护人员冲进房门,看到一个大汗淋漓的少年,他的手已经开始不停的抖动,可是仍然怀抱着面色苍白的女孩,似乎在守护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他们赶忙过去,想从少年手中接过女孩,男孩虚弱地说道:“小心,她后背有伤。”见医护人员点头,他才放心地将女孩交给他们,然后随行去了医院。
在急诊室外等候的时候,陈然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给唐一楠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叶涵奚在医院,让她先请个假,电话那头的唐一楠担心的不得了,追问着具体情况,陈然没心思和她扯,挂断了电话。焦急地在门外徘徊,等待着。终于医生出来了,陈然马上询问医生怎么样了。医生回答说:“你是她哥哥?家里大人呢,昏倒是因为低血压,而且病人还伴有胃溃疡和少量胃出血,经过初步治疗,没什么事了,后背的伤也已经处理过了,打完点滴就可以回家了,但主要的是得让病人好好吃饭呀,这才多大啊,胃已经这个样子了。”
陈然进到病房里,看到叶涵奚打着点滴,还是很虚弱的样子,想到医生的那句话“家里大人呢?”叶涵奚听到有人进来,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来人是陈然。陈然回过神来,看到涵奚已经醒了,正对着自己笑,还挣扎了一下打算坐起来,却不想牵扯到了后背的伤口,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陈然看到这一幕,赶忙制止了他的小姑奶奶,她还真够可以的,都这样了,还跟没事人似的,“不许动了,多疼啊!”听到陈然满怀关心又有些责备的话语,叶涵奚哭了,她自己在家常常被电视剧什么的感动的泪流满面,独自一人想念爸妈时的泪水也丝毫无所顾忌,但在其他所有人面前,她是坚强的,这五年来,看过她哭的人,只有唐一楠和陈然。叶涵奚在昏过去期间一直是有意识的,她十分清楚陈然是如何紧张地抱着她,不肯放手。叶涵奚不知道如何再回应这种关怀,她一本正经地说:“陈然,我觉得我不是喜欢你。”陈然本来第一次见到叶涵奚哭得泪眼朦胧的,已经手足无措了,但是听到这句话,他正打算为她擦去泪水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可是叶涵奚咽了下口水,道:“我爱你。”陈然想抱但是又不能抱,只能胡乱地抓起她的手,“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看到他激动的表情,说到:“陈然,我不喜欢你,因为不只是喜欢,我爱你。”陈然嘟囔道:“干嘛不连着说,吓死我了。”叶涵奚委屈地说:“口水呛到了。”陈然真是哭笑不得了。
这时,陈然的电话响了,是陈妈,“怎么没去上学啊,老师都打电话到家里来了?”“我忘了请假了,涵奚生病了,在医院呢,妈,帮我请下假哈!”“用你说吗,老妈我早搞定了,涵奚生病都住院了,严重吗?在哪家医院,我一会去看看。”“你还是先忙你的吧,打完点滴我们就可以回去了。”“那好吧,好好照顾她,拜。”“拜。”
叶涵奚见陈然放下电话,问道:“怎么了?”陈然无奈道:“老师也真是的,不就没去上课吗,还打电话给我妈,至于吗?”叶涵奚笑道:“老师对你多‘好’,怎么不知足呢?”说完突然回过神来,说道:“我也没有请假,怎么办?”陈然宠溺地拍拍叶涵奚:“放心,我已经让唐一楠帮你请过了,像你这种好学生,老师是不会为难你的。”叶涵奚一脸惊讶:“你都让一楠帮我请假了,怎么自己都不请假。”陈然不好意思道:“我忘了!”叶涵奚真的无语了,心想:陈然,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又该怎样才能回报你的爱呢?陈然回想起医生刚才的话,表情严肃地问道:“涵奚,你爸妈呢,要不要告诉他们你生病了?。”叶涵奚一时语塞,但还是开口说道:“不用了,他们在北京,肯定没时间,不过这么久没见,还真是想他们呢。”说完苦涩地笑了一下,陈然听完这话,说道:“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好好睡一会吧,我在这陪你。”叶涵奚就这样握着陈然的大手安心地睡着了。
2008年2月21日
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晚上放学的路上,陈然提议去他家,团圆的节日,他不想让涵奚一个人孤零零的,叶涵奚也爽快地答应了。一开始,陈然每次说让涵奚去自己家,叶涵奚总是不好意思,然后找各种借口不去,慢慢熟络起来之后,叶涵奚也不再客气,何况陈爸陈妈都喜欢涵奚喜欢到不得了,所以呢,现在,叶涵奚一半时间在陈然家呆着,如果两人想独处的话,就一起去叶涵奚家,小日子快活的不得了。
元宵佳节,四年来,叶涵奚终于不是自己过了,每年一个人的时候,叶涵奚总是会买四个元宵,自己吃一个,帮爸爸妈妈再分别吃一个,还有一个,是哥哥的,这样,她就不会觉得是一个人了。今年的元宵节,她终于不用元宵来凑数了,那感觉就像是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在一起过节。陈然,叔叔,阿姨,谢谢你们。
2008年3月8日
转眼间,上学已经一个月了,学校终于放假了。前两天月考,陈然是18名,模考的分数也已经超过一本线的分数了。这些日子以来,叶涵奚看到了陈然的认真与努力,当然她不得不佩服陈然,果然是聪明的,短短几个月,成绩就进步的如此之快,在这所精英聚集的学校,多少人彻夜苦读依旧在末端徘徊,而她的陈然,不过稍稍下了点功夫,就远超很多人了。世界本就没那么公平,有的人日夜不休努力工作一年,却仍旧只能温饱;有些人终日无所事事,却能吃喝玩乐,享受着极致生活。生活是不公,但是太多人只是抱怨却不想该如何改善,说到底,人这一辈子,路都是自己走的,怨不得别人。
为了奖励陈然突飞猛进的进步,叶涵奚准备犒赏一下他,那就是亲自做一道大菜,自从上次下定决心,经过多日来不懈的努力,叶涵奚终于有一道拿的出手的菜了,那就是蛋炒番茄。的确,叶涵奚为了做好这道菜,差点把房子点着,说不懈努力真的一点也不为过。原来,叶涵奚第一次做菜的时候,不知道洗完锅要把水沥干才能放油,于是夹杂着水的油锅,在油开的时候,四下迸发着油花,吓得涵奚根本不敢靠近,把切好的菜抛到锅里,便再也进不了锅的身了,最后,叶涵奚在带着口罩在乌烟瘴气的厨房里将焦黑的菜倒进了垃圾桶。在叶涵奚把气氛渲染到极点时,陈然满怀希望地听到了大菜的菜名,说实话,陈然快笑疯了,大菜?番茄炒蛋?这算哪门子大菜啊?看到陈然肆无忌惮地嘲笑,叶涵奚急不可耐,上去给了陈然两拳,在陈然看来,这两下连挠痒痒都不算,但还是止住笑,道:“好好好,大菜大菜,番茄炒蛋,好了,就让我尝尝大厨的手艺吧!”叶涵奚一本正经道:“我可是练了好久的,还有啊,是蛋炒番茄,不是番茄炒蛋!”陈然不以为然道:“有区别吗?”叶涵奚说:“当然有,蛋炒番茄是鸡蛋多,番茄炒蛋是番茄多。”陈然听完叶涵奚的解释,好玩的笑笑,也是想见识一下,便把涵奚往厨房方向推,边说:“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伟大的蛋炒番茄是怎么诞生的吧?”叶涵奚却止住脚步,“不要,我还不太熟练,自己还手忙脚乱的呢,你进厨房只会帮倒忙,大爷你呢,就安心在外边等着吃吧,做饭还是我自己来吧,就不劳您大驾了!”陈然也道:“既然这样,爷准啦!”叶涵奚没想到陈然还真蹬鼻子上脸了,哼了一声,没有理他,转身进了厨房。陈然就悠哉乐哉的在客厅看电视,不过,别看叶涵奚脑子聪明的紧,手脚却没那么灵活,一个菜做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好,陈然电视都看的不耐烦了,到厨房门口催问道:“好了没,爷要饿死了!”叶涵奚这边本就忙乱的不得了,匆忙回应说:“你自己再待会儿,马上就好。”陈然无聊到爆,又没什么好看的节目,心想这么久了,两人平时也就一起学习,他只进过涵奚的房间和书房,于是陈然就楼下楼上四处打量了一下房子,和他家的结构大同小异,楼下一个大客厅,一个稍小的餐厅,两间卧室,一间舞蹈房,四面都是镜子,一间乐器房,有各式各样的乐器,还有一间放了杂物,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楼上客厅、餐厅和厨房相比之下就要小很多了,三间卧室,一间书房,还有一间,看起来像设计间吧,里面有各式各样的衣服和图纸以及各种时尚杂志,最后一间是小小的健身房,少不了的当然是叶涵奚缩小版的篮球场,整个屋子除了整体颜色单调的很,除了白就是灰,让陈然奇怪的还有许多房间的用途,难道他的涵奚琴棋书画,诗书礼乐,样样精通?涵奚,你头脑中还有多少记忆我不曾触及?陈然刚回到沙发上,叶涵奚就端着她口中的大餐出来了,“吃饭了。”陈然转回思绪,走向餐桌,仔细一看,这道菜还真的算得上一道大菜,光是这品相,那绝对上档次啊。硕大的盘子,四分之一摆放着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另外四分之一的位置摆满了切好的柠檬片,只有中间的一半则是蛋炒番茄,盘子旁还有两杯水,观察完这道菜,陈然无奈地说道:“这么多装饰,好华丽的菜啊!”叶涵奚道:“这可不只是装饰,都是菜的一部分呢。你看,柠檬片上撒了蜂蜜,饭前呢,将带有蜂蜜的柠檬片和玫瑰花泡到水里,吃饭的时候边吃饭边喝水,玫瑰的花香还能去除嘴里的饭香味,况且,柠檬蜂蜜水可以排毒,瘦身,美白,玫瑰呢,更是能美容养颜,番茄又是含维生素很多的蔬菜,鸡蛋的作用就不用说了,所以呢,这绝对是一道大菜。”陈然听叶涵奚讲的头头是道,不屑的说道:“还挺专业,就是不知道味道行不行啊?”叶涵奚自豪地答道:“必须是顶级的啊,快,尝尝到底怎么样?”于是陈然迫不及待地开始享受这道大餐,没想到味道还不错,不过吃完饭,洗碗的事落到陈然的头上,踏进厨房的那一刻,陈然真是服了叶涵奚了,做个菜能把一个厨房弄成这个样子也真是够可以的了。收拾完一切,叶涵奚便督促陈然学习了,尽管十分不想,但也必须得学啊,谁教他的涵奚发令了呢,当然涵奚也不会闲着,两人比着做了几套题,结果又是涵奚对的多,陈然开玩笑说,以涵奚的水平,今年就可以参加高考了,叶涵奚对此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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