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瑾之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子慢慢俯下来，额头在她的额上轻碰了一下，低低地说道：“我要是现在给你浇点水，能不能生根发芽开出花？”
“你试试。”乔以婳没好气地说道。
厉瑾之低笑出声，又用额头轻碰了她一下。
“别碰了！”乔以婳恼火地瞪了他一眼。
厉瑾之挑挑眉，轻拉裤管，蹲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腿上上下下地给她揉了几下。
别，千万别说有多舒服！她只感觉到万蚁钻心，又麻又痛。
“真的很痛啊……”她拖着哭腔，半是撒娇，半是愤怒地挥着拳头在他的肩上捶。
厉瑾之突然抱住她的双腿，直接把她抱一起来，抵在了车门上。
“这么疼，干脆把腿砍了算了。”他仰着头，慢吞吞地说道。
“你砍啊！你不是有斧头吗？我知道你是意大利斧头帮帮主……”乔以婳双臂撑在他的肩上，因为腿疼，呲牙咧嘴地，说话都结巴起来了。
厉瑾之笑笑，沉声道：“给你纠正一下，不是李逵的三板斧，是程咬金。”
是吗？
好像真是！乔以婳脸一红，小声嚷嚷道：“我愿意让谁三板斧，就让谁三板斧。”
“刁钻。”厉瑾之拧拧眉，把她慢慢放了下来。
乔以婳的手机响了，苏锐的秘书打来的，急吼吼的找她要办法。今天苏锐的照片都拍得不好，出发时被那些奇装异服的人挡住了，拍到的全是侧脸，或者只露出半个脑袋。跑到中后程，他的样子已经没法看了，像斗败的公鸡，脸胀得通红，汗流颊背。更可笑的是他眼睛居然有两团黑黑的颜色，拍得像熊猫一样。
哦，对了，是乔以婳让他写在掌心的口号，他全抹脸上了！
“PS呀，请高手PS！”乔以婳看了看秘书发来的照片，好笑地说道：“记得别p得太干净，脸要红的，要有汗水，把墨迹p掉就行了。今天让各大个营销号先放别人的视频和照片，明天晚上再集中放出你们老板的软文报道。苏总那里，我会去和他说，你不要害怕。”
“乔总，你真得和他说好啊，他大发雷霆，我们都招架不住。”秘书可怜巴巴地央求她。
乔以婳挂断电话，给苏越打了过去，刚刚按通，他的咆哮声就传了过来。
“乔以婳你出的什么馊点子？我现在成了别人的笑柄了，网上全传开了。”
“你急什么？亲民的形象不好吗？大总裁也是普通人，才能激发同理心，普通人才更愿意亲近你。别吵吵嚷嚷的，让我耳朵难受。去做个按摩，喝点补汤，睡觉去。”乔以婳眉头紧锁，耐着性子劝他。
苏越明显很吃她这一套，火气渐小了，但还是不放心，反复问了她几件事，这才挂断电话。乔以婳舒了口气，扭头看向厉瑾之，他正靠在车上，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怎么了？我脸上也有黑东西？”她摸了摸脸颊，疑惑地问道。
“走了。”厉瑾之收回视线，慢步往电梯走去。
厉瑾之有心事！
乔以婳琢磨，他的心事一定和那个要开演奏会的小清纯有关系。
但她很克制，虽然好奇得要死，却一个字也没问。有什么好问的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就算夫妻结合，也不可能让两个人的世界完全重合，誓必要有自己的隐私。更何况，她现在只是一颗葱，连记者都不愿意把她和他写在一起的葱。
乔以婳的理智也是她不能真正开心的根源所在，她过惯了克制的生活，她有时候也想当徐小美一样的女人，想喝酒的时候就仰头畅饮，生气的时候就去大喊大叫大嚷大闹，高兴的时候就去买包包……
他包下了整个餐厅，只为他们两个人服务。这一点更印证了她的想法，厉瑾之今天不怎么高兴。
“想什么呢？”厉瑾之突然抬头看向她，沉声问道。
乔以婳抿抿唇，笑着说：“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怎么玩。”厉瑾之拿起餐巾擦嘴，朝她点点头。
乔以婳从包里拿出口红，在一张纸巾上画了一颗心，再用纸巾叠出三只三角形出来，混在一起，让他猜出哪一个是画了心的纸巾。
“你猜对的话，我请客。若是猜错了，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厉瑾之看了她一眼，手指在那堆三角形里拔动了几下，慢慢地推出了一个三角形。
乔以婳飞快地拆开三角形，上面空空的。
“再猜，给你两次机会。”她微笑，把剩下的两只推到他面前。
厉瑾之这回想了想，把左边的一只推出来。
乔以婳利落地把纸巾展开，举到他眼前看。还是空白的。
“问吧。”厉瑾之挑了挑眉，凝视着她的眼睛。
乔以婳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笑着摇头，“保留提问的机会，改天再问。”
她一面说，一面把三个三角形揉成一团，推到桌子一边。手放下来时，飞快地把事先扒到腿上的那个真正画有心的小三角形捏紧了，塞进运动裤口袋里。
这只是一个小魔术而已，她之前跟着骆太白学的，还有两个呢。就是这个移形换影术学得最好，那两个还不太熟练。她用了障眼法，其实叠了四个三角形，只拿三个出来让他猜。
总不能一直让厉瑾之给她留问题吧，她也得给厉瑾之留个问题在他脑子里，让他也费神猜猜，猜她会问什么样的问题。
“厉总。”薛正毅过来了，俯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乔以婳扭头看，那个钢琴小清纯来了。真的非常清纯，她这辈子还没有过这样清纯的时刻。那个女孩子的眼睛，是全无心计的那种干净，看人的神态明亮又温柔。
“你去安排吧。”厉瑾之点了点头，收回视线。
薛正毅朝乔以婳笑了笑，转身走向那位小清纯。
“萧敏儿，很漂亮……”
乔以婳刚说一句话，厉瑾之打断了她。
“她的事不要管，不要问。跟我们没关系。”
前面半句挺让人不舒服的，但是最后一句，又让乔以婳觉得心安。他说的是我们，不是我……
她就等着他处理好这件事吧。强大如厉瑾之，没有他处理不了的事。
乔以婳笑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才不想问呢，我大方得很。”
“要这么大方干什么？我喜欢看你小气。”厉瑾之淡定地说道。
“你这个人真奇怪！我要问吧，你不让我问。我说我大方，你又说喜欢看我小气……来来，你教教我，我应该怎么表演？”乔以婳又好气又好笑。
“确实不太好表演。”厉瑾之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她，“别演了。”
乔以婳舀了一大勺饭，狠狠塞进嘴里。
厉瑾之，吃饭吃饭吃饭……在厉瑾之不高兴的时候，别和他说话，不然只能闷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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