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星星会说话_鱼只【完结】(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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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星想着刚刚看到的肖静,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当时可能真的做错了……

  “来吃根冰糖葫芦。”

  高星一抬头,就看到红色冰糖葫芦后面的严关。

  他正低头看着自己,路灯温和的光亮照在他柔软的黑发上,他的脸有一半露在光里,一半藏在阴影里。他刚说完话,一圈白烟从他头顶往黑色的空中散开,越来越浅。

  “我手不酸啊?”他说着,又朝她举了举红彤彤的冰糖葫芦。

  脸上却看不到不耐烦。

  高星举起双手接过,“谢谢。”

  严关重新坐回她旁边,继续吃着红薯,发出轻微咀嚼食物的声音。

  高星却盯着红色的果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小时候牙刚长齐,每次上街看到这个就吵着要吃这个”,严关突然说,“酸不拉几的也不知道哪里好吃,不过你妈说,小孩子就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真的多好吃。”

  高星沉默了会,忍不住问:“你那会也小吧,怎么记得这么多?”

  严关一脚踢飞地上的小石子哼一声,“那时候我四岁!四岁了!能不记得?”

  “你不知道你小时候有多坏,一去我家就抢我的小汽车小火车,我还有架飞机是不是被你偷走了?”

  他说着盯着高星,真等她回答。

  高星瞥他一眼,“反正我不记得了,你说什么我都不知道。”

  这倒像是质疑他说的话了。

  严关呵呵冷笑,“你不承认也没关系,都是事实。”

  高星没再说话,脚后跟一下一下踢着花坛,咬了口红色的果子。入口甜,然后是酸,糖浆跟山楂嚼碎时,酸跟甜混合在一起,刺激着味蕾。

  两人安安静静的坐着,门诊大厅的灯照在没化的雪地上,白亮亮的一块。

  高星吃到最后一颗山楂时,突然想到一件事,“严关,你还记得高家二十年庆那天,你问我为什么随身带着叉子吗?”

  “为什么?”

  高星:“那天晚上唐宁学狗叫后,我去捡苹果时,听到有人在门外说,‘今晚就抓了她’还有‘怕错就两个都抓了’,明显说的就是我跟高擎月,但他们要抓的就不知道是我还是高擎月。”

  严关跳了起来,朝她吼:“你怎么才说?”

  高星并没有被吓到,仰头看他,“因为打电话的那个人穿的鞋,跟我在派出所看到大部分警/察穿的一模一样。”

  严关烦躁的用手心摸了把发顶,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是说,打电话让人半路打劫我们的是警/察?”

  高星:“我不敢这么说。”

  严关原地打转,突然问她:“你还知道什么没告诉我的?”

  高星摇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反而,你却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严关:“什么?”

  高星盯着他黑亮的眼睛:“你从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查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比较早。嘻嘻。

  我已经略过棉袄直接穿羽绒服了,冬天!您好!

  可是地铁里有点热啊……是不是失策?

  ☆、不爱他

  星20

  严关回到小旅馆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这个小县城,一到晚上外面就没有什么人走动。哪怕是商场,也会早早关门。

  他将刚刚从楼下带上来的红色开水瓶放在靠窗的地上,坐到椅子上后,看到桌上的杯子。他伸手去拿,水跟水杯都已经冰冷。

  这是下午他给高星倒的,但是她一口没喝。包括早上的馄饨也没吃,只吃了几颗酸不拉几的山楂跟几口甜腻腻的烤红薯。也许这些天,她都是这么过的。

  严关将杯子放下,头往后仰,想要放松紧绷的肩膀跟后背。他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想着来这里发生的一切,脑海里慢慢出现一个倔强却瘦弱的背影。

  最后他嘴里念出声音——高星。

  他想到高星刚才质疑自己的表情,坐正一跃而起,烦躁的在房间来回踱步。他到底要怎么解释?

  是说他怀疑章民根本就没有参与当年的拐卖?怀疑无论是她妈被撞,章民入狱,还是魏峰甚至王警官的死,都是场阴谋?

  甚至,她回到高家都是被设计好的?

  每一个答案都极其残忍。

  也许她都能承受,但,他于心不忍。

  黑暗像一张巨网,将少年和他的苦恼通通笼罩。

  高星进病房,发现隔壁床的阿婆跟她女儿都不在,刚松了口气,值班的护士进来告诉她,“你妈妈肺炎,持续低烧,再次陷入昏迷。”

  高星眼前黑了下,她扶住床位的栏杆稳住身体,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已经开了药,挂了消炎水,等水挂完我们再看看烧有没有退。”

  高星谢过护士,想要帮妈妈擦身上的汗,走到门口的护士突然停下说,“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我觉得还是跟你说一下比较好。”

  高星看向她,“嗯?”

  护士脸上有些为难,“是这样的,下午又有人来找你妈妈要钱,你妈说没有,他们就吓唬你妈,然后你妈情急之下说钱被你带走了,还说……你随身背的书包里都是钱。”

  高星说:“谢谢,我知道了。”

  护士离开后,她如常接水湿毛巾帮她擦身上的汗。

  脸,颈窝,胳膊,腋窝,手心,背,前胸……

  高星坐在方凳上,头靠着墙壁,瞪大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看。妈妈昏睡中不时呻/吟一声,让她放心,她还活着。

  她明天下午必须走了。

  可是阳阳……如果今天没有跟严关出去找车,而是去找阳阳的话就好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想她吗?还是庆幸平时不让他的姐姐终于不用管他了?

  她抬手摸脸,湿了手心。

  黑暗无边无际,无孔不入的钻进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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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宴话音刚落,人群再次发出“哦——”的声音。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八卦,高星率先落座,“时宴,你再多一句话,我就把你以前干的好事都抖出去。”

  时宴马上一脸讨好的坐到她旁边,“姐别这样,你可是我姐呢对吧!”

  高星瞥他一眼,抖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不是你姐。”

  有个女的走过来,“高总,你要是知道什么赶紧跟我们说说,大伙……”

  “砰——”

  严关击球的声音,打断那位美女的讲话,美女不乐意,“喂!检察官同志,你能不能先别……”

  然而严关不等她说完,“啪”的一声放下球杆,拎起沙发背上的外套,跟时宴说,“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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