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让我们买箱牛奶回去。我去抬牛奶,你去挑内裤。结账由我来。”她晃晃钱包。
叶径静静看她一眼,转身。
叶翘绿望着叶径的背影。
不穿秋裤的腿真真笔直修长。哪像她,腿围肿了一圈。
寒假这么久,她多少懂了,叶径之于她是不一样的。但程度到哪儿,她却糊涂着。两人的感情比起儿时玩伴要深;要说是炙热的爱情,又远谈不上。
朱彩彩说,“你啊,还没开窍。”
“那要怎么开窍呢?”叶翘绿问得认真。
朱彩彩扶额轻叹,“等你任督二脉通了,自然就明白了。”
可见爱情是一件顺其自然的事。
叶翘绿把一箱牛奶放进购物车,站在离收银台不远的零食区等候叶径。
前方是结账的长龙。
一对小情侣手牵手,推着购物车。男的挽起女的左手,快速在唇边印了一下。女的面色酡红。
叶翘绿见状,暗道她和叶径果然不是情侣。
光是脑海中模拟这些亲密举动,她都觉怪得很。
目送那对小情侣离去,再等了二十来分钟,依然不见叶径的身影。
她拨电话,“叶径,你是一头扎进内裤堆里出不来了吗?”
叶径漫不经心的,“你想送什么价位的?”
她想起他动辄成千上万的消费观,心中咯噔一下,怕他说出超过她压岁钱的数额,慌忙说道:“等我。”
她冲去了男士内裤区。
叶径站在货架前,目光在几排货架上浏览。
叶翘绿上前,“你穿什么牌子啊?”
“平时穿的不在超市出售。”
她转眼看向货架,比较着那些价格牌,然后伸手挑了一款最贵的,“你先将就将就吧,我的生活费哪能和你比呢。”
叶径接过,瞄了一眼盒子上的男模特。然后放回了原处。他拿起相邻那排的两盒。相同的价格,款型不一样。
将东西扔进购物车,他说:“我都穿有囊袋的内裤。”
叶翘绿瞪着他。
明明他一脸冷漠,可她怎么觉得他的话里很有温度呢?
超市广场节日气氛浓厚,红色的心形气球高高舞动。灯箱上挂着粉色的告白词。
花坛处有一群卖花的男生女生。
叶翘绿见到,“不知道二狗哥和有云哥去哪里卖花了,他们挣了钱会请我吃饭呢。”她的二狗哥和有云哥都是大好人。
叶径看向捧花的男男女女,“你送了东西给我,礼上往来,我回你一份。”
“好啊。”她满心欢喜,盼着他给她来个大礼包。
他直直走到哈根达斯自动贩卖机,买了个雪糕。
她听到他说:“雪糕冬天吃才不会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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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学这次的考察行程是二班联系的,旅行团的负责人是二班某同学的表哥。
出行的前一天,同学们收到了行程表。
住宿是双人标间。而女生之中,叶翘绿单了出来。
施与美叮嘱说:“尽量争取加床,和其他女同学凑着住一起。如果实在不行,再自己开一间房。”
叶翘绿笑答,“知道了。”
初十那天,06级建筑学两个班级在H大的教学楼前集合。
之后,乘坐大巴前往机场。
某个红灯前,叶翘绿望着窗外一个住宅楼盘。
外立面每一层的空调百叶都只剩下一两条。有几条倒垂了下来。本是为了美化外观的百叶,反而凋零成了残破景象。
她转头和叶径说道,“以前的设计,很多细节都考虑不周。”
“不一定是以前,现在也有。”他看向那栋楼,“你如果要改变世界……”
“嘿嘿。”她想起天台那尴尬的一幕。
“那不止建筑,连结构、电气、给排水、暖通这些专业你都要学,细节的把控在于你知识的丰富。世界上的建筑大师都是全才。”
叶翘绿点头。她最是喜欢他给她的前途指点迷津。
她一路走来,其实都在追赶他的背影。他知识渊博,而她初进门槛。
他偶尔会停下脚步,转身等她。但她希望未来有一天,能够真正与他并肩前行。
待到那时,风光无限。
假如两人水到渠成变为恋人,那他俩一定会是一对幸福的建筑师夫妇。她笑盈盈的,“我一定会成为建筑师的。”
“嗯。”他从来不怀疑她的认真。
“叶径,你的梦想是什么?”
“没有。”他的一切来得轻而易举,所以也不放在心上。
“那你就陪着我一起成为建筑师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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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班的人在机场集合。班长和副班长忙前忙后,负责清点人数。谁没到齐,再一个一个打电话去问。
昌艳秋笑问,“有没有一种小学生春游的感觉?”
汤玉坐上行李箱,脸色略显疲惫,“几点的飞机啊?”
“中午一点多吧。”
汤玉打了个哈欠,将身子靠在拉杆上。
昌艳秋问:“你昨晚没睡吗?”
“坐了一天火车,累死了,晚上却睡不着。现在犯困了。”汤玉就盼着赶紧上飞机,好好睡一觉。
第37章 第25章(修)
在原地等了二十来分钟。
班长神情凝重地走来, 宣布了一个坏消息:“飞机时间搞错了。”
汤玉当时就从瞌睡中惊醒, “什么?”
班长指指行程单,“这是老师给定的时间。但是旅行社把票订错了。”
昌艳秋愕然, “改到哪个时间了?”
“下午五点二十分。”
同学甲:“还要等一个下午啊。”
昌艳秋:“二班那个同学的表哥呢?不出来解释一下吗?”
“喏, 表哥在那里。”副班长朝另一个方向努努嘴。
低头哈腰的表哥像是在和老师解释,神情焦急。
汤玉叹了声, “怎么会这样。”
副班长:“他说春运的票不好订, 只有下午五点多的航班够七十多个位置。”
汤玉再叹一声。
副班长:“希望接下来的行程顺顺利利吧。”
撞击而来的是曲折的现实。
晚上,昌艳秋坐在招待所的大堂,面如死灰, “真是一趟不可描述的旅程。我有预感,还有各种惊吓在等着我们。”
生活委员望着大堂的水晶灯, 说道:“起码这儿看着还算干净。”
“干不干净就难说了。”昌艳秋揪起陈旧的沙发皮, 鄙夷道,“哪里是表哥,根本是奸商。”
疲惫的汤玉有气无力说着:“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把人坑进监狱招待所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同学们此刻集中在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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