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这次都注意了些,接下来的旅程中倒没再发生撞头的事情。
一路无话。
几小时后,飞机按时降落到了法国的L市。
按照华国的时间推断,现在已近深夜了,然而在法国这边却还是余晖莹莹的下午。
温辞和梁峥都没什么行李,两个人从容地和一群群推着大包小包的行人擦肩而过。
离接机的出口挺远时,温辞便已听到遥遥一声呼唤——
“哥!”
居然离这么远都能看到他!
真眼神可真好使啊… …也是没谁了… …
接机人群之间,一个戴了鸭舌帽的少年正在向温辞拼命地挥手。
这少年看上去年纪不大,最多十五六的样子,笑容粲然明丽。
虽然因为没有血缘关系,故而他与温辞长得丝毫没有相像之处,可在人群中却依然像是发光一般抢眼得很。
温辞朝着少年走了过去,靠近后便对苏临淮介绍道:“这就是我弟弟,温离。”
话毕,还没等他向温离介绍下苏临淮,温离已笑容满面地跟苏临淮打了声招呼:“临淮哥哥好!”
一听他这样称呼,温辞便知道这孩子准是查了全队的资料。
吾弟叛逆,着实伤透吾心啊!
虽然被侵犯了隐私,但苏临淮在明面上还是温和地表示了宽容:“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然而心中想的却是——
居然敢随便查我资料?你给我记住了… …
以后一定要让温辞加倍讨厌你!
就在苏临淮跟温离正皮笑肉不笑地对视时,旁边候机的人群中又挤过一个妹子来。
妹子染了一头漂亮的酒红色头发,但看面容却显然是个亚洲人。
“您是苏临淮前辈吧?”妹子很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您好,我是林教授派来接您的。”
“你好。”苏临淮朝妹子温柔地笑了笑,随后回头对温辞道,“队长,那我就先走了。”
温辞上前两步拥抱了一下苏临淮:“好的,华国见!”
“华国见!”
目送着苏临淮离开后,温辞才转头望向了正两眼发光地望着自己的温离。
“好久不见!”
说的自然是法语。
温离的父母都是华国人,但很早之前就来法国这边了,法语很流利。
温辞的母亲则是个语言废,虽然学了很多年的汉语,但汉语说得还是不怎么样,是以他们在家中也多用法语交流。
故而见只剩下温离,温辞便自然地切到了法语频道。
一时之间,耳旁交错的、自己口中道出的,都不再是他熟悉的汉语。
明明是很早已习惯的事情,却似乎突然有些违和。
“好久不见呀哥~”温离丝毫没有察觉出温辞的异样,还沉浸在终于跟他重逢了的喜悦中,“你怎么突然回家啦?不用去学校那边吗?”
虽然温辞的家在法国,但他却很少回到这面来,通常是去自己母校、也是现在工作地点的生物科学研究所。
“嗯,要来这边开个会。”温辞扫了眼周围,“我爸妈呢?他们怎么没来接我?”
“叔叔听说你回来开心得不行,正在家里研究菜谱呢!”温离双手插兜,和温辞一同往机场外走去,“至于阿姨啊… …她好像把你留在家里的那两条鱼养死了,现在应该是在做最后的抢救呢吧!”
温辞:“… …”
尸体都凉了,还是让它们入土为安吧… …
远在半座城市之外的独栋公寓中。
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正跪在一个鱼缸前,虔诚地画着十字架:“上帝啊!让我儿子的金鱼复活吧!就像您复活圣子基督那样吧!”
一旁正在认真钻研菜谱,气度儒雅的中年男子转过头来推了推眼镜:“别嚎了,埋了吧!”
美女含泪摇头:“不行,说不定能复活呢!”
男子将菜谱翻过一页,认真道:“那更得埋了。”
美女停了哀嚎,疑惑地偏过头看了看他。
被美女注视着的男子认真地看着菜谱:“圣子不也是下葬以后才复活的吗?”
美女一愣,却见对方忽然一个抬眸,随后淡淡一笑、眉目间自有一番灼然气势——
“你可以试试,说不定若有洪水灭世,这两条鱼还会划着诺亚方舟来救我们呢!”
美女:“… …我还是埋了它们吧。”
美女终于下了决心,抱着小鱼缸就起了身。
只是还没走到门口,她又委屈地转过了头,对男子撒娇道:“帮帮我呀!”
男子头也不抬:“求我呀,求我我就帮你!”
美女毫不犹豫地道:“求你了!非常诚恳地求你!”
说着她将鱼缸一放,欺身上前在男子脸上柔柔一吻:“这个请求,有诚意吗?”
男子沉默地合上了书,闷声道了句“好吧”,随后左手一抬,轻轻掩住了已经红透了的耳朵,心中暗道——
我可没有害羞啊!是她靠得太近啦!热的!哼!
╭(╯^╰)╮
作者有话要说: 自古天然克腹黑,自古腹黑克傲娇。
嘿~嘿~嘿~
这就是温小辞这一世的父母啦!!!
然后,这一章并没有太多糖,所以接下来要疯狂地撒糖…
咳…
***
最后,感谢所有支持正版文和正版砚砚的小伙伴们!QAQ
看我口型——
“爱、你、们!比、心!嫁、我、好、不、好?好、的、对、不、对?嘤!”
第二十七章
温辞他爹虽然没有亲自来接自家儿子,但是却早就安排好了替他出场的人。
站在黑色轿车旁的男子戴了副金框眼镜, 笑得温柔和煦, 看见温辞和温离走近便主动帮他们打开了车门。
“温辞你好, 我是令尊的学生,我姓严。”
温辞忙笑着回应了句“严师兄好”, 随后又不着痕迹地将这人打量了一番。
——绝对是他爹的迷弟啊!
这打扮,这气质,这些微妙的小动作!简直就是他爹的年轻版啊!
小哥哥不仅外表像温辞他爹, 稳当的劲儿也跟温辞他爹学了个十成十。
当坐在暖和的车中, 感受着半个小时都不曾加速过的最低限度车速时, 温辞简直觉得想吐血。
温离先温辞一步忍无可忍道:“严哥,你能不能开快一点啊?”
“诶, 那怎么能行!”严师兄义正言辞, “老师说了, 稳妥最重要!这条路限速四十到六十, 我这刚好四十出头,很稳!”
温离:“… …”
温辞:“… …”可以的, 正好掐在四十上面一点点, 你也是好棒好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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