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女生并没有什么特别感觉,初恋的对象也是让他有jīng神上的快乐与愉悦,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
他现在依然对他的那个暗恋对象有喜欢的感觉,觉得对方像女神一样地gān净纯洁美丽,他对对方抱有一种jīng神享受一般地愉悦的憧憬。
不过,越是这样喜爱着对方,他就越是知道他自己已经污秽了,再也配不上那个女孩子的美好。
特别是在他发现自己对别的男生的外□有种悸动的感觉的时候,他产生了自己面临灭顶之灾的感觉,像是汹涌的洪水扑面而来,他却无法逃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淹死,没有人能够来救他。
他时常发着呆地就注意到别的男生的下三寸去了,这简直让他惊恐。
好在班上男同学并没有发现他的不正常,但曲悠依然惊恐,他知道这一定是季鸿那件事的后遗症,但他没有办法解决。
他更加努力地学习起来,想要把自己对男人的那种奇怪的感觉转移掉。
他在这种高度紧张里度过了高二,他将季鸿打入了冷宫,再没有去想过他。
一切事qíng再次脱离轨迹,是在他高二要结束的时候。
他们学校高二考试完了并不会放假,会搬到高三楼里继续补习,整个暑假大多数时候只会放半个月,有时候只放十天。
这时候是六月二十几号,因为高三的已经高考了,学校里少了高三的学生,感觉人一下子就空了很多,而且,因为高三的人解放了,高二的同学就紧张起来,不过也嚣张了不少,毕竟他们现在是学校的老大了。
曲悠以前的时候总是一放学就跑出教室去停车棚骑自行车,因为学校人多,自行车也多,要是不跑在最前面,那么,之后因人多太挤就很不好推车了。但他现在却总是走在最后面,等停车棚里没什么人了才去骑自己的车,以错开人流高峰期。
六月下旬的太阳已经很烈,曲悠戴了一顶遮阳帽,走进车棚里,要推车离开的时候,前面一个人堵住了他,是他班上的同学,比他高了大半个头,他们班上的篮球前锋,很受欢迎的一个人,叫张羡枫。
看到他,曲悠握住车把手的手就是一紧,心里也紧张起来。
看到他就紧张,曲悠不是没有理由的。
张羡枫算不上他们班最帅的,他们班班糙另有其人,不过,阳光俊帅的张羡枫依然非常有吸引力,曲悠最初对男xing外□有了那种“□兴趣”,那时候站在他身边畅快放水的人就是此人。
后来,在曲悠自己也没发现的时候,他时常不自觉地不明原因地把目光放到这个人身上去,然后发呆。
他不把对张羡枫的这种感觉当成是喜欢上了对方,但是他认为自己变态的心思是侮rǔ了对方,所以在此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心虚了。
曲悠微微低着头,抿着嘴唇,沉默着,不敢看面前的人。
张羡枫也没说话,这样站了一阵,另外推自行车的人看到两人在这边对峙,就多看了两眼,张羡枫比沉默当然是比不过曲悠的,最终还是他先说话了,道,“你每天盯着我看是什么意思?”
曲悠不是惹人嫌的人,张羡枫也并不讨厌他,心里甚至是有些喜欢他的那种gān净腼腆与可爱的——如果曲悠是女生的话,他认为曲悠是在暗恋他,他乐意和他有jiāo往。
但是,曲悠是男生,于是发现有一个腼腆白净的男生每天都会盯着自己看,那是什么感觉,反正不太好就是了。
张羡枫算是个君子,并没有把曲悠看自己的怪异告诉别人,而是来和曲悠问问原因。
曲悠被张羡枫的这句质问问得不知所措,他怎么能够让人知道自己的龌龊心思和变态想法啊。
他握着车把手的手指有些发抖,脸也变得苍白了。
张羡枫看到曲悠白白的下巴,粉嫩的唇色,还有他那可怜兮兮地垂着的脑袋,捏着车把手的白皙纤细的手指在发抖。
张羡枫不愿意去想曲悠是不是对他有那方面的企图,张羡枫是知道世界上有种人是同xing恋的,但他不想去想曲悠是的。
他看曲悠那般可怜,最终心软了,而且身边有人推自行车而过,他放软声音道,“我们一起吃个饭吧,边吃饭边说,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曲悠当然不乐意去和他一起吃饭,他害怕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张羡枫dòng察了,于是极度害怕中,他声音很小,还发颤,“我要回家去,我妈在等我吃饭。”
张羡枫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道,“你家电话多少,给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了吧!”
曲悠不回答,张羡枫伸手把他头上的帽子给揭开拿过去了,他看到曲悠半敛着眼的长睫毛轻轻地颤着,清丽的眉眼在穿过枫树叶的明媚阳光里带着一丝媚意,脸色白到透明一般,挺立的鼻尖上还有些细汗,紧抿着唇。
张羡枫看得心里一跳,全班的男生都知道曲悠是他们班比班上任何一个女生还好看的人,不过,却没人拿这事来开玩笑说笑,因为一看曲悠就不是那种开得起玩笑的人。
他的沉默和成绩优异,以及对女生的冷淡,让男生们并不厌恶他,故而曲悠没有被欺负的经历。
但他还是胆小。
张羡枫qiáng制xing地把曲悠的自行车锁上放回去了,去拉他的胳膊和自己一起走,曲悠避开了他,在张羡枫再三问起的时候,曲悠才把家里的电话号码说给他听了,张羡枫拨了号,接通后把手机递给曲悠。
曲悠在他的bī视的视线下给妈妈说了qíng况,说不回家吃饭了,同学邀请他吃饭。
曲悠说和同学一起,曲妈妈也没怀疑,就应了。
曲悠是被张羡枫硬扯上一辆出租车的,然后去了一家他以前没到过的餐馆里。
里面其实是个水吧,专门供人聊天谈话的,也提供三明治牛排一类的西餐和盖浇饭一样的中餐。
曲悠头垂下去就没力气抬起来,两人坐了靠窗的最里面的位置,张羡枫让曲悠点餐,曲悠也没反应,这让张羡枫有点生气,随便帮曲悠点了份名字华丽的盖浇饭,自己也要了份,还点了汤。
上饭要等不少时间,他就把曲悠盯着,盯得曲悠脑袋垂得更厉害。
张羡枫真想伸手把曲悠的下巴捏着抬起他的脸,但他没这么gān,而是粗声粗气地道,“喂,我说你是个男的就别这么扭扭捏捏行不行!敢做不敢当啊!说吧,你每天盯着我gān嘛!”
曲悠被他说得脸颊由苍白转红,非常窘迫,又羞耻。
抬眼看张羡枫,嗫嚅了一半天,才发出点声音来,道,“对不起,我……我……”
“你怎么?”张羡枫咄咄bī人地把他看着。
曲悠往后缩了缩,“我不是故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是问你原因,没问你是不是故意。”张羡枫横着眉很是qiáng势,曲悠眉毛纠结了起来,眼睛里神色非常复杂,再也答不上话来。
张羡枫看曲悠那可怜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最后试探xing地问了他一句,“那什么,你是不是同xing恋啊,看上我了?”
虽然他不乐意做出这种猜测的,但还是问出口了。
曲悠被他这探问吓得手里端着的柠檬水杯也掉到桌子上,水把桌布也染湿了。
张羡枫起身用餐巾纸吸打倒的水,说道,“你还真是的啊,放心吧,我不会给别人说的。不过,我警告你哦,不准打我的主意。”
曲悠是知道同xing恋是什么的,他在书里看到的,但是对于这个还是一知半解,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认识,张羡枫这样说他,让他心里感觉非常复杂,他认为自己不是,但是却没有反驳他。
张羡枫还要再说些什么,从他们隔壁走过来一个人。
张羡枫看到对方,就露出吃惊的神色,打招呼道,“董哥,你也在呢。”
董波在他们旁边的一桌坐着体味孤独,已经坐了一上午了,准备回家去吃午饭,没想到却看到了张羡枫和曲悠进来。
因为店子里是有很高椅背的横沙发,所以临着的两桌是看不到对方的,而且张羡枫和曲悠进去的时候,也因为有浅绿的纱帘隔着而没有注意到董波在。
此时董波出现,张羡枫是惊讶,曲悠却是惊恐了,他担心董波有听到两人刚才的话了。
19
19、第十九章 董波 ...
第十九章
董波高考结束,等成绩的这段时间,本是计划出门旅游的,但他没有出去。
他陷入了感qíng的伤怀之中。
像他这种带着冷眼看世、游戏人间心态的人居然会陷入qíng伤中,真是件难得的事qíng。
他的高考成绩已经下来了,也已经查到了,有些出乎他家长预料的好,但他却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也不需要担心高考成绩了,以他的成绩,他要读的学校是稳上的,更何况他本来就是内定可以进去的。
但他并没有因此有多么高兴。
因为他也帮陈曦和林景查成绩了,两人成绩都挺高的,但是,林景的成绩虽然好,但是对于他本身来说,还是算低吧,他知道林景想读北大,但以那个成绩要上却是很悬的。
董波自己不是多么努力的人,所以看到林景学习的刻苦,他便异常佩服,并且认为林景应该得到他努力想要争取的东西。
这还是他第一次有如此qiáng烈的愿望,希望一个人好。
高考结束,林景的悲伤和难过,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他不知道林景和陈曦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qíng,让陈曦失踪,而林景伤成那个样子。
他虽然总是遮遮掩掩,但他自己明白自己的心意,他的心里对林景的感qíng是不一般的,看到林景伤心茫然的眼光,他只想将他拥在怀里来,看到林景喝醉了酒在洗手间里哭,他想要亲吻他的眼泪……
但是他却知道,林景对他根本没有一点心思,邀请林景住在他家里,他多少次想要对他说,“如果陈曦不回来找你,你考虑我吧!”
但是林景并不会给他任何一点说出这种话来的机会。
林景即使伤心,但他依然是冷静高傲而疏远的,不给任何别人真正接近他的机会。
一边是自己最好的哥们陈曦,一边是自己心仪的对象,但这个对象却是哥们的马子,他能够怎么办呢。
苦闷的时候喝点酒,也只能这样了。
董波在这水吧里坐了大半天,点了茶水,就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街发呆,看着外面的人生百态,还不至于太过孤独。
看到张羡枫带着曲悠进来,他有些吃惊。
张羡枫是他们一个大院里的,房屋很接近,算是邻居,小时候这小孩儿跟在他屁股后面玩儿,长大了,倒没了小时候那样亲密了,除了有时候一起打篮球,就没有太多jiāo集,毕竟人长大了,总是有很多别的事qíng和烦恼来cao心。
曲悠呢,自从吴铮让两人认识后,曲悠是从没有主动找过董波的,董波因为他表哥的jiāo代,有找他喝过刨冰一起吃过饭,也到曲悠教室里找他聊过天,虽说叫聊天,其实就是随意说两句话,没什么实质xing内容。
但是,对于jiāo际圈小到可怜的曲悠来说,董波算是关系尚可的朋友了。
也许曲悠在班上在学校从没有受到过别人的欺负,也与董波这样罩着他有关吧,但曲悠没有去想过这些。
董波听到张羡枫和曲悠的谈话内容,他有些震惊。
虽然吃惊,但不至于大惊小怪。
他真没想到曲悠是同xing恋,还看上了张羡枫这小子。他想起来表哥以前说的话,说曲悠是他那个变态朋友的人——季鸿家悠悠,他表哥带笑的调侃的称呼,董波一直记忆犹新。
在张羡枫的惊讶,曲悠的惊恐里,董波在他们那一桌坐了下来,而且是和曲悠坐同一个长沙发,对僵直的曲悠道,“你坐进去一些。”
服务生端来张羡枫的点餐时,他也顺便点了一个套餐,就准备在这里解决午餐了。
曲悠为了避开董波,坐得几乎挨到墙,白着脸偷偷瞥了董波几眼,看到董波面上并无特别表qíng,这才放下些心,心想这个人应该没有听到他和张羡枫说的话吧!
但张羡枫却知道董波是听到了的,因为他的位置是朝向董波最开始位置那边的,他看到董波从那边座位转过来这边的。
张羡枫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了下来,因为他的套餐端上来了,就拿着勺子默默吃起来。
董波看了张羡枫两眼,就把视线转向曲悠,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期末考?”
曲悠赶紧回答,“还有两周。”
董波点点头,又问了些他学习上的事,这样让气氛松了下来。
曲悠的套餐也端来了,他要把推给董波先吃,董波没要,曲悠只得自己慢慢吃起来,有些食不知味。
董波又和张羡枫说起话来,张羡枫问他们成绩是不是下来了,董波说查到了,听到他说的成绩,张羡枫很羡慕地道,“已经很高了啊,董哥,怎么不见你高兴啊。”
董波淡淡答道,“有什么好高兴的,去读军校,还不是受累。”
董波对于读军校并没有什么豪qíng壮志或者好感,他是那种喜欢动脑筋过悠闲风流日子的人,读军校全是家里人的意志,所以他根本不高兴,只是把这个当成一种任务罢了。
听到董波去读军校,曲悠眼睛闪了闪,看了他一眼,他想到了吴铮,吴铮其实这学期开学的时候有到学校找过他,说请他吃饭呢,但曲悠避开了去,偷偷跑掉了,他现在对和季鸿相关的东西都持以逃避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