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新婚礼物这么惊喜,她自作主张跟他挤同一间卧室,这点糖分对他来说应该很好消化吧!
华宵出院回到家,进门的时候,迎面飘来一阵淡淡的芳香。不是香水,而是一股熟悉的味道。
玄关贴了一张粉色的便利贴,上面是安昕秀气的字迹:“等我回来”。
后面还勾了个圆圆的小孩脸,小唇嘟起,好像她的吻呼之欲出。
☆、第94章 是我妻子
华宵看着便利贴,不禁扯出笑意。手轻轻撕下,拇指肚划过她勾画的小脸,好像跟真的抚摸到她的脸颊一样。
进卧室换衣服,看到刚购置不久的梳妆台,还真给她用上了。护肤品和化妆品整齐的码在台上,安昕还用小人图案的勾贴,贴在镜子一边,挂梳子和夹子。
走近衣帽间就闻到里面散发出与往时不同的淡淡芬芳,是她的味道。
衣柜被重置组合,匀出三分之一用来放女生的衣服,最大的主衣柜一半保留他的装备,另一半挂着她的衣服,底下的鞋柜多了女款鞋包。
华宵有自主领域强迫症,自己的空间不喜欢纳进别人的东西。容沛沛和萧柏仁借用他上海的房子时,他把客厅,餐厅,厨房和侧卧全清出来给两个人,自己的用物归到主卧锁起来。萧容夫妇住房期间,华宵几乎没登过门。
后来容沛沛搬走留下几件衣服和鞋子,华宵打算清掉,还是容沛沛婉转的制止了:“万一家里来了女生,有急用呢?”
抱着那个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华宵才把东西留下来。
可是现在,看着安昕的大小物件充斥他的生活空间,他竟然没有感到排斥。
相反,这样的摆设似乎才是完满的。
华宵给她发了条微信,“到家了,等你回来。”
却没再收到安昕的回音。
2月6日凌晨,高雄发生6.7级地震,那时安昕正好到当地,和《嘿哈》节目组在户外做宣传。
晚间工作结束,和海岸两峡的工作人员一起逛夜市,感到地面微微震动,然后就如飞机启动时一般摇晃。
“是地震!赶紧躲起来!”节目组里的本地人凭经验一下子判断出来,拉着他们找地方隐蔽。
说时迟,那时快,还未及找到安全场所,路边就剧烈的摇晃起来,瞬时间地动山摇,路边的楼盘像雪崩一般全部坍塌。
北京。华唐正值年底大关,华宵出院后业务更是堆积如山,和高管们熬了一个通宵做方案,至此,已经是留守会议室的第三个晚上。
6号清晨手机开机,看到高雄地震的新闻沸沸扬扬。纵使他阅历无数,纵使不清楚海峡那边的她会面临什么,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华宵随即拨了安昕电话,对方电话无法接通,胸口刹那间一阵钝钝的疼。
前所未有的恐惧覆灭他的心绪,像是预料到最糟糕的事降临,华宵倾瞬间脑袋一片空白。
“华总,华总?”身边人还在等待上一个问题的回应,华宵却听不见外界任何声音,立马给关西郡打了过去。
好在,关西郡的电话接通了。
“安昕呢?”电话一通便是仓促的质问。
“华总……”
“快说!”
他的怒吼近乎低低的咆哮,关西郡从未听过这样的他,连她也变得胆怯:“安昕她……”
高雄多地遭遇楼房坍塌,当晚外出的工作人员均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十名伤势惨烈,救援队已赶到并救出大部分人员,安昕却失联了。
关西郡事发当晚没有和安昕在一起,她的随从和当地节目组的人在酒店,有酒店工作人员的指引,在避震塘躲了一个晚上,安全无事。只是早晨听回来的人说安昕找不见了,现在正在赶往事故路段。
挂断电话的华宵满目血丝,周身散发着令人惊悚的冷气,像随时都要发怒的雄狮。
“华总……?”
华宵看向郝好,“马上给我订机票,去高雄。”
华宵刚才和关西郡的通话大家都在听着,这下突然中断会议,决定去高雄?在场的人诧异不已,就算安昕出了这样的事,有关西郡在,自然帮得上忙。再怎么样,也不该由集团总裁出面,何况公司正卡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派一个总助去也合理过华宵亲自去。
“还愣着什么?!”华宵用呵斥的声音吼道。
他不可触犯的竭怒让郝好不敢过问,立马查了机票,战战兢兢的回复道:“高雄机场封闭了,没有直达的机票。”在华宵面色变得更加难看之前赶紧补道:“可以先去台南,转车过去。”
“给我订最早的机票,我要最快的方式到高雄!”
“……好!”郝好迅速回应。
华宵拿上外套和公文包,只简单吩咐了邓汶卡代他执事,便大步跨出会议室。
几位高管和副总乱了阵脚,均不能理解他突如其来的离席,纷纷疑义:“华总,关总就在高雄呢,有什么消息肯定立即告诉我们,您何必大费周章亲自去?要不……”
华宵转身,语气阴沉得犹如地府传来,“她是我妻子。”
一路辗转到了高雄,安昕遭遇事故的地方,已经是6号下午三点,离安昕失联过去12小时。
节目组使出最大的力气,出动警方和救援队全面搜索,但片区太大,事故发生时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现在已成废墟一片,只能一片片掘地三尺的挖。
华宵亲自参与到救援队的行动,此时关西郡已得到北京公司的小道消息,诧异于华宵和安昕两人的关系之余,理解此刻最忧心的莫过于他,本来就怕安昕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现在更不敢怠慢,一直在救援现场协助。
安昕蜷着身体,因为地势低洼,空间过小,已经连续十几个小时动惮不得。十几个小时,对她来说犹如一辈子一样漫长。
这里暗无天日,没有一个地方能容纳一丝光亮。大概离地面太远,她都听不到声音,只有地震时剧烈的坍塌声,此后便死一般的宁静。她仿佛活在地狱。
身体一动便有碎石砸下,安昕小心的变换姿势,尝试了几次之后,身上有几处被砸得生疼,最后搭了处最能容纳身体的结构,便陷入等待。
她不敢让自己睡着,更不敢闭眼。密闭的空间让她缺氧,她一次次克制自己沉沉的睡意,保持清醒。偶尔有水滴落的声音,她学会辨别水落的方向,举着手等着下一次滴落,在举到手酸的时候,终于盛到一滴,犹如饮到甘泉,舔一口。
苦得要命。
大脑开始缺氧,肠胃因为饿和姿势的扭曲,好像紧紧贴着,极度不适。她要昏过去了,迷迷糊糊中,华宵的脸却渐变清晰。
知道她遇难了,他会着急吗?如果她死了,他会心疼吗?
她手机没有信号,这段期间不知道其他同事怎么样,联系不上她,会让他知道消息吗?
安昕隔一段时间就点开手机,看一下信号。这个动作能让她心里涌起一点期待,期待信号突然降临,她就能和外界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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