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宠御厨小娇妻_一半西瓜【完结+番外】(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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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虽然骆明远心是挺黑的,不过这回严青可真是冤枉他了。

  骆明远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不想大家借此传严青的闲话罢了,如此美艳动人一个已婚少妇,就算两人现在还是夫妻,但中间毕竟分开了十年,骆明远相信自己老婆,但旁人未必相信。

  这些经历,够人编排好一阵子的了。

  进屋后,骆明远顺手锁了门,严青气呼呼坐在沙发上数落他,也没意识到他这个细微的举动。

  单身男人,至少看上去是单身男人的公寓十分简单,简单到可以说是空无一物。

  整个客厅里都是空荡荡的,一张餐桌,一张沙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主卧门没关,坐在沙发上,可以看到主卧一角,床铺也是铺得整整齐齐。

  军绿色的床单,豆腐块的被子,还以为在军营呢?严青没好气地切了一声,眼角一斜,突然发现他床头柜上有个东西。

  好像是个相框。

  她身子微微侧了侧,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点——照片只看得到一半,好像是张合照。

  照片露了一半,而且隔得远,看得不大清楚,但严青还是一眼认出了自己。

  这不是一张中规中矩的合照,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照片里骆明远应该是抱着她的。

  不是什么公主抱,而是类似于小孩骑马马的那种姿势,他把她给顶在肩头上。

  那会儿是去希腊的时候,严青走累了,非要骆明远背,骆明远干脆蹲下身,一下子把她给举了起来,好像路边有的大人顶着小孩那样。

  严青双腿骑在她肩头,两个大个子叠起来两米多,别提多显眼了。

  严青简直笑疯了,让路人帮忙拍了一张照。

  就是这张照片。

  严青还在发愣间,骆明远已经坐到了她旁边,严青这才发现,公寓里的拖鞋不是放在玄关处,而是放在沙发下。

  他低头脱鞋,准确地说,是脱掉了自己的义肢。

  第191章 恃宠而骄

  他低头脱鞋,准确地说,是脱掉了自己的义肢。

  严青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眼角忽而瞥到他撩起裤管露出的金属部件,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是知道他失去了一条腿的,当时她还抱着他的腿痛哭了好久,死也不肯撒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本人,她下意识就忘记了他的身体曾经遭受过不可挽回的创伤。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口无遮拦,肆无忌惮的,她忽而想起从前老太太总是批评她说的一句话—恃宠而骄。

  因为太受宠爱,故而有恃无恐。

  骆明远显然并未同她计较。

  他很坦然地取下了金属义肢的固定架,动作熟练地揉捏大腿下端衔接处的肌肉。

  义肢需要固定在腿上,这一块被勒得很紧,需要时常将义肢取下活动,否则会影响健康。

  严青看他揉了几秒,默默坐过身去,接替了他的双手。

  骆明远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松开了自己的手,半躺在了沙发上。

  断肢处的伤口早已恢复,但形状依然可怖,他是自行切割的,自然比不上手术刀美观利落。

  自那次事故后,骆明远从未在人前暴露自己的伤口,如果不是别人偶尔看见他裤腿露出的金属脚踝,单看他的身形动作,可能永远也发现不了他其实只有一条腿。

  残缺的人都十分介意自己最恐怖的地方暴露人前,不知为什么,在严青面前,他忽而半点也不想掩饰。

  这一点,连骆明远自己都有点意外。

  他本来以为自己一定会躲开她,一定会悄悄处理义肢和伤处,结果事实完全相反。

  “这个是钛金的,非常轻,比我原装的腿还要方便。”

  严青一直在替他按摩大腿处的皮肤,她低着头,骆明远也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室内的沉默让他一时觉得不太自在,于是半是安慰半是玩笑地笑了一句,谁知下一秒,一滴湿漉漉的水珠就落到了他腿上。

  接着很快便是第二滴,第三滴,最后噼里啪啦,简直像下雨一样砸在他腿上。

  他脸上挂着轻松自在的笑容,一抬眼却看到严青白皙的脸蛋上全是泪水。

  严青的眼睛很美,是那种典型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又伶俐,又美艳,然而哭起来时又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很少有人能抵抗地住这样一双眼睛,骆明远自然也不例外。

  何况他心底惦记了她十年。

  严青的长相属于美的颇有些张扬的那一种,尽管现在她打扮比从前低调朴素很多,但一眼望去,还是气场强大,属于不知不觉就散发女王气场的人物。

  然而在骆明远眼里,她依然只是从前那个喜欢虚张声势的小姑娘罢了。

  明明心疼的要死,嘴上也不肯说半句服软的话。

  他在心底默默叹气,摸了摸她的头,又替她擦泪,忍不住笑道,“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还活着,还能见到她,已经极其幸运了。

  “疼不疼?”

  她手掌轻轻抚在断肢的截面处问他。

  骆明远立刻摇了摇头,“不疼。”

  他话音刚落,整张脸却顿时疼得皱起,原来严青早已用两根手指捏住了他大腿内侧的肌肤,只待他一说谎,便立即加以惩罚。

  腿上肉掐得最痛,骆明远脸都变形了,嘴角发出了轻微的抽气声。

  严青瞪了他一眼,骆明远只得举起双手投降,又辩解道,“真的,当时没什么感觉。”

  他醒的时候车子已经快掉下去了,他那时简直是在用生命中最快的速度切割自己的左腿,真没感觉到大多疼痛。

  心里最担心的就是车掉下去,连严易也跟着完蛋。

  大家一起死,还不如活一个。

  那个时候,其实是顾不上太多的。

  反倒是后来醒的时候,好几次疼晕过去。

  他也以为自己一定没命了,没想到悬崖底下深山老林里还住着人。

  他身上被树丛挂得到处是伤,隐居的老人救了他,用的就是最土的办法,烟灰止血,草药敷伤。

  可以说,骆明远之所以能活下来,有很大程度上的原因还是在于他自己。

  强悍的身体素质,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姿势,以及—强烈的求生意识。

  那个时候,他一直在做梦,梦里是两人分别前的晚上,严青搂着他的腰撒娇说,“等我回来。”

  梦中的娇妻巧笑嫣然,耳垂上的珍珠耳光朦胧发光,一遍一遍抱着他撒娇,“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

  一句简简单单的告别话语,竟成了他的救命稻草,支撑他在床上昏迷了近一个月。

  因为伤势严重,骆明远在丛林里差不多养了一年才回到都市。

  回来的第一天,他去超市买衣服,别人避他如怪兽,他站在超市的试衣镜里,看到售货小姐畏惧的神色,才知道自己的样子其实很吓人。

  瘸子、毁容、衣衫褴褛、满脸胡须,头发长得像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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