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是率先冷静下来的,这满屋子人中,她也是最渴望能抱重孙的,见严易打断,老太太第一反应是严易怕众人伤心,想强保这个孩子,但脑子稍微一转,却又觉得不可能。
严易不是冲动的人,她轻微蹙眉道,“说清楚。”
严易紧紧抓着连盼的手,稍微喘了口气平复呼吸道,“陈老说,孩子才一个月多一点,所以不是之前在食园的时候……”
连盼手伤住院,做手术和前期恢复,的确是大量用药,但后面手指外伤恢复进入康健阶段后,就没有再继续用药了,住院只是每日用烤灯照射和日常检查。
住院如烧钱,要是换了普通人家,恐怕早就出院了,严易为了保险起见,却让连盼在医院多住了一阵子。
从出院到现在,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如果孕周只有一个月多一点的话,那么那个时候,连盼早就已经恢复健康了。
严易低头,将嘴唇凑近了连盼耳边,“是洗澡的时候……”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旁人一见他这样,都自动将身子往旁边靠回避小两口的悄悄话,连盼的脸色,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迅速由苍白变为了粉色。
在医院的时候,严易经常会帮她洗澡,的确有一次是在浴室……见他似乎忍得很辛苦,连盼便帮了他一下。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能算是蹭了蹭。
但是……好像也没人规定说,蹭一蹭就不能怀孕?
带着套套都有可能怀孕啊!
而且张童和刘志康的那个甜蜜的意外,就是这么来的。
连盼闻言,一时间还有点不敢相信,只能红着脸跟旁边的陈老确认,“真的是只有一个多月,不是……三个月吗?”
手指受伤后,她例假一直不太正常,刚才周嫂一说身孕,她下意识就想到了前几个月不太正常的例假,周嫂又没说怀孕周数,这才造成了这个乌龙的误会。
连盼呜了一声,嘴角才跟着咧开,眼眶里又突然湿热湿热的,见她又哭又笑,连老太太都忍不住跟着拭了拭眼角,微微嗔怪道,“你这孩子!”
严易连忙将她乱糟糟的脑袋揉进了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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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服了,交代一下孩子的来历就要被发红牌?难不成要写观音送子吗?
PS:晚上还有一更~
第246章 还能恢复(二更)
严易连忙将她乱糟糟的脑袋揉进了自己怀里。
闹了这么一场,原本以为必定会失去的孩子此刻竟失而复得,连盼心里感觉欣喜万分,随之而来的,还有突然姗姗来迟的羞涩——她和严易还没有结婚呢!竟然就先有宝宝了!
从前她还在笑张童未婚先孕,此刻这种状况竟然也发生在了她身上。
不过直至此刻,她的反应总算才有点像是个正常的怀孕女人了,严易的手掌在她脑后抚了抚,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既然孕前期没用药,那问题应该不大,不过保险起见,最好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见一家人重新转悲为喜,陈老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出于医生的本能,他还是提醒严易,最好带连盼再去做个血检和B超。
严易跟着点了点头。
他一手揽着连盼,一手摸进了兜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鼓囊囊的红包,顺势递给了陈老,“多亏您了。”
陈老哪里肯收?
两人推来推去,还是老太太要发火,老爷子没办法,只好收下了这个大红包。
按理说,一旦确认怀孕,老太太第一个就要给陈老包红包的,奈何连盼还没醒,严易又还在下面处理那些肮脏事,一家人便只是坐在这里闲聊。
老太太原本是打算事后再补的,没想到严易还考虑到了这一点,提前就给了,这都是礼数,自然不许陈老拒绝。
说到底,这是喜钱,都是福气,老爷子推辞一番,便也接受了。
老爷子为严家做事很多年了,比这还大的红包都收过,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同严家感情也很深,看严易就如同自己的后辈一般,连盼刚才提起住院和用药的事,见连盼情绪渐渐稳定,他这才问道,“连小姐刚才说住院,指的可是手伤?”
连盼伤在右手,陈老把脉把的也是右手,当然看到了她手指上细细的红圈,知道她伤过手指。
严家虽然大富大贵,然而家途却十分坎坷,严易年少时就失去了双亲,严青更是中年丧偶,老太太老年先是丧夫,继而丧子,其中悲痛可想而知。
不过幸好,严青的丈夫骆明远而今又回来了,现下家里又刚添了一个小生命,多少也算是慰藉了几位亲人的在天之灵了。
生在这样的家庭,旁人看起来甚是风光,然而陈老却知道严家这泼天富贵,并非一代之功,严家好几代人逐步累积,才刚好赶上了Z国经济腾飞,这才达到了如今的程度。
走到今天,严家人也是呕心沥血,遭遇甚多。
旁人觊觎有之,嫉妒有之,嫉恨有之,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因此他虽然看见了连盼手指上的伤口,却识相地没有多问。
再者,连盼之前一直是半昏迷状态,陈老也看不出她手指到底恢复了几成,如今见她醒来,又见连盼右手一直下意识蜷缩,包括伸手抓被,明显都能看出,她后面三个指头并没有用力陈老这才问起连盼的伤势。
连盼点头嗯了一声,“三个多月前,发生了一点事故。”
她本不欲提起这件事,然而看陈老表情严肃,根本不是在八卦,显然是在询问自己的伤势,老太太也是鼓励地望着她,“别怕,陈医生是老中医了,你跟他说说。”
连盼下意识抓住了严易的手,看了他一眼,见他也是目带鼓励,神色之中充满无限怜惜,这才鼓起勇气朝陈老道,“是……被切了,后来接起来的。”
断指这件事,是连盼来到现代遭遇的最大打击之一,发生这件事后,连盼很长时间内都颇为消沉,大家体谅她的心情,也从不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
连大爷是最后才知道消息的,不过当时连盼只说伤了手指,也没细说当时的状况,他一问,就看到孙女没心没肺地笑说不疼,连大爷心疼地要命,也只同大家一样,不去拆穿她。
如今重新提起这件事,一家人心里都感觉闷闷的,尤其是连盼,说话时连喉咙都有些发涩。
严易挨坐在床边,握着她的小手,心中自责不已。
“什么时候接上的呢?”陈老又和蔼地问。
“不到一个小时,大概四十分钟的样子。”
接话的是严易,连盼当时直接是昏死了过去,是严易送她去的医院,所以对状况最了解,不过很显然,这段回忆对他来说也显然极为痛苦。
说起这件事,他声音里都略有些颤抖,脸上带着一层薄汗,显然是回忆引发了相关的恐惧生理反应——连盼当时满手是血,那个样子,严易此生都不愿再遭遇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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