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顾凌朔是个不安分的主,连着好几个周末节假日就拉着宁初出去,去哪还不和闻景说,让闻景看的是挠心挠肺的,抱着瓜子一阵狂撸,差点没把瓜子的毛给撸的秃噜了,以至于最近瓜子最近都躲着点他。
终于有一次,闻景忍不住,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装作毫不经意地样子提了一句,“哥你每次和那个谁都去哪了?都不带上我……”
“没什么……”宁初也是很随意地回了一句,端着空水杯起身就走开了。
闻景一看宁初这态度,心里就不痛快,看吧,他哥有事瞒着他,不仅瞒着他,居然还想避着他。
“对了,”闻景压下心里的不痛快,转而趴在沙发靠背上,看着正在倒水的宁初,“妈说明天替我过生日,你会在家的吧?”
明天就是周六,闻景一想到最近一到周末,宁初就整天不在家的状况,他隐隐有些担心。
宁初倒水的手顿了顿,点了点头,“会的。”
要给闻景过生日的事情,林莎早就提起过,她的意思就是定个蛋糕在家里热闹热闹就可以,没必要弄的特别隆重。
闻景自己以前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但是这一次他却是一反常态,不止一次地在宁初面前有意无意地说起他要过生日的事情,像是生怕宁初不记得这事似的,反反复复地念叨着。
但是宁初听了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该吃饭吃饭,该学习学习,就像是知道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既没有说要给闻景准备礼物,也没表现的特别高兴的样子,搞得闻景很是挫败。
这次依旧如此,宁初只应了一句,就端着杯子进了房间。
看着宁初不甚在意的模样,闻景有点失落,抬眼看到瓜子趴在沙发上睡觉,小呼噜打的震天响。他不知怎的一恼,猛地扑过去,震得瓜子从沙发上微微弹起,瓜子一瞬间就从梦中惊醒,抬手就是一爪子拍到闻景的脸上,然后相当傲娇地跳下了沙发,只留闻景一个人在那里捂着脸,伤心又伤身。
宁初回到房间之后,其实也没像闻景想像的那样扑在书本上学习,他最近有些焦躁。
闻景那么多次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提起过生日的事情,宁初也不是傻的,自然明白闻景是什么意思。这是宁初第一次替闻景过生日,多多少少还有点特殊的意义在里面,他不想随随便便就敷衍了闻景。
有一天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一起睁眼望着天花板的时候,闻景随口一提想让林莎给他买辆自行车,然而林莎以市里的家里已经有了一辆为由无情地拒绝了他。
闻景很是郁闷,他自己的零用钱被他攒着买了一条宁初并不能穿的裙子,所以他现在是身无分文,瞒着他妈偷偷买一辆都不行。
事实上,闻景想买辆自行车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想骑着车载着宁初去兜风。
势要追到隔壁班班花的江涵说男生追女生一般都用这招,百试百灵。
闻景没有要追的女孩,但是他有想讨好的人。
以前买的那辆破旧老式的自行车怎么能彰显出他的风度来,一想想骑车的时候,车子吱呀吱呀的响个不停,上个坡就能骑的大喘气,颠一下车就能散架,闻景就一头黑线。
宁初起初就是听闻景抱怨抱怨,听着听着心思就拐到生日礼物上面去了,既然闻景想要一辆自行车,不如就给他买一辆。
旁敲侧击地问清楚了闻景想要的牌子型号,宁初有些发愁,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怎么接触过自行车这种东西,牌子型号更是一窍不通,也不知道有什么讲究。另外,他的钱不够也是另一个大问题。
宁远死的时候赔的那笔钱宁初全数交给林莎去保管了,林莎向他承诺在他成年之前绝对不会动那钱一分一毫,所以他也没想过为了闻景的生日礼物去动这笔钱,另外,宁初向来不会主动找林莎要零花钱,于是乎攒钱成了目前最棘手的事情。
像之前那样捡废瓶子不是不行,但是可能会来不及,宁初一时间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顾凌朔虽然话多,但是弯弯绕绕的小心思也多,毕竟是在商人家庭里长出来的苗子,一眼就看出来宁初最近肯定是有什么忧心的事情,即使宁初表面上丝毫不显。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顾凌朔嚼着干巴巴的菜叶子,脸皱成一团,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这菜太他么难吃了。
宁初点了点筷子,夹了一根菜叶放到嘴里,慢慢地嚼了两下,没有说话。
顾凌朔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自己都快吃吐了的菜叶子就这么咽了下去。
“你没事吧?”顾凌朔担心宁初会被毒死。
宁初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起身,端着盘子离开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天,直到顾凌朔终于受不了了。
他刚转学过来的时候,宁初至少还愿意搭理他几句,现在宁初心里藏着事,能好几天不和他说一句话,话痨表示他憋不住了,难受的像是机关枪找不到了靶子,空虚的不行。
冒着可能被骂成翔的风险,他趁着下课偷偷地翻了翻宁初的书包,还真在里面找到了几张图,都是从购物杂志或报纸上剪下来的自行车介绍图,再随便瞟了一眼价格——八百块钱,对于顾凌朔这种从小就不缺钱花的人来说,不贵,但是对于宁初……
顾凌朔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于是,他擅作主张地拉着宁初去了他驻唱的酒吧,对,没错,酒吧!
酒吧是顾凌朔的二表哥开的,他爸还出钱“赞助”过,二表哥平时游手好闲不做正事,就张罗着这么一间小酒吧,赚点小钱,也算是基本维持生活,在县城里属于头一家,别无分店的那种,酒吧生意不好,但也不差,总有那么两个失意人来试图来个不醉不休。
顾凌朔被他爸打包扔过来之后,唯一一件满意的事情就是他二表哥这间小酒吧了,因为里面可以唱歌,顾凌朔自诩自己是个搞音乐创作的,然而他爸认为他就是个吃多了闲得慌的。
宁初被生拉硬拽过来之后,才冷着脸问顾凌朔是什么意思。
“给你一个挣钱的机会啊。”顾凌朔摸着唱台上的电子琴,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按了两下,“这是我一表哥的地盘,他缺一个服务员,你只要帮忙送送酒水,一个月两千五,但是你不是全职,所以一个月给你一千六,你当然可以不干满一个月,干多少天结多少天的工资。”
这意味着宁初要存够八百,只要干满半个月就可以。
“未成年也可以?”
“谁知道你是未成年?长得小不行?我还说我十八了呢……”顾凌朔绕过电子琴,拿起靠在一边墙上的吉他,胡乱地拨了两下,“放心,没人会盯着只干半个月服务员的你的。”
“你知道?”宁初摸着吧台的边缘,有些诧异,显然顾凌朔是知道自己正在攒钱,甚至是需要攒多少他都知道。
“我说,你别打我。”顾凌朔放下吉他,抱着脑袋,假装避免被打的样子,“我翻了你书包,看见你要买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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