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派旅人_花匠先生【完结】(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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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过许多种自己被杀的缘由,钱财、情-色、仇怨,甚至还想过会不会是自己咎由自取?

  可她预想了这么多种,唯独没想过自己的死,有可能真是无端端飞来横祸。

  哪怕当真天上掉下陨石砸死自己,似乎都好过杜若予告诉她的这一种。

  卫怀瑾静了许久,眼看杜若予还在哭,她也想哭,嘴巴瘪了瘪,却是惨淡笑了,“我死得惨,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会儿干嘛哭成这样?别哭啦,死都死了,还能怎么办?”

  她边自嘲,边去扶杜若予。

  杜若予顶着乱糟糟的脑袋抬起头,一张脸已经哭到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对不起……怀瑾……”

  卫怀瑾终于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可她还强行笑着,“真是,你和我说对不起干什么?又不是你杀得我。”

  “……对不起……”

  “好啦好啦。”卫怀瑾挺起身,抱住哭到不能自己的杜若予,轻拍她的背,“……没事的杜杜,都过去了。”

  杜若予将脸埋进卫怀瑾温暖的脖颈,一吸气,又滚落一连串滚烫的泪珠。

  过不去的。

  怀瑾。

  过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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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鸣转着车钥匙来到杜若予门前时,就见卫怀信双手插兜,正背靠墙壁,闭目养神。

  “哟,卫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卫怀信睁眼见到她,抽出手压压鼻梁,有些疲惫,“我在等你。”

  “我知道你在等我,我是问,你怎么不在屋里等?不是你送杜小姐回来的吗?”荆鸣朝紧闭的房门努努嘴,“她在里面吗?”

  卫怀信点点头,似是不愿多言,“既然你来了,我先走了。”

  荆鸣想起先前和方未艾八卦过的这二位,便一把抓住男主角的胳膊,笑道:“卫先生,你怎么看杜小姐?”

  卫怀信心情不愉,先瞥一眼荆鸣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才斜斜看她,“有话直说。”

  荆鸣被他一眼看得心惊肉跳,下意识松开手,又觉得自己何至心虚,“我是想问,你觉不觉得杜小姐有些古怪,我是无神论者,从来不相信鬼神那一套,可你不觉得,有些地方,杜小姐确实比我们敏锐吗?”

  她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们身在局外,她却置身其中?”

  卫怀信和荆鸣并不熟稔,被问了突兀的问题,更加不快。

  荆鸣被他看得讪讪,举手投降,“行行,当我没问,您走好,再见。”

  ~~~~~~作者有话说~~~~~~我写上一个故事的时候,曾说过老年人的孤独和抑郁问题,我自己平时也比较关注这方面的事,而前阵子精神病杀人的新闻也曾闹得沸沸扬扬,十分恐怖。还有个新闻,说的是广东某大学在操场锻炼的二十岁女孩无故被杀害,杀人犯被抓到后,杀人的理由竟然只是自己生存不下去了,想去监狱吃牢饭(如有记错请纠正)。

  所以,先不要觉得我这样安排卫怀瑾的死亡真相很荒谬,事实就是这样荒诞。

  其次,如果大家已经知道了杜若予的秘密,给她点时间吧~

  我们中的少数派 第三十章 运气太差

  荆鸣敲门被让进屋时,杜若予虽然已经洗了把脸,还是看得出泪眼痕迹。

  荆鸣暗暗咋舌,盯着她的肿泡眼,抓心挠肝地好奇,又不敢像方未艾那样大咧咧地问。

  如此一来,荆警花不免联想起刚刚被拒之门外的卫怀信,一男一女,一臭脸一哭脸,要说之间没猫腻,骗鬼去吧!

  荆鸣在自己心里排演出一场琼瑶剧,立即欢天喜地给方未艾发微信,言语十分畅快。

  【手铐和手枪我都有:哼哼!方狗,你死心吧,卫怀信和你家杜杜,果真有点什么!】消息末尾还加了个阴笑表情,很是幸灾乐祸。

  她的消息刚发出去,一抬头就见杜若予站在跟前,她心虚地收好手机,笑道:“杜小姐。”

  杜若予面无表情道:“你饿吗?我正好要叫外卖。”

  出门执勤不收民众一针一线是铁律,荆鸣立即摇头,“不用了,你自己吃。”

  杜若予看起来也不像真心实意问她,得了个信儿,自己就去打电话了。

  很快,魏婶拎着袋烧烤气喘吁吁爬上来,门一开就抱怨,“小大仙,你这五楼要我老命了!”

  杜若予接过烧烤,垂着头说:“那你找个打工的,专门给你送外卖吧。多少钱?”

  “是专门给你送吧!不要钱。”魏婶往屋里探,见到沙发上笑吟吟打招呼的荆鸣,奇道,“咦,不是点给散财童子吃的吗?我以为他比我先上来一步。”

  “他早走了。”嗅到新鲜八卦的热气,荆鸣热情解释。

  “不对啊,你点餐的时候,他还站在你家楼下,站了好久。”魏婶说,“我问他吃不吃辣,他就给了我三千块钱,说以后小大仙点餐,让我多做点,叫你吃饱。”

  魏婶终于看出杜若予神色不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喏喏地问:“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杜若予没吭声,荆鸣凑过来圆场,“没吵架,哪能吵架啊,是吧,呵呵。”

  魏婶古古怪怪地走了,杜若予拎着烧烤往茶几上一摊,大概是因为三千块的预付,食物确实比往常丰盛许多,还附赠了两罐杜若予平时从不点的凉茶。

  杜若予沉默地分出三双筷子,一副自己,一副给荆鸣,一副放到小桌对面。

  荆鸣挑眉,不动声色看着桌对面的筷子,“那是给谁的?”

  杜若予平静回答,“怀瑾说她饿,要吃的。”

  “哦……”荆鸣用筷子腿戳戳脸颊,一时忘记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原则,顺手拎起一串花菜。

  两个人沉默地消灭完桌上大半烧烤,荆鸣终于按捺不住,问:“杜小姐,你为什么会觉得凶手是个神经不正常的人?”

  杜若予吃饭的手微顿,轻声答:“我已经解释过了。”

  “我知道。”荆鸣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不管是对丁浩生,还是凶手,你似乎很敏感。”她耸肩哂笑,“比方未艾那笨狗敏感多了。”

  杜若予没吭声,她抽张纸抹抹嘴,“剩下的你吃吧。”

  “哦!”荆鸣终于意识到自己吃了群众不少主粮,忙推手,讪笑,“我也不吃了。”

  杜若予点点头,进了卫生间。

  从那以后,一整晚,杜若予再没和荆鸣多说一句话。

  荆鸣半夜窝在沙发上冻得打颤时,床铺上杜若予也不知是死是活,她身旁有床崭新的被子,荆鸣本来想借那床被子盖,可杜若予说那是卫怀瑾的,不让她用。

  死人用的东西,荆鸣自然也不敢肖想。

  第二天,荆鸣理所应当地感冒了。

  趁杜若予洗漱,她给方未艾发消息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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