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锦先是靠在墙壁上,神色带着点忧伤颓丧,之后慢慢地滑下来,坐在了楼梯上。
他坐在那里,将邹沫沫的手反握住,捧着,将脸埋进他的手心里,声音里压抑着一些痛苦,道,“我知道你知道一些我以前的难堪的事qíng,我之后也后悔过那时候做出那些事。但是,我后来想,让我再重新选择一次,我还是只能那样做。我没有办法背着巨债让生病的母亲得不到好的治疗,不能让妹妹因为没有学费而进不了好的学校,而和一些不学好的孩子混着。我其实不是一个看得开想得开的人,我宁愿自己背负一些东西,也不想要承受亲人们受苦的痛苦。”
邹沫沫看着他脆弱的模样,轻声道,“那些事都过去了,无论别人怎么看,我并不觉得你难堪,我曾经看到那么多女孩子发自内心的喜欢你,听着你的歌流泪,我也和她们一样,那样喜欢你,想和你做朋友,能够和你聊心里的事qíng。你有什么事,也都可以告诉我,我会为你保密,即使不能帮上什么大忙,但是,我可以做你的语言的垃圾桶。”
年锦抬起头来看他,眼眶些微泛红,然后笑了,道,“我就知道,和你做一天的朋友,就得一辈子和你这样做朋友下去了。”
邹沫沫道,“难道你还想过要把我这么好的朋友踢掉吗?”说着,还皱鼻子,神qíng可爱。
年锦又笑起来。
当天晚饭前,邹秦敲了年锦的房门,两人在房间里说了挺久,邹沫沫不知道邹秦到底是怎么给年锦赔罪的,后来问起邹秦,邹秦自己也不愿意说,不过,看两人之后能够正常对话,邹沫沫也就放心一些了。
虽说是中式婚礼,但是其实也只能算是中西合璧,而且,因为观礼的人并不多,这场婚礼也并不是太热闹,不过,非常有意义就是了。
婚礼当天,一大早,就来了邹盛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舞狮队,是真真正正的传统的舞狮,房间里和花园里到处也已经装扮成非常喜庆的红色,特别是卧室,窗户上甚至还贴着喜庆的窗花。
下午,在一片喜庆喧嚣的锣鼓声里,舞狮队让婚礼进入了高/cháo。
邹盛和邹沫沫都穿着大红的婚袍,柳宣推着邹沫沫的轮椅,将邹沫沫送到了邹盛的面前。
在装扮一新的庭前糙地上,在牧师的面前,两人共同宣誓和对方同甘共苦无论遇到什么qíng况都要互相敬爱相守终生。
邹盛看着脸颊红彤彤的邹沫沫,满心的欢喜,低下头和他亲吻,然后jiāo换着戴婚戒。
陆杰和邹秦在旁边起哄,其他人倒是端肃而充满祝福地站在旁边的,大家都笑得非常开心,之后又上去祝福两位新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还有顶级的摄影师将这一切都用摄像机镜头给留存下来,足够一对新人一生回味。
这中不中洋不洋的婚礼,就这样在异国他乡,在寥寥几位亲朋的见证下,成就了邹盛和邹沫沫的一生相守之约。
婚礼之后,邹盛抱着邹沫沫进了屋,其他的一切后续事务,便是柳宣和邹秦两人处理。
坐在婚房里的大chuáng上,邹沫沫看着大红色的房间,笑得眼睛闪闪发光,他对邹盛说道,“我从没有像今天一样觉得红色这么美。”
邹盛搂着他的腰,亲吻他的唇,道,“嗯,因为没有比今天更好的日子。”
邹沫沫被邹盛深深的眸子盯着,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羞涩地道,“我之前,只是觉得婚礼是个仪式而已,似乎也并不太期待,也并不觉得非常重要。因为,我想我和你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一直这样生活着,这个仪式,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和了不起。但是,今天,我觉得也很不一样,好像,心里变得特别踏实了,像是给打上了一个烙印,即使我们会死去,这个我们互相拥有互相属于的烙印也不会消失,会一直都在。”
邹盛轻轻抚摸他的头,眼里满是温柔笑意,道,“是的,我们以后便是互相拥有,互相属于的了。”
邹沫沫的手指在邹盛的手掌上轻划,因为两人都穿着婚袍,大红的锦缎上金色的绣线绣出来的图案在光下闪着华丽而诱惑的光芒,这个环境让邹沫沫一时根本想不到自己是在遥远的异国他乡,他又去抚摸他们坐着的婚chuáng上的红色绸缎被子,大红的颜色映衬着洁白的指尖,手指像是jīng雕细琢的世间绝无仅有的艺术品一样jīng美,邹盛将他的手拿回来,捧到唇边亲吻,邹沫沫低低地笑,又抬头看邹盛,问道,“盛叔,要是有下辈子,我们还能做夫妻么?”
邹盛满含qíng意的眸子温柔地注视着他,低低的男中音像是带着蛊惑一般,“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下辈子,不过,若是有的话,那么,我现在可以给予你答复,我们会的。所以,下辈子,就继续在一起吧。”
邹沫沫因他这qíng话而心中柔软若水,眼神也柔柔地勾人,他用拇指轻抚过邹盛的手指,低声问道,“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邹盛看着他微笑,“不是有一句话叫做dòng房花烛夜。”
邹沫沫轻笑,又看窗外,“但是时间还很早。”
邹盛亲吻他的唇,将他放倒在chuáng上,“也不早了……”
番外之贺礼
番外之贺礼
邹盛和邹沫沫的婚礼结束,各位客人差不多也就该离开了。
最开始走的是吉米,他的工作繁重,又属于凡事喜欢亲力亲为,不愿意相信下属,把事qíng全权jiāo给下属的那种人,所以,他只得在邹盛和邹沫沫婚礼之后的第二天就走了。
第二个走的是邹秦,这个家伙,现在突然上进起来了,在澳洲开农场,其实他也并不怎么忙,但他就是要赶紧回去,走时还对邹沫沫说,过段日子,他再回家看邹沫沫。
邹沫沫没有怎么留他,他想邹秦这么快就要走,主要还是因为和年锦待在同一个地方他非常不自在。
像邹秦这种人,居然也会对别人心生愧疚之心,也真是难得。
之后走的是柳宣,主要是因为公司事务繁忙,而且,他居然还在继续给几家奢侈品牌做模特,亏得他忙得过来,邹沫沫只好劝他要注意身体,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柳宣弯着腰在邹沫沫额头上亲了一下,漂亮的紫色眼睛温柔地看着他,回他道,“我知道照顾自己。现在,我的弟弟已经是别人的伴侣了,心里真不大好受,所以,你千万要好好的,要快乐,将我的不好受抵消掉,知不知道。”
邹沫沫被他说得鼻子发酸,说知道了。
柳宣看着邹沫沫还带着稚嫩的面颊,心想,他也许永远都该是个孩子才对,但是,邹盛却让他长大了。
柳宣走的那天早晨还在下雨,邹沫沫在门前屋檐下送他,柳宣对弟弟也是依依不舍,又抱了抱他才上车,在车上对邹沫沫挥手,让他进屋去,不要冷到了。
邹沫沫看着载着他的车离开,心里便有点茫然,明明又不是生离死别,而且之后不久就会再见面,为什么会觉得难过呢,这种感觉太奇怪。
之后年锦也说要走了,他这次向公司请假的时间并不短,他准备拿剩下的时间在北欧旅游一阵,陆杰听说他要游历北欧,就赶紧巴上去,道,“我也要一起,我还没有好好游过的,正好趁着这次一起。”
之前那么讨厌陆杰的年锦这次居然没有反对,只是瞥了他一眼,再没有说什么话。
两人便在一天用过早餐之后就带着行李离开了,有陆杰在的时候,根本不用担心离别的悲伤,他惯会cha科打诨,看年锦要和邹沫沫煽qíng地说话,他就马上cha嘴,“我们会好好玩的,沫沫,不要担心我们啦,即使有人要对年锦劫色,我也会帮他一把的,不会让歹徒得逞。回K城了,我们再见面,到时候一起唱K吃茶。”
因为他这话,年锦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拿腿去踢他,陆杰这次也不还手,只是躲,然后往车里躲去了。
最后年锦才轻轻抱了抱邹沫沫,说回K城了就再见面。
邹沫沫对他们挥手,看着载着他们的车也开走了。
邹沫沫送走了亲人朋友们,心里挺失落的,总觉得在喜庆的高/cháo之后,就是冷落而忧伤的离别,人生总是这样,有一点高/cháo之后,马上就会往下走入低落之处。
邹盛明白他的心思,推着他进屋之后,便劝他道,“以后还会见面,不用这么难过。即使相聚的快乐的时光已经过去了,但是,并不是说明这些时光不见了,而是这些时光被保存起来了,你想他们的时候,就去将这些相聚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拿出来体会就行了,沫沫,你说是不是这样?”
邹沫沫将邹盛的腰抱住,将脸埋在他身上,道,“嗯,我知道。”
这下,就只剩下郝长治还在这里了,他也不是单纯地在这里陪着这对新婚夫妻,而是亲自开车在附近到处转,他有一个想法,也想在附近买一块地,建一个邹盛为邹沫沫建的这样的一个庄园,他还说,他以后养老,是真要在这里来。
难得他这次这么正经地做事,邹盛和邹沫沫还给了他一些建议,最后郝长治还真选定了一个地方,只是,现在那块地方的主人不愿意卖,他只能等着了。
郝长治在几天后也离开了,是因为家中孩子生了病,他得赶紧回去。
他离开的时候是邹盛一个人送的,因为邹沫沫赖chuáng没有起来。
郝长治对邹盛笑道,“我虽然早早知道你对沫沫有心思,还真没想过你们会结婚。嗯,像你这样,想到就能做到,我也是佩服的,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吧!”
邹盛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他走了。
这下,客人们都离开了,这个庄园里除了两位主人,便只剩下了几位佣人,显得冷清起来。
邹盛回房去,邹沫沫还在睡,大大的chuáng上,是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缎被,艳丽的红色,带着一种虽然浓烈却又让人觉得安详庄重的感觉。
邹沫沫陷在chuáng里,被子将他盖得严严实实,只剩下半张脸露在外面。
邹盛走过去,俯□摸了摸他的头发,邹沫沫动了动,微微睁开眼看他,呢喃道,“盛叔,你送走了郝叔叔?”
邹盛点点头,道,“嗯,把他送走了。”
邹沫沫轻叹道,“哎,大家都走了。”
邹盛笑着在他额头上亲吻,说道,“他们走了不好吗?这是我们两人的屋子,我们俩在一起过日子,不好?”
邹沫沫也笑了笑,“嗯,也是。”
邹沫沫轻轻掀了掀身边的被子,道,“那你还要再上chuáng来躺会儿吗?我身上软,不想现在起chuáng。”
邹盛道,“你身子不舒服,那就躺着,不用起来。我也上chuáng来陪你好了,这种时候,就该躺在被窝里才最好。”
他说着,去换了一套柔软的睡衣,上chuáng躺在了邹沫沫的身边,并且将邹沫沫搂到自己怀里,两人轻声细语地说话。
邹沫沫的腰有些发酸,邹盛便轻轻给他揉摸,邹沫沫觉得很舒服,在他怀里又要睡过去。
本来两人该是有新婚旅行的,但是,邹沫沫的这个身体可不适合到处跑,而且,他说他就想和邹盛在这里过一段日子,不想去别的地方,所以,两人便哪儿也没去。
邹盛在邹沫沫的腰上轻揉了一阵,邹沫沫就觉得邹盛身上热得厉害,他知道邹盛是又想抱他了,他也不能装作不知道,在邹盛抚摸他的臀的时候,便小声抗议道,“盛叔,我身体还不舒服,今天不要了。”
邹盛笑了笑,在他的头发上亲吻,道,“你乱想什么,你身子不舒服,我不会动你的。”
邹沫沫轻哼一声,然后把脸埋在他怀里,手臂环着他的腰,就这样静静地躺着。
过一会儿,他还是觉得腰不大舒服,而且那个地方也实在涩涩的难受,就在嘴里抱怨道,“全是陆杰的错。”
邹盛笑,不应他。
这几位能够来参加两位婚礼的客人,都是很特别的,至少是知道两人恋qíng且不会将这事传出去的人。
他们来了,虽然邹盛不收礼金,而且整个参加婚礼的过程,他全都安排好,并且有接有送,但是,他们还是总要准备点贺礼的,不然,太不象话。
他们送的贺礼,都是简单地jiāo给邹沫沫的而已。
好像大家一致认为贺礼应该jiāo给邹沫沫,故而没有一个人是jiāo给邹盛的。
邹沫沫是过了几天才去拆开这些礼物,他是从小到大的拆开来看,最小的是郝长治送的,只是一个小盒子,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套钥匙,然后还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还写要是邹沫沫和邹盛生气了,正好可以到这套房子里去躲开邹盛,让邹盛担心才好。
邹沫沫将卡片拿给邹盛看,邹盛骂道,“这是结婚贺礼,居然写这些东西,真是不像样。”
邹沫沫笑着去拆第二个盒子,这个是吉米送的,里面是几张纸,是吉米为他写的几首歌,都是祥和而欢乐的调子,邹沫沫哼出来,就笑眯眯地对邹盛说还是吉米最有心,他写这几首曲子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
邹盛不置可否,看邹沫沫高兴,他也就高兴。
第三个是柳宣的,他送了一只玉器,是很不错的玉料,雕成的如意,这个寓意比较重要,而且,现在像这样的玉,也实在是太难得,价值不菲。
邹沫沫捧着如意看了一阵,不知想了些什么,又神色平静地去拆下一个礼盒。
这一个是邹秦的,上一次他送邹沫沫的是西红柿酱,他这次送的是樱桃酱,而且是一整箱,死沉死沉的,邹沫沫拿出一罐来,让邹盛打开后,自己尝了一口,发现还是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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