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无语地看着他,撇了撇嘴,无可奈何。没办法,我可不是人穷志坚的人,在银子面前我选择妥协。
在严琰将手机递给我的时候,我看了看,他给自己设置了个头像,照片上的少年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外带了一个剪刀手。姓名那一栏赫然写着“我的小可爱”……我顺手就想改掉,而严琰却说:“改了就给钱。”我努力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希望他能动一动恻隐之心,然而很明显我想太多了。严琰一脸笑意地看着我,笑得人畜无害。我收起了自己虚假的表情,哼了一声靠回椅子上,转头看着窗外。
严琰也靠回了椅背上,没再说话,我以为他睡着了,就在我也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听见一声特别轻的:“之后放行李我来吧。”
我转过头看着他,却发现身旁的少年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瞌着眼,安静得就像刚刚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终于把作业弄得差不多了,之后会持续更新的,我总感觉男儿要上位怎么办?害怕~~等过两章让男主回来发个糖
☆、人生总有些遗憾
我被严琰叫醒时,窗外的天很暗,米迷迷糊糊的我还以为我们坐过站了:“现在几点?”
“快十一点了吧,快收拾收拾,我们要下车了。”严琰一边将小桌板收起来一边对我说。
“外面怎么这么黑?我还以为我们坐过站已经晚上了呢。”我伸了个懒腰,嘟囔道。
“蠢啊你。快点,我们下了车先去吃个午饭,然后再去转车。”
“什么?我们不在杭州玩儿吗?还要转车,那去哪里?”
“现在知道问啦?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严琰笑了笑并不回答我。
我们下了车之后就随便找了家饭店吃饭,然后就去了汽车站。这次我没有问到底要去哪里,车票也没看就跟着严琰上车了,因为我一直担心会下雨,只想不要在到地方的时候正好在下雨。
严琰将行李放好之后也上了车,他坐下之后又开始调侃我:“可以啊小姑娘,你知道这车开往哪儿吗,就上来了。看你这么小该不会是被人贩子拐了吧?不过别担心啊,叔叔带你回家。”在接收到我的白眼之后严琰就好心情地退回去准备继续补眠了。
我这会儿睡不着了,就嘲笑严琰:“明明我起得比你早,怎么你比我还能睡?以前怎么没发现啊。”我说的是他大二上课几乎不迟到的事情,虽然没我早,但也不迟。
严琰忽然凑近了我:“哟,我以前嗜不嗜睡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早就注意到我了,然后趁我不注意在我身上安了监视器,好多多了解我?”
我推了推他的脑袋,将他推得稍微远了一点:“呸,把你能的。”
“这叫美容觉,我说你有空还是多睡睡觉吧,你们专业本来熬夜的时候就比较多,你逮住空闲时间不就应该好好补觉嘛,不然老的快。不过,你现在这副样子我都能接受,所以不管你怎样我都喜欢你。”严琰闭着眼睛得意洋洋地说着。
“哥,快别恶心我了,快吐了……还有,你这人到新奇,人家都是劝别人少睡觉多做事,你却劝我多睡觉。”
“这不是为你好嘛。”
听见他懒懒的声音,我也不想再打扰他了,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好了,你睡吧。”
“嗯”……“对了,那边信号不太好,你最好先给叔叔阿姨还有你室友说一声,以免他们找不到你担心。”严琰的声音越来越低,感觉下一秒就要睡着。
我拿着手机跟妈妈发了条短信,说跟同学出去玩儿几天,信号可能不太好,让他们别担心。
我实在睡不着就拿着手机开始看小说,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我突然觉得肩头一重,偏了偏头发现严琰倒了过来。本想将他扶正,可想了想他并不轻,现在又在车上,万一没扶好反而更糟那就尴尬了,索性就没管他,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感觉肩膀上的人动了动,我以为严琰醒了,结果他就是换了个姿势接着睡觉,我动了动肩膀,然后继续看小说。
其实严琰已经醒了一会儿了,他觉得不舒服,一下就醒了,但是醒来却发现自己正靠在周萌萌肩膀上。他当然不会以为是周萌萌主动让他靠的,他想着直接醒来可能会尴尬,所以想了一会儿决定假装换姿势,然后再装睡一会儿再醒。
等我们到地方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接近四个小时的车程让我感到有点疲倦,倒是严琰睡过觉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这就是个普通的乡村的客运站,有点简陋,确实不像是有信号的样子。我不知道严琰为什么带我来这儿,或许是一个小众的旅游景点,风景很好?
“这是哪儿啊?”我拖着行李箱跟在严琰身后,看来那场大雨这里已经提前下过了,因为空气中是乡村独有的雨后泥土的气息。我家也在一个小镇上,这里的味道和家里的很像,不由地让我开始有些想家了。
“现在才问呐,早干嘛去了。”
“刚不是你说到了就知道了嘛,现在到啦,但我不知道这是哪儿~”
“不是说了叔叔带你回家的嘛?”严琰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快点,走那么慢等到家不知道几点了。”
“你家不是在J市吗?还有,你带我回你家来做什么?”我忽然变得紧张起来,这,他家里人看见会怎么想?早知道我打死都不会同意跟他一起出来旅游。
“这里是我老家,家里就只有姥姥一个人。你看看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只是觉得反正有假期,这边风景也很好,就选这儿啦,不仅可以散心,还可以陪陪姥姥。”严琰略带嫌弃地看着我,等我走到他旁边他又顺手将我手里的行李箱拿了过去。我笑了笑,想起了我的姥姥也是一个人住,她觉得去和舅舅舅妈一起住没有自己在乡下住自在。
“你们都去J市了,姥姥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去呢?一个人在另一个城市的乡下也不好照应啊。”我问他的时候刻意地避开了严琰的姥爷,自从爸爸离开之后我就明白了,在和别人聊天时,他们没有主动提到的人就尽量不要因为好奇或者不经意地去问起,因为那多半是他们不想被别人看到伤疤。
“姥姥说她想陪着姥爷,而且二叔他们也住在附近有人照应着,所以不想跟着我们去J市留下l,姥爷一个人在这边。”严琰低着头语气淡淡地说着,鸭舌帽将他的大半张脸都掩盖在阴影之下,所以不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我的姥姥也是这样的想法吧。
严琰蹬了一会儿又自顾自地说起来:“我上小学之前都是和姥姥姥爷一起住的,爸爸妈妈结婚后就去J市打拼了,直到有了我,妈妈才回到这儿,爸爸一个月回来一次。后来我刚满两个月妈妈也回了J市,她和爸爸每个月回来看我一次,我一直都和姥姥姥爷生活在一起。在我两岁之前,姥爷每天都会抱我出去遛弯儿,后来就经常带着我在家门前的那条河那儿钓鱼。他将鱼竿支好,然后就静静的在那儿坐着,我就在旁边的草地上玩儿,有的时候会碰到几位伯伯出来放牛,有时候就我一个人。姥爷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但是他很乐于助人,也特别爱笑。但是他钓鱼时却常常沉默着,偶尔也会将我抱在怀里,说对不起我,他说他没本事,没能给妈妈殷实的家境,所以她才需要任何事都自己努力奋斗去获得,所以我才会从小被养在乡下。别的小孩都能跟爸爸妈妈在一起,而我却不能。”说到这儿严琰顿了顿,他的声音有一点沙哑,我知道他现在很难过,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我觉得严琰的姥爷和我的爸爸特别像,爸爸以前也喜欢带我去钓鱼,不过那都是晚上,妈妈加夜班,爸爸就在周末的时候带我去钓鱼。那时候爸爸也是一个人坐在那儿抽着烟,因为是晚上我不敢乱跑,也就坐在爸爸旁边静静的等着鱼儿上钩。当时的我只当是爸爸喜欢夜钓,直到爸爸离开我才知道他或许是在自责,怪自己没本事给我和妈妈好的生活。爸爸什么事都自己忍着,即使病了也不愿意去医院,直到他的股骨头完全坏死,到了不得不做手术的时候他才妥协。手术后两年爸爸就去世了,死于动脉血管破裂,从发病到停止呼吸不到五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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