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行车赶路,的确是累了,在一起冲了个澡便相拥着睡了。
又潇洒两天,山中好风景也看了个遍。便收拾好行李,订票返程。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就想,好山好水有人伴,难道我们要的不是这种生活吗?
可惜人是个贪婪的动物,有了回应,想要确定;有了确定,想要拥有;真的拥有,又想要永远,有什么是永远呢,况且得到了又未必珍惜。患得患失中不由自己,最后仍会失去。
第26章 26 返程(第六 回首向来萧瑟处)
眼恋着眼,心连着心;一路的打情骂俏,心里乐开了花。有人说,要和一个人交往,一定要在决定把自己托付给他之前和他出远门旅游一次,这样,你便能知晓他在放松时候的样子。人在放松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那一面,更能反映他的内心。这次旅行,我对子烁的各种表现还是相当满意的。
我俩早早的检票上车,行李放妥就开始说闲话。这时,从对面的车厢走过来一位尼姑,穿黄色僧衣,腰宽袖阔、圆领方襟,看起来却飘逸洒脱,与以往见到臃肿不堪的那些显然不同,年纪也不小了,唤作师太倒是更妥帖一些。
我打量着这位师太,她左右看着号码,在车上找自己的座位号。真是巧了,她走到我们对面座位,坐下来。师太刚坐下,一位穿着入时、打扮讲究的中年大姐尾随她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下了;这两个人和子烁我们两个正对着。平时虽然在路上也能见到这些出家人,却很少有机会这么近距离观察他们的言行,我和子烁各自假装看自己手里的那本书,做出无心去听她俩说话的样子。
那位大姐对师太说:“大师,我小时候曾在我家乡遇到过一位师傅,那位师傅在我年轻的时候给了我很多指点,后来他四方云游,离开了我们家乡,我一直希望能找到他。再到后来,我又认识了其他的师傅,也给了我很多指导。但是,我仍然对第一位师傅念念不忘,我该怎么办呢?”
师太一脸云淡风轻,“你说,什么样的人才能作为师傅呢?”
“当然是德高望重、有学问、境界高的人啊!”那位大姐一脸疑云。
“那这样的人,我们有什么衡量标准吗?该怎样去找呢?”师太顿了顿,“在我看来,师傅的事不必过于烦忧,德高望重、学富五车自然是好,但不一定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我们的老师,只要能教会我们东西、启发我们智慧的人,就可以称之为师,正所谓‘当下师乃为无上师’,执着是苦,缘起缘灭,都是造化,不可强勉。”
那位大姐为师太的话折服,我和子烁听了这一番高谈阔论,不由得相视点头一笑,嘴里连连赞叹“厉害”。看来这位大师名不虚传呀!我正在默默赞叹,谁知,子烁直接就问起了大师,“大师,您慧眼识真,帮我相相面吧,指点一下将来运程。”我怕他说错了话,让师太心里不舒坦,便用手捶了他的腿一下。
师太转过脸来。
“现在这年轻人竟然还信这个?我可很久没给人看过面相了。”
“师傅但说无妨,我还真的想知道知道……”子烁嬉皮笑脸的。
师太并没有再推脱,盯着子烁的脸看了一会儿。
“面容清朗,双目有神;人中宽厚,先天很足,是有福之人啊。”师太顿了顿。“才能出众,城府颇深;有所营谋、必有所忧虑;怕是常要与贵人失之交臂啊……”
子烁不屑的劲儿十足,听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来,吓我一跳,我怕他这不屑的样子万一真得罪了佛门中人,惹上什么麻烦;便又拽他的袖子一下,示意他规矩点。子烁又装得一脸认真:“那您说,我可该怎么办啊?!求大师明示弟子。”
师太对他刚才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仿佛并不计较。“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过些时日,有些事你自会知晓,全在你内心取舍,别人指点不得,但为他人,多行善念。”
说到这里,师太的声音低下去,仿佛默念了一遍“阿弥陀佛”。子烁笑了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我本来对师太颇有敬畏,但心里又特别好奇,便大着胆子小心地问了一句:“劳烦您看看我怎么样?平时日子过得倒是挺顺,不知道将来这事业婚姻会怎么样。”
大师和蔼的笑笑,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仍是一脸和气的说:“公子端方、温良如玉,再伸手我看看。”
我忙把搭在腿上的左手摊开,怕显得不尊敬,又并拢起来,伸到师太的面前。
“性情温润,心地和善。智械机巧,不知者为洁;知之而不用者为尤洁。看你这掌纹,清清浅浅,只有这几条纹路分明,”说着,从我手中勾画了几下,“命里主次分明,有条不紊,也是个善于规划的人。”
师太稍微皱了一下眉头,“看你,像是情路艰辛,估计要与父母产生不小的分歧;也罢,有所执着,必有所束缚;诸事并无对错,不欺心即可。”
我听了心里一颤,师太难道连这些都能预见,岂不是连我的取向也都看出来了?!我又问了一句:“那,这个人,我该什么时候才能真的遇到?”
“姻缘尚在千里之外,远隔三年五载,看不出什么端倪。”
“是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那就是子烁啊!我心里一阵窃喜,又特别想知道答案。
“远在天边。”师太摇摇头,她又微笑着说,“此人既是你的贵人,又是你的伴侣。”说完,她颇有深意地看我一眼,又示意我把手收回。我听后心里一紧,又极其失望。看到她的眼神里充满玄妙却有着几分赞许;我心里却更加的疑惑;难道她真的算出了我的取向?
说完那话,师太不再理我们,她又继续和刚才的那位中年大姐去讲解别的内容了。
我心里正疑惑着,子烁用腿碰了我的腿一下,我瞥他一眼,他反而白了我一眼——他自然是不相信这些话;而我却将信将疑、思来想去,心里十分忐忑。
我们总是爱相信那些我们愿意相信的“真相”,选择性的接受一些“事实”。甚至有时候会故意地把问题多问几遍、一次次的去追问、确认;其实并非没有听清对方给出的答案,而仅仅是,不想接受那个答案。
大师为我们占卜算命,自然要有所表示,生生给钱总觉得怪怪的,我就把在山上买的崖柏手把件拿出来,挑了一个品相好的,送给了那位师太。
“能遇到就是缘分,谢谢您给我们指点迷津。”她微笑着拒绝,我推给她好几次,最后她才很勉强的收下。
师太和那位中年大姐只坐了一站就下车了,她两个一离开我就忍不住问子烁,“你好好揣摩下师太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他一脸的不以为意,“咳!你信她呢,都是骗人的,还送崖柏,那都是我买的好吧……也不跟我商量一下。笨蛋一个!”顾子烁对我是一脸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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