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父，你平时唱K么？喜欢唱什么歌啊？”
“小师父你玩游戏么？”
“……”
李龙烦不胜烦，恨不得搞点耗子药毒哑许长宁才好。
他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多话啊……
索性就不再搭理她了。
哪知道，过了一会儿……
“小师父，这个蓝色的试剂的作用是什么？催化酶试剂么？”
“……增加Ca2 活化程度。”
专业问题不得不回答。
“所以会加了之后会增快反应速度么？”
“减慢。”
“小师父，这个深蓝色的buffer呢？”
“缓存。”
“小师父，酶一定要放在冰盒上么？如果不放会怎样？”
“是，坏。”
“小师父，AE为什么要加20ul呢？重量和溶液浓度量表单位换算公式是什么？”
“……”
李龙忍无可忍，从实验桌的抽屉里抽出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A4纸递给她，“一个下午，背熟。”
许长宁：“……”
帅哥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帅哥！你以为我真不知道这些傻逼兮兮的东西吗？！我问你就是想跟你说话，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啊！背什么鬼文件啊！谁要背这个鬼玩意啊？！
“下班前我检查。”
许长宁：“……”
她拿着A4纸可怜巴巴的拖着转椅挪到了墙角，开始背，大声背！
“提取DNA的试剂及其作用——乙醇，夺取DNA周围水分子，使DNA失水而易于聚合。”
“SDS，离子型表面活性剂，溶解细胞膜上的脂质和蛋白质，是蛋白质变性易于沉淀，同时影响蛋白酶的活性。”
“……”
李龙被她这要死不活的背书声搞得心烦意乱，数据记录几次出错，实在是受不了了！
他走过去提拎着许长宁的衣领子将她拽起来，黑着脸道：“去走廊背。”
于是潘高上楼来的时候便看见许长宁捏着几张A4纸在四楼实验室的走廊里梗着脖子背书，四楼实验室数百间，许长宁的声音拐了几个弯，横贯数十间实验室。
“哟，在这用功呢？”潘高一手搭上许长宁的肩膀，乐不可支道，“被李龙赶出来了？”
“哪能啊。”许长宁抖了抖肩膀将潘高的手给抖下来，“我自愿的。”
说着又开始背书了，“PAM通过生物信息学首次发现……”
声音比刚才高了不止一个Lever。
“咔哒”一声，实验室门被从里面打开，李龙黑着脸看向许长宁。
宽大的实验服套在她身上，衣领子外翻——是那会儿他扯的，袖口半卷不卷，活像是一问题少女。
而现在，这个问题少女正梗着脖子嘶吼道：“多个guide RNA分别介导不同的Cas 9分子到不同的靶细胞。”
嘶吼得太用力，到最后还破了音。
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默背。”他绷着脸吐出两个字，“哐当”一声，又把实验室门给关了。
许长宁：“……”
潘高用一双看透世俗的眼光看向许长宁，有些想摸她的头，却被她瞪得缩回了手，悻悻地走了。
许长宁在走廊里将A4纸翻得哗啦啦响，背书背得又渴又饿。
那上面的很多原理她都懂，说不上十全十美，唠嗑个八。九分是很有把握的，是以，对于下班前李龙的抽查她一点都不担心。
翻完最后一页纸恰好到了饭点，许长宁推开了实验室的门。
“小师父。”她从门框处伸进头去，“吃饭吗？”
李龙看着她那一张笑得快要开出花儿的脸，颇不自在的点了点头。
将实验服挂上入口处，许长宁说：“小师父，这玩意儿有M号的吗？”
“没。”李龙难得多说了一些，“我们组的技术员一直都是男的，衣服尺码设计的都比较大。”
许长宁内心哦呵呵呵，重点已然跑偏：“都是男的？从来没有女的？”
“嗯。”李龙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把乳胶手套扯下来扔到处理箱，“吃完饭带你去后勤领新的。”他偏头看了眼她手上明显偏大的手套，“手套也得领一盒。”
“鞋套也有小号的吗？”许长宁踢了踢脚，“鞋套总是掉。”
“没有。”
他垂眸看了一眼许长宁的脚，三十五码有没有？
小的简直有点畸形。
许长宁感受到他的视线，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想避开他。
“我已经看到了。”李龙说，“真小。”
许长宁：“……”
看破不说破，帅哥你到底懂不懂啊？！
第四章 158的矮子？？？
回办公区的时候人事部的小姐姐把许长宁的工牌给她送来了，巴掌大的一张磁卡，一寸小人头笑的阳光灿烂。
潘高一把拿过她的工牌放手里看了看，说：“哟，你这登记照可真好看。”
许长宁把工牌挂上脖子，潘高说，“别挂脖子上，看着真蠢。”
许长宁皱了皱眉头，将脖子上的工牌翻了个面儿，登记照朝向里，她觉得面前这个人有点烦。
下楼的时候许长宁走在前面，走到安全门那里，她捏着绳子就要刷卡，绳子拉到一半又想起了什么，正要将绳子从脖子上取下来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夹着一张磁卡“滴”的一声率先刷了。
安全门向两边弹开，许长宁一抬头，正好对上李龙一双眼尾上挑的眼，卷长的睫毛扑扇了一下，浅色的薄唇勾出一点弧度。
许长宁：“……”
这个角度的笑是嘲笑吧？一定是的吧？！所以昨天在门口发出“噗”的一声的人就是他吧？啊啊啊，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啊啊啊！！！
“走了。”潘高扯了一下许长宁的领子，“去晚了餐厅自助里边就没肉了。”
许长宁哼哧哼哧的迈着小短腿跟上。
潘高一脸惨不忍睹的看向她，“你多高？”
许长宁眼睛也不眨：“160.”
潘高：“……哦。”
走在前面的李龙：“……骗子。”
许长宁：“！！！”
她据理力争道：“我穿上鞋真的有160！”
李龙：“哦，矮子。”
许长宁：“160一点都不矮好吗？！”
潘高：“哈哈哈哈哈，长宁你认真的模样好可爱！”
许长宁：“……”
笑个鸡。巴！可爱个鸡。巴！
他们去的有点晚，自助那里果然没有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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