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怀孕了?”
看这反应是真不知道啊。闫老哭笑不得:“连你自己都不知道,那看来其他人是更加不知道。顶替你死在监狱的那具女尸,我还特意找了同样怀孕四个月的,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乔稚楚扶着椅子慢慢坐下,怔然地看着前方。
她这几个月的确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对劲,月事也很久没来,但她之前有过一段时间工作忙,也是两三个月没来月事,这次又出现这种情况,她也就自然而然地以为可能是自己情绪不好,精神压力大,才导致生理期混乱。
这几个月出了太多事,先是常有清,然后是季云深和肖云蓉结婚,她即便有注意到自己身材变样,但并不是很明显,她也就没当回事,哪里能想到,她竟然是怀孕了!
闫老让佣人倒了杯水给她:“医生说,你很缺营养,精神状况也不好,孩子的情况可能不大乐观,不过一起都要等做产检后才清楚。”
乔稚楚还是什么都没有回答,闫老想起来了,和她在一起的季云深几个月前娶了别人,由此猜测:“还是说,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如果不要的话,引产手术要快点做,孩子越大,引产后对母体的伤害越大……”
她立即道:“我要这孩子!”
她已经没过一个孩子了,这个孩子在她的疏忽下还能活下来,她怎么可能不要!
闫老尊重她的决定:“我会帮你安排产检。”
乔稚楚仰起头看着他,真心诚意道:“闫老先生,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但是,真的谢谢您。”
“好好养身体吧。”
这天之后,闫老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看她,她一直都住在别墅里养身体,有两个佣人无微不至地照顾她,还有医生时不时来诊脉,她心存感激,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转眼到了温暖的三月,她的肚子已经有六个月大,之前还怕因为怀孕前期没照顾好,会有胎位不正这种事,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已经没大碍了。
佣人送来几套新衣服,笑着说:“这是老爷给小姐的,都是今年春天的新款,小姐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乔稚楚手摸着那柔软的布料,试探着问:“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老爷是干什么的?”
佣人摇摇头,小声说:“这些话我们没资格说的。”
“好吧。”她也不为难她,起身走到窗边,“我们出去走走吧,今天天气好像很不错。”
“好的。”
这别墅是独立一栋在郊外,四周树木环绕,隔绝都市,空气十分清新干净,院子里还养了羊羔,乔稚楚蹲下来捡起一把青草喂给它。
远处好像有哪里在下雨,一阵清风吹来,还有些潮湿的感觉,她闭上眼睛轻轻呼吸,忍不住道:“这里真好。”
远离城市喧嚣,远离各种烦心事,青山绿水,清风入怀,如果能一直这样生活,真的很好。
不过算起来,从离开监狱到现在,她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和外界联系过了,纵然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很好,但说到底她都是个俗人,有感情有羁绊,有太多的不能舍弃。
乔稚楚问佣人:“我能打电话给我哥哥报平安吗?”
佣人刚露出为难的表情,那边就有人先代替她回答:“这可不行,为了把你从监狱里带出来,我们找了一具女尸替代你,现在乔稚楚已经死了。”
是闫老来了。
乔稚楚走了过去,她知道替代的事,但一直没有机会问清楚:“什么叫替代?”
闫老道:“顶着‘乔稚楚’身份死去的人。那个人,和你身形相像,五官轮廓也像,毁去容貌后,再联合法医伪造DNA,很完美的伪装计划,没有人察觉得出来。”
所以,乔稚楚已经死了。
她呐呐问:“那我……那我以后是谁?”
“谁都可以,除了是乔稚楚。”
……
六月份的时候,乔稚楚不小心摔了一跤,导致羊水破裂,孩子早产了一个月。
这个孩子先天不良,再加上早产,生产的时候一度艰难,最后医生当机立断改成了剖腹产,这才有惊无险,母子平安。
麻醉退后,乔稚楚躺在病床上,看着闫老抱着她的孩子凑到她面前:“看看,是个很乖的男孩,长得也很像你。”
才刚出生哪里看得出像不像。
但这是她的孩子,她的亲生骨肉,陪她经历过人生的最低谷,也跟着她经历那么多的人情冷暖,乔稚楚只是看着,就忍不住眼眶一红,想要去抱抱孩子,但她刚生产完没什么力气,怕摔了孩子,又连忙把手收回来,哽咽道:“老先生,您给他起个名字吧。”
闫老诧异:“要我给他起?”
“我的命都是您救的,这个孩子也是,您就帮忙取一个吧。”
闫老哑然失笑:“我看你是不会给孩子取名字吧,倒会推卸责任。”
乔稚楚只是笑着。
他沉吟着:“不过这起名字,我还真要好好想想,可不能马虎……”他转身看着窗外,像是有些走神,半响后才回头看着她,微微露出一笑。
“叫,辰睿吧”
乔稚楚咬唇一笑:“好,就叫辰睿。”
辰睿。
季辰睿。
不……是乔辰睿。
这是她的孩子,跟那个男人无关。
不是深爱,那就不必将就 101章 你是谁?
今年的雪下得特别久,夹带着初春的凉爽卷过江陵的大地,别墅门前的灯盏覆盖上一层薄雪,原本明亮的橙红色灯光也有些暗淡,有几分绮丽色彩。
主卧内接近尾声,空气里的温热融着床头的郁金香,浓郁地挥之不去。
女人蜷缩着身体轻轻颤抖。她有一张巧夺天工的精致面容,可惜此时惨白至极,眼角还在无意识地渗出泪水,如果不去看她身下躺的高档床单被褥的话,还以为她是一个被丢弃在废墟中残破人偶。
床头柜上被人放下一杯水和一盒药,男人面对着落地窗将领带慢条斯理地打理好,淡淡道:“等会记得把药吃了。”
睢冉看着那粉色的药盒上‘事后紧急避孕药’的字样,眼底划过一抹微不可闻的冷意,伸手去拿那个药盒,身体才稍稍一动,身下像是撕裂一般的疼痛感立即席卷全身,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心里越发不甘心。
她将药盒扫落在地,恨声道:“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为什么每次都要吃药?”
肖启年转过身,背向着光,晕开的光线将他照得面容不甚清晰,只听见他声音沉沉道:“如果不是看在这一点上,在你怀阿慎的时候我就让你把孩子打掉了。”
睢冉震惊:“那是你亲儿子,你怎么能这么狠!”
“你只是我找来顶着这张脸的躯壳而已,本来就不配有这些东西。”他俯身捏起她的下巴,面无表情道,“这句话我对你说过无数次,你给我好好记着,再有下次,我一定会让你尝到什么才是真的狠心,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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