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相濡面色不变,他放慢了动作靠近她,“以沫,抱歉,我只是怕你受不了刺激。”
“所以呢?我们的孩子呢?你将她怎么了?”姜以沫疯狂的大喊。
只要一想到她曾经期待那么久的孩子就那样死掉了,她就心痛的无法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她连那个孩子一面都不能见?
孩子……她的孩子……
她痴痴的笑着,嘴里哼着摇篮曲,慢慢的在客厅里转悠。
郑相濡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姜以沫似乎……有些不正常。
他将孩子放到沙发上,然后冲过来紧紧地抱着姜以沫的肩膀,“你怎么了?以沫啊?”
“姜以沫!你看着我!”他疯狂的吼道。
姜以沫目光缱绻看着他,“我在找我的孩子,你知道她在哪吗?”
你知道她在哪吗?
郑相濡看着她的模样,心口闷痛。
他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神色苍凉,“我知道,我带你去找她。”
姜以沫任由他抱着,不反抗,就像个木偶人一样顺从。
可是郑相濡却更加的难过。
他只是不想让姜以沫受刺激,所以故意瞒下那些事情,可是谁能想到,还是让她知道了!
不对,姜以沫怎么突然想到要去鉴定dna的?是谁给她透露的信息?
郑相濡敢肯定,如果没有人通风报信,以姜以沫的性子,很难想到那一点的,而且他对她的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肯定是有人从中挑拨!
可是这个孩子的事情,只有他和姜以沫的主治医生才知道!
郑相濡眼神一变,手慢慢的摸着姜以沫的头发,心中快速的计较。
能够收买他身边比较亲近的人,说明那个人肯定有很大的权势,而且有作案动机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了。
最大嫌疑的,就是姜以淮。
他目光闪过冷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姜以沫下手,难道是他之前的宽容让他们以为自己是个软柿子?
他挨着姜以沫低低的说道,“别怕,我会让那些人全部都付出代价。”
就当是为他们死去的孩子陪葬。
☆、第四十二章 忏悔
南城下雨了,冷风阵阵,姜以沫包裹在厚厚的大衣里,到了一座墓园。
郑相濡牵着她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墓碑停下来。
墓碑上是空白的。
“这里是我们的孩子,我……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所以……”
姜以沫神色懵懂的看着墓碑。
郑相濡已经习惯了,虽然还会期待她能有些别的反应,不管是什么都好,可是姜以沫就像是……傻了一样。
她心心念念着要去找自己的孩子,对他不闻不问,甚至,连自己都不怎么关心。
纵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郑相濡心里隐约有了猜测,姜以沫恐怕是受不了刺激,所以,疯了。
郑相濡很难说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一直认为自己对于姜以沫是愧疚,从没有深究过在自己的心底,姜以沫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他知道她是重要的,无可替代的,可是当姜以沫疯了之后,他才感受到她对自己的重要性。
他无法想象今后的人生没有她的参与。
这一次,郑相濡避无可避,他带着姜以沫到这里,在他们孩子的墓前,他说,“姜以沫,对不起,我曾经伤害了你。”
“我是个混蛋,明明爱着你却不自知。固执的不愿意承认,害的你我都在挣扎。”
“是我的优柔寡断犹豫不决害了你害了我们的孩子,我忏悔。”
“我愿意背负所有的罪恶,如果你愿意醒过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低头看着姜以沫,神色慎重,可是身边的女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雨越来越大,他将伞撑到姜以沫头上,自己浑身淋透了。
如果是从前的姜以沫,一定大惊小怪的将伞塞回他头上。
她宁愿自己挨饿受冻,都不愿意他有一丝难过。
可是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姜以沫……恐怕是真的被他伤透了心了。
他忍着心中的酸涩轻声道,“以沫,我知道我们都有很多不足,可是我相信,只要我们互相爱着对方,迟早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说的乱七八糟毫无逻辑性,可是都是他内心真是的想法。
“我们还会有别的孩子,我们可以一辈子幸福的在一起……”
他怀中的姜以沫猛地一震,迷茫的眼眸中流露几丝悲哀。
“不,不会了,没有了!”
她喃喃的说道,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的泯灭。
郑相濡抱了很久才放开姜以沫,他看了看时间,带着姜以沫对墓碑说道,“忘了她吧,就当是放过自己,重新开始。”
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安静的姜以沫突然疯了一样的冲过去紧紧的抱着墓碑,大雨很快就将她淋透了,郑相濡一惊,赶紧过去抱她,但是却被她推开。
她嘴里喃喃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神空洞而迷茫,可是不管郑相濡怎么拉她她都不愿意离开。
郑相濡看到她这个样子,心痛的无法呼吸。
就在此刻,他觉得自己一无是用,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保护不了!
他跪倒在墓碑前,一只手举着伞,一只手抱着姜以沫和墓碑,就像是将母女两个都抱在了怀里。
☆、第四十三章 报应
天气晴朗的时候,顾景生回了国,不同于之前的悠闲自在,现在他的眉眼都染上了一丝阴郁。
“我没有想到姜以沫这么没用。”
姜以淮坐在他的对面,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们的人说,姜以沫已经疯了,每天就在家里抱着洋娃娃,哪里都不去,郑相濡也不让她出去,他在她身边安排了太多的人……”
顾景生眉头微皱,“疯了?”
姜以沫疯了?
怎么可能!
顾景生根本不相信姜以沫会疯。
“有没有联系到出入那里的医生?”
姜以淮摇头,“自从是哪个词孩子的事情之后,郑相濡就加大了控制,我们的人根本就触碰不到他们。”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直到姜以淮状似无意的问,“她疯了,你还要她吗?”
废了这么大的劲,最后却只得到一个疯子,是个人都不会觉得愉快吧?
可是顾景生却毫不在意的摇头。
“这就是你和姜以沫的不同。”
他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姜以淮脸色一变,可是却依旧忍着不敢发作。
有求于人,只能忍着!
顾景生目光幽深,手撑着下巴说道,“如果是姜以沫,根本就不会问这种问题,她比你明白什么是爱。”
“如果是郑相濡疯了,你信不信,她连这种问题都不会问,会永远守着郑相濡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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