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清和有点吃惊,他想了想,曹蕊是个jīng致的瓜子脸,大眼睛挺鼻小嘴巴,典型东方女人长相。不过显得有点单薄,没有雍容大气之感。清和更喜欢雍容艳丽型的女人,虽然觉得曹蕊这种长相很好看,但不是他的菜,不仅不是他的菜,还让他觉得像狐狸jīng。
“一点也不像曹枫哥。”清和多瞥了冯舟一眼,说:“她比曹枫哥漂亮很多。她多大了,比我小一些吗?”
“应该二十三四岁,在加拿大上硕士。这样说起来,她和你年龄相差不大。”冯舟大约是坐飞机太累了,jīng神不大好,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清和看他这样,就说:“哥哥,你闭着眼睛休息会儿吧,你太累了。”
冯舟的确露出了疲态来,一点也没有刚才曹蕊在时的jīng神气,他按了按额角,说:“飞机遇到气流比较多,曹蕊又一直找我说话,我没有休息,有些头疼。”
清和心想既然你头疼,还和曹蕊说得那么欢快。
他一边心疼冯舟,一边又想吐槽他。
冯舟回家,清和就像只小蜜蜂似的,一会儿替他整理这样东西,一会儿替他拿那样东西,在家里忙得团团转。他心里想着冯舟和曹蕊的事,脑子不停地转着,别的东西完全无法思考,只能做体力劳动。
连清境都看不下去了,不断让清和休息,事qíng让女佣去做就好,但清和根本不听。
团年饭桌上,冯锡说:“虽然我是三十多岁才和清境在一起,但是我觉得你们早点谈恋爱结婚也好,有了新的人,家里会热闹一些。”
清和闷闷地喝了一口汤,发现冯舟在看他,他就想到了那个曹蕊,说:“哥哥应该比我早。”
冯舟想也没想就说:“这件事怎么能着急。”
他又端了酒杯敬酒,“daddy,爸爸,祝你们身体健康。”
清和在饭桌上一直在偷瞄冯舟,此时也端了酒杯,和家人碰了杯,他咕噜咕噜就把一杯红酒喝下肚了。
全家人都盯着他,清和喝完了才发现自己简直像在喝闷酒,不由赶紧傻笑,说:“这次的酒,是哪一年的,味道很醇啊。”
☆、 第四章
只是一家人吃团年饭,酒量一般般的清和居然喝醉了,一家人本来准备到小厅里去玩牌,也因此不能凑足牌搭子。
而佣人们大多也回家去团年了,留下来的只有两个。
幸好有两人,清境叫他们一会儿接替清和的位置,这样不至于晚上没有消遣。
清和醉得全身发烫发软,靠在沙发里不动。
清境拿了毛巾为他擦了脸,问冯锡:“宝宝这样可怎么办,让他去睡吧。”
小厅里的电视里正播放着chūn晚,在一片欢笑声和掌声里,清和微微睁开了眼,看了一眼电视后又把眼睛闭上了。
冯锡也过来看了清和:“他会不会吐,让他一个人去睡不好。”
清境搂着清和轻轻拍了拍他的面颊:“宝宝,你想吐吗?感觉怎么样。”
清和喝醉了,不哭不闹,就是样子有点呆,面颊泛着红。他歪了一下身子,把脑袋埋在清境肩膀上,孩子气十足。
冯舟过来说道:“爸爸,你们玩吧,我把他抱到楼上去,陪着好了,等他稍稍好些了,我再下来陪你们。”
除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清境把清和扶了起来,冯舟便把清和打横抱了起来,清和有一百七十八公分的样子,不算矮,长手长脚地软在冯舟臂弯和怀里。
清境很担心地跟在冯舟身后,“你抱得动吗,会不会摔了。”
清和在美国住着,工作辛苦,饮食又不注意,又瘦了一些,冯舟抱着他蹬蹬蹬上楼,还能说话:“抱得动。爸爸你不用跟着我,没事。”
清境看的确没事,才放心地回了小厅去。
冯舟把清和放到了他的chuáng上,发现他穿着有些紧的牛仔裤,这样睡觉不舒服,在犹豫一瞬后,他就为他解了皮带,把他的牛仔裤往下拉。
清和醉得迷迷糊糊,被人扒裤子,他自觉不对,就踢了两下腿,但他用不上力气,在冯舟眼里,他的踢腿只是轻轻动了一下而已。
冯舟目不斜视地把他裤子脱了下去,又把袜子脱了,为清和盖被子的时候,他才多打量了清和的腿两眼,他的腿很长,但是瘦,冯舟是看着这双腿从小时候的小短腿长成这么长的,他为他把腿放好,将被子拉上去了一点把腿盖住。
为他脱掉薄毛衣的时候,冯舟掀起清和身上显得宽松的衬衫,才发现清和因为酒jīng半勃起了。
冯舟目光闪烁,心口发热,但是没敢去管清和这事。
让清和舒舒服服地躺好后,他就关掉了灯,自己坐在一边的沙发里在黑暗里发呆。
他知道他应该下楼去陪伴两位父亲,不过他没有动。
坐了一会儿,他又起身来,坐到了chuáng沿上去,弯下腰俯身看睡着的清和。
清和的呼吸中带着淡淡的酒香味,在昏暗的光线里,他可以看到清和的面颊在发红,他将手贴在他的脸蛋上,是烫的,脸蛋上的肌肤柔软而细腻,吸引着人触摸。
冯舟脑子里一团乱,他很想和清和确定关系,虽然两人是兄弟,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虽然他们上着同一本族谱,但两人的户口并没有在一起。
他们是最亲密的一家人,但从法律上来说,也可说不是一家人。
他可以和清和在一起,以恋人和伴侣的形式。
不过冯舟觉得这是他的一厢qíng愿,他不能将这些想法qiáng加在清和身上。
清和爱他,依赖他,信任他,和他亲密,这些都是因为他是清和的哥哥,源于这份从小在一起的亲qíng。
他如果对清和告白,而清和对他并没有爱qíng,两人以后要怎么办?
他会让清和痛苦。
冯舟盯着沉睡的清和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清和突然在睡梦里挣扎了起来,嘴里发出惊慌的梦呓:“哥哥……哥哥……哥哥……”
越叫越急,冯舟被他吓了一大跳,赶紧伸手抚摸他的额头,“宝宝,怎么了?”
但清和只叫了一会儿,他就没有了动静,再次睡沉了。
清和小时候也爱做噩梦,那时候冯舟和他住在同一间房里,被弟弟叫醒了,他就会到他的chuáng边去安慰他,直到清和再次睡着。
冯舟守了清和两个多小时,看他的确没事了,他才下楼去。
冯家的chūn节是繁忙的,各种人qíng礼节,忙碌不停。
而且冯锡一家每年都要回老家去祭拜,这一年也不例外。
这一年的祭拜安排在大年初三,冯锡带着家人在初二便回去了。
冯家本家的人算不得多,但是还有一些其他亲戚,当初冯家发家的时候,这些亲戚既出过力也得到过好处,眼看着冯锡这一脉发展得越来越好,已经是省内首富,想要沾光的人便越发多了。
冯家的祠堂修得很堂皇,只要是冯家人,男女老少都要进去祭拜。
冯锡作为一族之长,在祭拜完后坐在大厅里听族中的管事和他的律师团队一起对族中的账目。
他的xing格一向偏向火爆,现在到了一定年纪,才稍稍温和而耐忍一些。
在去年,族中又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对子孙加大管束力度,这自然是有作用的,族中qíng况的确好些了。
冯舟坐在他的身边,也同样听着这一年一度的算总账。
这时候,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冯舟面无表qíng地听着,心想以后便是他来管理这个家族了。而且要带着这个家族走向更兴盛的未来。这些都是他的责任。在他拥有继承人,且继承人能够承担起这份家业后,他才能带着清和安享晚年,在这之前,他都得努力工作。这让冯舟生出了些着急的qíng绪,他想,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先想办法确定清和的心意。
清境很不喜欢听冯家的这些杂事,所以在大花园里散步,清和跟在他的身边。这里比Z城冷很多,花园里前几天下的雪还没有化掉,有几个孩子本来在花园里玩雪,但是清境带着清和来散步后,那几家的家长过来打个招呼后就赶紧把孩子带走了。
冯家在这里的主宅和祠堂修建得非常气派,是四进的中式大宅院,中轴线上的建筑都是重檐高拱的中式大屋,两旁的侧院在亭台楼阁之外有西式的别墅。
而在这四进大院的外面,还有宽阔的糙坪和树林,糙坪树林之间还有不小的一个湖泊,甚至包括远处的山,都属于冯家范围。这些都是冯家的私产。
这里修建得气派,但冯锡一家很少回这里住,除了每年回家祭祖,几乎就没在这里住过。
清和和清境都对这里感觉模糊。
清和对这里是没有任何归属感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冯家的血脉,而且也被冯家的其他人排斥,所以他产生不了是这里的子孙的感觉;看着清境漫不经心的样子,他觉得爸爸对这里也同样没有归属感。
他们的家,是Z城的那栋房子,那里比这里小很多很多,但是是他们一家四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冯锡和清境要在冯家老家待到初七才离开,冯舟便和清和先回了Z城去,冯舟有别的事要回去处理,清和便说陪着哥哥回去。
初八,冯锡和清境回了Z城的家。
冯锡回到家,就上楼去洗澡,清境也觉得一路风尘仆仆,但倒不至于像冯锡那么介怀。
他对冯锡说:“你先去洗澡吧,我为你拿衣服。”
冯锡先进了浴室,清境拿了衣服后,便也进去了。
冯锡要清境同他一起泡澡,清境没办法,只得也坐进了浴缸里,他靠在冯锡身上,嘴唇贴着他的肩膀亲了他几下。
冯锡笑着回吻了他一阵,说:“每次回老家,总是高兴的事少,心累的事多。让你也跟着受累。”
在冯舟这一辈里,最出息的两个人就是冯舟和清和了,当然,冯家还有很多优秀的子弟,只是和冯舟亲近的并不多,冯舟做事,并不喜欢任用亲人。
清境说:“我根本没有受累,只是你辛苦,我心里难受。”他又感叹说:“也许当初再多要一个孩子就好了。”
冯锡却说:“孩子多了争家产是很大的问题,有冯舟和宝宝,我们也该知足了。”
清境笑了笑,说:“幸好冯舟和宝宝从小关系就好,没有兄弟矛盾。”
清境的潜台词是两人不会因为家产闹矛盾。
冯锡却说:“两人就是关系太好了,你有没有发现他们就是因为兄弟感qíng太好,才没有谈恋爱。”
清境对孩子们的关注要比冯锡多,所以反而当局者迷,他说:“他们感qíng好,难道还不好?”
冯锡看清境这么迟钝,便也不说穿,只搂住他又要亲他。
清和敲开冯锡和清境的卧室门时,清境来开了门,但开了门后又马上走回去为冯锡chuī头发,问清和:“什么事,宝宝?”
两位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其他人很难cha入两人之间,无论是什么时候,都像在做电灯泡。
清和站在门口没进屋,说:“哥哥的朋友,就是曹家的曹枫哥,他请我和哥哥去用晚餐,所以我们晚上不在家里吃饭了,我来和你们说一声。你们才回来,我和哥哥就要出门,爸爸,daddy,我们很抱歉。”
冯锡没在意,说道:“没事,你们走了,我和清境正好吃小火锅。”
清境说:“吃小火锅吗,好啊,我一直想吃。最近在老宅里我根本没有吃好。”
两人于是就讨论小火锅去了,清和看着他们秀恩爱秀了二十多年也没腻,他默默地转身走了,还替他们将房门拉上。
☆、 第五章
清和穿了一件米白色的毛衣,牛仔裤,军绿色的风衣,头发稍稍剪短了一点,只要他笑起来,就像有阳光在他的脸上跳跃,世界就像因此变得温暖。
他站在冯舟的面前,说:“我这样穿,还行吧。”
冯舟想捧着他脸亲他一口,怎么会觉得不好,他说:“嗯,很好看。”
清和便笑得更开心了:“今天我开车。”
清和开了他那辆保时捷,冯舟坐在副驾上,说:“这辆车的款有点老了,我买辆新车给你吧。”
清和说:“我喜欢这辆车,不需要换新车。再说,我在家的时间很少,买了新车,也不会用。”
他发现冯舟一直盯着自己,就侧头看了他一眼,冯舟眼神很深,清和看不明白他的这种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知道冯舟并不是心qíng不好,他只是在思考问题。
“而且我认为不该太làng费,这样就很好了。哥哥。”清和怕冯舟真去为他定新车,便又说:“再说这是你送给我的成年礼物,我很珍惜,不想换车。”
冯舟对着他笑了笑,说:“好。”
“曹枫哥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饭?而且还是这个时候,他家这时候也很忙吧?”清和问。
“柯炀去年一月的时候,和他的前妻离婚了。他请我们,也许是要感谢你。”冯舟语气平淡地说了这一句。
清和握着方向盘的手僵了一下,他说:“才结婚一年多,就离婚了吗?”
冯舟说:“没有小孩儿的时候离婚也好,要是有了孩子,便会多很多麻烦。”
“那姜欢姐怎么样了?”清和对于曹枫柯炀他们的事qíng,总归不能像冯舟这样想得开。
“姜欢现在出任姜家产业的副董,做得不错。两人离婚,曹枫为柯炀付给了姜欢五亿赡养费,姜欢用这个钱拿回了姜氏集团的控股权。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冯舟简单叙述了年前Z城商界的大动dàng,清和在心里叹了口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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