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阿树的女人决定去死_鱼迎【完结】(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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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穿着长长的裙子,裾角随着秋千上上下下得飞扬。

  她的额角抵着一边秋千绳,微微收了下巴看他,眼睛里尽是大梦方醒的慵懒光芒。

  “谭临。”她叫他。

  “嗯?”他回她。

  “你说我们现在算什么。”

  谭临不知道这是问句还是她的喃喃,所以没有接话。

  程树接着道:“之前有件事,我骗了你。”

  “什么?”

  “我和陈北及已经分手了。”秋千又荡过来,程树俯下身子,似在谭临的耳边呢喃,“他去那里拍片之前,我们就分手了。”

  谭临愣住。

  “所以……是什么?”

  清晨的海雾渐渐散开,远处的海面上散满了赶海的渔船。

  程树光脚站在秋千上,高高地荡起,背后是参天古木树叶缝隙中漏下的日光。

  她笑了,笑声似少女般无忧无虑,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女人突然一松手,从秋千上落了下来。

  谭临惊出了浑身的冷汗,连忙伸手去捞。

  女人扑进他的怀里。两人一起跌落在地。

  身后是茂盛蓬勃的草,后背摔上去一点痛感也没有。

  谭临的手小心翼翼护住程树。她太轻了,就算趴在自己的身上,也轻得仿佛什么都不存在。

  “你不知道?”程树撑起下巴看他,抵住他硬硬的骨骼,“你真的不知道?”

  尾音稍稍上扬。她很少用这样语气鲜明的问句。

  “我……”

  他只说了一个字,程树突然猛地向前一凑,在他一边的唇角轻啄了一下。

  “这样呢。”

  谭临直接傻傻地不知道说什么了。

  程树又在他另一边的唇角轻啄了一下。

  “那这样呢。”

  她往上仰起了脸,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她直视他的眼睛。

  “你真的不知道么。”

  她顿了顿,郑重其事地叫他的名字。

  “谭临。”

  谭临,谭临。

  从小到大有多少人这样叫他,但没有人叫得像程树一样,丰满里带着亘古不变的脆弱感。

  不知从何时起,他对这种脆弱感近乎痴迷。

  谭临张了张嘴,已经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

  “我……”

  我知道。

  有关你的一切,我全都知道。

  看到他傻愣的样子,程树笑意更深。

  “我原来很喜欢一句台词——You cannot choose where to come, but you can choose where to go.”

  “你不能决定从哪儿来,却能决定到哪儿去。”

  “现在,谭临,我选择你。”

  “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solitude灌溉的营养液,还有每天都留言的诗诗和元气少女,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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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u cannot choose where to come, but you can choose where to go.-出自《On the Perks of being a Wa□□lower》

  ☆、红豆

  海风一下子静止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呓语,说的英文也很好听。

  谭临想起昨晚的她。她趴在海边,哭泣着,大笑着,窒息里有拨云见日前的绝望。

  再看眼前的程树,他觉得就和做梦一样。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是程树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你呢?”

  我呢?

  自然是,选择你。

  谭临心里又觉得,这样说出来未免太俗气了一点。

  他思来想去,收起下巴,慢慢在她的发间烙下一个吻。

  “嗯。”

  “嗯。?”程树笑了。

  “嗯。”谭临将脸埋在她的头发里,声音闷闷的,“我也选择你。”

  程树趴在他的下巴下面,抬眼看了他好一会儿。

  “走吧。”她缓缓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里爱上那个男人了。”

  谭临也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草屑。

  身前的女人突然转过了身来,仰起头踮起脚,用力地吻上他的嘴唇。

  谭临一下子根本没反应过来,本能地俯了俯身子,方便她更轻松地深入腹地。

  吻着吻着,程树的两只手臂紧紧缠上了他的脖子。

  她冰凉的脸颊时不时触碰到谭临的肌肤,两片嘴唇却烫得惊人,就像是两团火浇了油,瞬时间把谭临的全身都点燃了。

  靠得这样近,女人头发上水蜜桃味味更加浓了。

  这种洗发露大概加多了劣质的香精和精油,熏得谭临迷迷糊糊,迷糊到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不由自主地抬手按住女人的后脑勺,吻得更深。

  咸咸的海风从两人身边绕过。女人呼吸急促,沁出的汗渍湿漉漉的,清清爽爽,沾到他的白衬衣上。

  不过一秒,谭临便抢回了主动权。

  女人就像小兽一样在唇齿间横冲直撞,用力且莽撞,似乎在期待更加深入的回应。谭临灵巧撬开她的牙齿,舌在内壁上轻轻摩挲,激得女人一阵颤栗。

  她不甘示弱,指甲用力地掐进他的皮肤,他的身体里。

  身体的摩擦燃起了一团烈火,极度的缺氧让大脑获得一种近乎幻觉的愉悦。

  程树很久没有获得这样感官上的刺激了。她就像一个戒毒多年的吸。毒患者,一下子又上瘾了。

  这男人真是绝了,她呢喃地想。

  “……妈妈,快看他们!”一团飘忽的迷雾中,谭临听见脚边清晰地响起一个小孩儿的声音。

  他的理智一下子被拉了回来,将自己强行从温柔乡里拉了出来,后退半步。

  程树扶住他的肩。

  脚边的小孩儿仰着头看他们,依然大声叫他的妈妈:“妈妈!妈妈!叔叔阿姨为什么要互相咬来咬去啊?痛不痛啊?”

  一个年轻女人跑了过来,满脸尴尬地抱起她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她的眼睛里写满“继续,你们继续”。

  谭临倒更不好意思了。一旁的程树冲那个孩子大大方方地笑了一下,对他妈妈说:“没关系。”

  等他们走远了,对话的声音还时不时传来。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妈妈?”

  “因为那个阿姨很喜欢那个叔叔呀。”

  “所以要咬他么?”

  “……是啊。”

  “所以,那个叔叔不喜欢那个阿姨吗?”

  “当然也喜欢呀。”

  “所以妈妈!我喜欢佳佳,我能咬她吗?”

  “……当然不行。”

  “可是明明是你刚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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