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嵬没说话,跟他一起往外走,抬头正好看见保安岗前停着一辆黑色suv,他眯起眼看清楚那辆车后,在心里否定,这辆车肯定不是左佑叫的出租车。
左佑抬手冲门外黄灯闪了两下的车摆了摆手,转头想跟夏嵬说话,发现夏嵬沉着张脸不怎么高兴,他问:“怎么了?领导。”
夏嵬抬手指了指门外的车问:“你约的这辆车?”
左佑打开约车软件看了车型号,颜色,和车牌号,转头跟夏嵬确定说:“对,就这辆。”
夏嵬笑的很诡异,跟左佑一起走到车旁,他先左佑一步上前,敲了敲车窗,车窗落下,果真是这人。
左佑从夏嵬身后冒出来,也睁大眼睛看车里的人,又拿出手机对了一遍车型,颜色和车牌号,他有点不敢回想,这车他坐了两次,开车的是同一个人吗?
他有疑惑,索性直接问:“时总,上次也是您开车?”
时孑城手指有节奏的敲在方向盘上,一脸愉悦的说:“对,你才发现?”
夏嵬心里不悦,脸上却不显,他抬手搭在左佑肩上,对时孑城说:“时总,我带他回去,辛苦你这么晚跑了一趟,明天我请吃饭。”
时孑城抬了抬眉,脸上的愉悦淡了下去,说:“饭,你要请,人,我也要拉走,你说说大晚上我跑这么远拉一单活儿,末了还让您夏总给抢了,不行不行,今儿晚,这觉我是甭睡了。”
夏嵬刚想说话,左佑回头看他,探究的眼神好像再看他有没有不高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然后试探着说:“领导,要不我坐时总车走,您先回宿舍休息吧?”
夏嵬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看了他一眼说:“新疆餐厅,那汇合。”说完转身往自己车那边儿走去。
时孑城坐在车里又恢复了刚才的一脸愉悦,对左佑招手说:“上车,”他启动车子,等左佑坐好,又问:“你还没吃饭?”
左佑没接他的话,他挺好奇这么大个领导,玩什么呢?
听何悠说,兴恒除了郭峰这个分公司大领导,在山海市兴恒也就是时孑城比较厉害,算得上兴恒老二。
怎么这人有这么个奇怪的爱好,玩约车?
左佑开玩笑说:“时总,您这爱好真特别。”
时孑城一直都在笑,问:“特别吗?我这车一共就接了两单,你该知道是哪两单了吧?”
左佑感觉大脑皮层跟被碾压了一遍似的,他目视前方眼睛就没眨过,他很想开门滚下车,然后滚到夏嵬车上去,怎么比较怎么都感觉还是自己公司领导亲,倍儿亲啊!
左佑干笑一声说:“您真会玩。”
时孑城开车不看路,一直都在撇左佑,“这不是没办法吗?”
左佑有意叉开这个话题,他贫嘴说:“看来兴恒不只拖欠民工工资,还拖欠时总工资。”
时孑城笑的爽朗,笑完嘴角也是弯的,“你怎么这么有意思。”他这句话不是问句,更像是自言自语。
左佑也呵呵一笑说:“您也挺有意思。”他很想说你也挺有病。
时孑城笑完,安静了几分钟解释说:“交个朋友吧,微信加上,我住在你‘新的朋友’里有一个多月了吧?”
左佑听见他这么说,没太懂,转头看他,时孑城抬下巴指了指他手里的手机,左佑打开手机,点开微信通讯录,在一堆加好友的人里翻了好几篇,也没找到哪个像时孑城。
时孑城看他多的堆成山的未加好友,苦笑着说:“我说呢?原来我淹没在茫茫人海里了,搜我手机号。”
左佑有点尴尬,他不想加,他们俩又没有直接的工作往来,如果纯瞎扯淡,他也没时间,他扭头看车窗外。
后视镜里一闪而过的车辆,他精准的捕捉到哪辆是夏嵬的车,夏嵬的白车有些脏,肯定是从外地刚过来,带着风尘仆仆的样儿。
时孑城看他手上没动,直白的告诉左佑:“刚才我打给你的那个号码,是我的。”
左佑屁股下面跟坐了容嬷嬷的绣花针似的,难受!
他翻出号码,复制,在微信里搜索加上,然后拿着手机送到时孑城面前,让他确认。
时孑城满意的点点头,抬手指着开到他前面的车说:“跟着夏嵬?”
左佑这才看见夏嵬的车开到了他们正前方,他说:“嗯,我们去吃饭。”
时孑城自顾自的说:“以后从工地出来晚了,别约车,直接打给我……”
左佑赶紧打断他的美好畅想,急忙说:“我哥们儿,在时风广告,也跟这个项目,一般都是他接我,谢谢时总挂心。”
时孑城伸手过去拍了左佑肩一下,收回后说:“别这么客气,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左佑小声嘟哝:“一路都是您说,您没少说。”
时孑城听清后又是一通笑,他笑完开心的呼了口气,“这不是怕冷场吗?”
左佑两手拿着手机,放在腿上,坐的板正,“不冷,正酷暑呢!”
时孑城时不时撇上他一眼,又说:“比上次坐车,黑了。”
左佑特意拿出工程电工的话说给时孑城听:“大老爷们儿白了,显得娘们唧唧的。”
时孑城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跟看青春期叛逆小孩儿一样儿,不怒不威,完全没有平时工作时的威严。
夏嵬把车停在餐厅门前,下车后站在外面等。
时孑城的车刚停稳,左佑就蹦了下来,随后又低头跟车里的人说了声“再见!”
夏嵬等他走近后,才一起往餐厅里走,他还没开口,左佑先皱着一张脸,老大不乐意的开始唠叨。
“领导,这人有病吧?”他不等夏嵬回答,又说:“大晚上,装神弄鬼,什么特殊爱好?”想了想又嘀咕,“吓死人了,什么毛病?搞什么呀这人?”
夏嵬本来有点烦躁,大概猜到时孑城什么目的,但是让左佑这顿嘟哝,唠叨的忘了刚才具体想了些什么。
他问:“怎么你了?”他不信时孑城敢在他眼皮底下就去动左佑,而且他只是猜测,这些有权有钱的人恶趣味多着呢,说不好是哪一种,他也只是猜,有机会他会证实。
左佑坐下,点了六个烤包子,他猜夏嵬应该吃过饭了。夏嵬又点了一荤一素,他才开始把车上跟时孑城的对话讲了一遍。
夏嵬不难观察出左佑对时孑城这种套近乎,很反感,一直都在说这个人有病,烦人,吓人,等等这类的话。
听左佑的复述,他大概能猜出时孑城的目的,所以他的心也凉了一半儿。
他拿不准,左佑是对时孑城这种接近的方式和态度反感,嫌弃,还是仅仅对这一类人不能接受。
他第二顿晚饭吃的没滋没味,心事重重,明显的左佑都能看得出来。
左佑啃着最后一个包子,大盘鸡吃的就剩几块肉和丁点土豆,他半趴在餐桌上,脸往夏嵬面前凑近说:“领导,你,不想吃,别吃了吧,看着挺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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