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沫完全呆住了。
她没有想到会听到郑相濡说这些话。
她想起初见，想起他们争吵时的每一次恶言。
她松开手，捂住脸。
“傅以从，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决定这辈子只跟你。”
她从未将自己的心事向什么人说过，可是今天，她再也忍不住了，她说，“你那时候就说过，会照顾我一生。”
“你没骗我！”
她抬眼，眼中的光芒让郑相濡觉得心疼。
仅仅是一句话，就让她这么开心。
难道他这个丈夫做的这么失败吗？
不过，仔细想想，确实不大成功。
他低头给她抹泪，然后连半个目光都没有分给顾景生，拉着姜以沫就走。
有些过去可以过去，有些过往，永远都过不去。
☆、第五十一章 拨乱反正
姜以沫被郑相濡带回了家。
这一次是三个人一起回来的。
小姑娘对于新环境适应的很好。姜以沫被她的情绪感染，脸上开始多了些笑容。
郑相濡看在眼底，神色一天天好转。
不过，有些事情依旧让人头疼。
姜父知道姜以沫回来了，非要吵着要见她，郑相濡怕刺激姜以沫，所以一直隐瞒着，直到姜父直接闯进了郑家。
“你这个贱人，怎么能够这么恶毒！连自己的亲姐妹都不放过！”姜父愤怒的指着姜以沫破口大骂，郑相濡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反而姜以沫很淡定，在姜家，她早就受够这种待遇了。
“我得纠正一点。”姜以沫微笑，“我妈就生了我一个，没什么亲姐妹。”
自从在顾景生那里走了一遭，她的性格坚毅了很多，不说多么厉害，但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怂货。
尤其是害了她的罪魁祸首姜以淮。
“你这个孽障！你妹妹都要活不下去了，你还想怎么样！”
姜父不停地怒骂。
姜以沫倒是看出点不正常的地方。当着郑相濡的面这么骂她，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还是姜家早就和郑相濡闹翻了，只能从她这里下手？
她看向身边的郑相濡，郑相濡勾唇微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过去他犯的错，现在从新开始纠正过来。
姜以沫眨眼，然后看向姜父说道，“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帮姜以淮的！”
“你怎么这么恶毒！”
这是姜以沫听过最有趣的指责。
她恶毒？
姜以淮一次又一次的欺负她，她都快成忍者神龟了，她不耐的看着姜父说道，“姜以淮做了什么她自己清楚，你非要假装她是什么单纯的大圣母我也没办法，请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她不想和这样的家人一直纠缠不清。
人要向前看，而且，现在的姜家已经不值一提了。
她看着姜父，想了想，最后再说了一次，“我从来就不欠姜以淮什么，相反，是她欠了我，她欠我一个父亲，还将我的肾给相濡，自己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待遇，她给郑相濡下药，没想到最后便宜了我，就故意找人摸黑我……一桩桩一件件实在是太多了。父亲，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女儿，答应我，给我最后一点父爱，离我远一点。”
姜父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模样特别可笑。
姜以沫说的事情严重颠覆了他的观念。
他一直以为姜以淮是个温柔善良的乖孩子，只有姜以沫，只会耍小手段的毒妇。
可是现在，姜以沫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反的。
恶毒的人是他捧在手掌心里多年的姜以淮！而那个被忽略的姜以沫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他本能的不信，可是这么多人在场，姜以沫怎么敢说谎话？
他脸色阴沉不定，最终一咬牙，转身就走。
姜以沫看着他的动作，神色一肃，对郑相濡问道，“你对姜以淮做了什么？”
姜以沫是个坚定地无神论者，但是关于在姜以沫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很多人亲眼所见，她不得不逃生。
“我只是拨乱反正，让她承受她该承受的一切而已。”
郑相濡摸了摸姜以沫的头发，神色严肃的说道，“如果不是我，姜以淮也会受到报应，她自己活该。”
姜以沫茫然的看着他。
郑相濡低头浅笑，“以沫，你和以淮，明明是姐妹，却拥有截然不同的个性。”
“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们重新开始吧。”
“给我个机会，姜小姐，郑太太。”
……
姜以淮疯了，她逢人就说自己的是郑太太，姜家完全破产的那天，姜以沫才知道这点。
对于一个疯子，姜家的人嫌弃她，外面的人鄙夷她，最后，还只有那个姜母，一直跟在姜以淮身后不离不弃。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姜以淮已经废了，姜父在被姜以淮骂过几次之后就不愿意搭理她了，他更愿意将剩下的钱用来赌博。
郑相濡短短两年就将曾经失去的拿了回来，甚至更上一层楼。
整个南市没有人敢和他作对，有人将顾景生的把柄送到了跟前。
郑相濡不是个宽容的圣人，他瞒着姜以沫悄悄处理了顾景生，看着他一路泥泞，才觉得心中的恶气少了一点。
如果不是这儿男人，他和姜以沫的感情，就能少一点颠簸。
姜以沫在南城出尽了风头。
她的男人是南城最厉害的人，母亲给她送上万千陪嫁，但凡有人给她脸色看，哪怕是郑老爷子，郑相濡都会和老爷子闹个不休。
他似乎将后半生所有的注意力都完全放在她身上了。
姜以沫觉得，现在的人生大概有些太完美了，以至于她根本不想要离开，每天睁开眼睛，都觉得自己活在天堂里。
郑相濡似乎是想要将她之前那么多年欠缺的感情都补给她，对她百依百顺，疼宠入骨。
姜以沫想，她可能看见了幸福的模样。
很多年前，相濡和以沫，在别人眼底就该是一对。
这个世界上，我遇见你，从此再也看不见别人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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