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理看着郝若不说话,心知肚明郝若的这种行为应该予以喝斥。
但是她也知道那是因为她没有给予郝若足够的安全感。
如果她不许他看她的手机,郝若指不定会闹出其他事情来。
有个技术男的男友有时候也并非好事儿。
“没时间删,你得空就删吧。”甄理道。
郝若上来给甄理擦头发,甄理有些烦躁地推开他,“我先睡了。”
郝若看着甄理进门,看着她反锁门,挠了挠头发,也是烦躁,他当然也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有些low,可他就是忍不住。
甄理手机里的照片到底还是被他给删光了。
人要是退了一步,想要再坚持原则可就难了。
郝若打那以后就开始明目张胆地看她的电话记录和信息记录了。
甄理觉得不是个事儿,还是得尽快从这里搬走,就接了个给电商拍卖家秀的活儿。
郝若自然是全程陪同,生怕甄理被摄影师吃了豆腐。
拍卖家秀其实很辛苦,别看拍出来的照片美美的,任务重的时候,她们一天要拍几十套上百套的衣服。
压根儿就没时间磨磨蹭蹭的换衣服,有时候当着摄影师的面就开始脱衣服换。
甄理当然还是脸皮薄一点儿,都是去更衣室换,这种活儿她也是第一次接。
以前给自己店拍汉服秀,不会有这么繁重。
不过郝若压根儿就不信,问道:“你以前是不是也当着摄影师的面换衣服啊?”
甄理沉默不语。
郝若又接着道:“你每次在我面前裹得严严实实的,怎么在其他男人面前就那么放得开?”
甄理不想跟郝若吵架,只觉得心累。
郝若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接下来的日子低声下气地开始做牛做马装孙子,甄理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儿。
“我周末约了驴友怕山,可能要去一个礼拜。”甄理在周五的时候对郝若道。
“什么时候约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跟你一起去。”郝若道。
甄理看了看郝若那肥肚子,“去武功山,这条线路有些危险,没有徒步经验的最好不要去。今后我选条好走的线带你吧。”
“你嫌弃我。”郝若略带委屈地道。
一个肥嘟嘟的大男人学那种委屈表情,真的有点儿油腻。
甄理习惯性地避开郝若的脸不去看,嘴里哄道:“你乖啦,下次带你去。”
郝若晚上跟她赌气,甄理心里有些厌烦。
却突然想到,以前她作的时候,隋遇嘴里哄她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厌烦的
所以他总是待在美国,除非万不得已,都不回国?
其实隋遇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万不得已,可是人的记忆是有欺骗性的,会根据自己的想象和判断去修改。
最后将真相弄得面目全非。
甄理在武功山待了一个礼拜,然后转道又去了几个知名古镇散心,直到收到论文修改后发表的邮件,这才启程回城。
这一次甄理回来,郝若可就自觉多了。
甄理的手机他没敢再翻,也不动不动就搂着甄理撒娇了,早晨五点再也不用甄理三催四请,自己就起床开始跑步了。
既然郝若都肯改变,甄理没道理不接受。毕竟是多年好友,友情的根基还是很牢固的。
隋遇的并购案终于告了一个段落,后续工作无须他这个大老板再劳心劳力,所以他再次飞回了国。
奶茶店内,甄理给自己买了一杯柠檬茶不加糖,然后吝啬地阻止了郝若想买丝袜奶茶的动作。
“理理。”郝若求饶地看着甄理,“我就喝一口。”天知道他都多久没吃过含糖的东西了,甄理在他减肥塑形的道路上一直充扮演着魔鬼教练的角色。
甄理伸手拧了拧郝若的脸,“不行。好不容易看见点儿成效,不能毁于一旦。”
郝若耷拉下肩膀道:“那你亲我一口。”
对于郝若这种动不动就喜欢人前秀恩爱的喜爱,甄理对他是屡教不改,最后只好容忍。
她侧过头,在郝若脸上亲了亲。
郝若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甄理又应付似地快速啄了一下。
彼时隋遇就坐在对面的车里看着这一对完全不相配的人亲昵。
他是昨日回来的,没有先来见甄理,反而是约了苏格格喝茶,晚上又替她引荐了敬苏。
也是在昨日,隋遇才大致清楚究竟是什么导致了甄理和他决裂了。
其实苏格格被隋遇问起时,也是懵的,她觉得最大的问题是隋遇在甄理生日没回来,在甄理生病的时候也没在她身边。
但是隋遇不认为这样的小问题会导致甄理那么决绝,因为这根本不是原则性问题,如果甄理真的介意,只要跟他说清楚,他又怎么会不陪她?而且并购案已经告一段落,他下半年的日程全部清空了,如果只是这个原因,隋遇有信心一定能挽回甄理。
后来苏格格才后知后觉地道:“难道是白嘉惠那件事儿?”
“白嘉惠的什么事儿?”隋遇问。
“你不知道?”苏格格瞪大了眼睛,急急地道:“我以为你知道的,就是你支助白嘉惠的裳魂的事儿。”
隋遇眯了眯眼睛,“你是说理理知道了?”
苏格格这才明白甄理的城府有多深,她不由自嘲地笑了笑,“她早就知道了,那次她生日你没回来,白嘉惠过来挑衅时说的。”
“为什么你一直没告诉我?”隋遇问。这样大的事情也难怪甄理要发飙,但是如果甄理真是那么早就知道了,为什么她从来没有问过,也没有表现出过异样?
“我以为她跟你说了的。刚开始知道的时候,那死丫头大哭了一场,我让她去跟你摊牌,她一开始不肯,后来我再问她的时候,她就说已经跟你说了,你的解释是为了让她能无牵无挂的跟你去美国。”
隋遇的确是因为这个目的才阻挠甄理的,但是他从没告诉过甄理,而甄理也从没跟他就这件事讨论过。
她甚至还说毕业之后就飞去美国陪他。
那么她是从那个时候起就在酝酿分手了?
隋遇的身体往后靠了靠,兀自陷入了沉思。
试问有哪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情会连问都不问一声,她聪明地猜到了他的目的,默不作声地继续表演是为了什么?所以她即使得了肺炎,也半句不跟他提,其实完全不是什么不想让他挂心,而是她压根儿就不再允许他关心她而已。
任隋遇再聪明,他也想不出甄理会有完美的对称美的强迫症,想不出甄理一心一意想拖到二月十四日才跟他分手。
只为了这个,她就可以跟她逢场作戏,虚与委蛇,扮演一个时时贴心处处解语的完美女友。
而苏格格则还在惊讶,“那死丫头怎么会一直没告诉你,还骗我说已经跟你和解了?”说着说着苏格格就想起了甄理的种种。
在她讽刺隋遇的时候,甄理处处帮着隋遇说话,还说什么贤良淑德,其实那时候她早就想分手了,只是一直在忍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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