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生活模式并不适合甄理,从小被梁教授压迫出来的习惯,潜移默化已经没办法挣扎开。
好在造物主偏爱女性,她们可以放任生理需求,却也可以自控。不像男人,不管心里怎么想,却都得臣服于生理本能。
譬如,此刻正走向甄理的一个二世祖,就是屈服于了生理本能。
甄理看着眼前多出的一杯酒,听到耳边的人说,“美女,赏脸喝一杯呗。”
甄理撇开头,不想赏脸。
那人不接受拒绝地伸手去拉甄理,在碰到甄理软绵绵的右手手腕时,讽刺了一句,“原来是个残废。”
甄理的手还在做复健,虽说不算残废,但也算半残废了,肯定不如以前灵活和承力。
这种状况的人对“残废”两个字最为敏感,甄理冷冷地道:“滚。”
那猥琐男人冷笑一声,“美女脾气有些大啊,哥哥我专治各种不服。”
那男人伸手就去抱甄理。
甄理是有苦难言,酒喝太多,人就没什么力气,加上她右手有伤,所谓好事不过三,她再不懂爱惜就真的成残废了,因此也没敢直接动手。
这才叫憋屈,要是以前,她早就给这猥琐男一顿暴打了。
好在苏格格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伸手拽过吧台边的啤酒瓶就往那猥琐男头上砸去。
这么热血的事情,好多年没做过了,甄理有些发愣,却又忍不住笑起来。
开心!
人为什么叛逆?就是因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受社会道德规范所约束,这样的诱惑,别说未成年人,就是成熟的成年人也无法抵抗。
甄理趁机在猥琐男的裆部补了一脚,酒吧里顿时乱做了一团。
具体情况甄理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猥琐男来头不小,她和苏格格是分开跑的,结果跑了一半,甄理开始发吐,就被警察给追上了。
她晕晕乎乎地上了警车,听见那猥琐男在警局叫嚣着要叫她吃不完兜着走。
甄理又发了一次吐,然后不辩东南西北。
再睁开眼时,居然不是在铁栏杆内,甄理摸索着开了灯,眼前依旧有些天晕地转,而且周遭似曾相识。
不对,应该是极为熟悉。
甄理猛地坐直,这里是观云府,她曾经的公寓。
设计和家具同以前依旧一模一样,只是并未有七年后该有的陈旧,如果不是被保养得极好,那就是重新照着以前的样子翻修过。
甄理推开被子走下床,走进浴室用凉水抹了一把脸,才算又清醒了不少。
越发肯定这不是酒醉之后的梦,而是真的就站在她曾经的公寓里。
甄理走出浴室,走到客厅区打开灯,沙发上拱起一团,她眯眼看了看,还没走近,就见隋遇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眉心。
甄理只觉身上发凉,她只穿了件长T恤。这件T恤她认识,是她自己的。
当初她的东西都打包寄存在苏格格家的仓库里,后来她离开本城,让苏格格将她的东西全数扔掉,却没想到今时今日会再次穿在自己身上。
甄理看着隋遇不说话,隋遇似乎也没开口的意思,只起身去浴室也抹了一把脸,然后去餐区给自己倒了杯温水,顺带递了一杯给甄理。
甄理的手死死握着杯子,“我怎么会在这里?”
隋遇仰头将水喝尽,才缓缓开口,“苏格格昨晚给我电话,说你们惹了点儿麻烦。我去警局把你领出来,你身上实在太恶心,就把你带这儿来了。”
隋遇交代得简单明了,甄理无话可说,微微皱眉,垂下眼皮。
隋遇上下睃了甄理一眼,唇角翘起一点儿讽刺的弧度,“怎么,在想衣服谁给你换的?”
第95章
隋遇有些嫌恶地扫了一眼生活阳台的方向,“你的衣服没给你洗, 你可以自己去参观一下, 要是穿着那种东西你还能睡, 就算我多管闲事。”
甄理其实没纠结这些小事儿。
曾经的男女朋友, 赤诚相见的时候多了,现在如果就为了换身衣服的事情纠结岂非矫情过头了?
甄理皱眉是因为觉得隋遇跟她说话的语气仿佛带着刺一般,上一次在医院见面时, 她亦有那种感受。
这让她有一种岁月没有流逝, 他们依旧是当初那对正在分手的男女的感觉。
还有这诡异的公寓。
甄理将杯中水饮尽,平复了一下心神问隋遇, “这里是怎么回事?”
隋遇看着甄理的眼睛扯了扯唇角, 自嘲道:“当初你并没必要为了要躲我, 就卖掉这间公寓。”
虽然相处时间并不多, 但隋遇很清楚这间公寓对甄理的意义,那就是她的心, 她不愿意对任何人敞开,包括他在内。
甄理楞了一下,她卖掉公寓的确有躲隋遇的意思, 但更多的却是为了决绝的斩断过去。
“这间公寓那对小夫妻并没住,我后来买了下来, 如今完璧归赵。”隋遇顿了顿,然后问, “甄理, 过去种种恩怨, 不管谁是谁非,能不能一笔勾销?”
甄理觉得脑子有些不够使。
他们之间哪里来的恩怨未了?但此刻隋遇既然这样说,甄理当然也得点头,她总不能说“不能了”吧?那岂非又要扯出一段故事?
隋遇看着甄理点下头,然后转身取了自己的外套,“那我走了,你保重。”
甄理呆呆地看着门,侧头看见沙发上坐着的长耳朵兔子,那是她扔掉的那只,她还记得。因为兔子耳朵上有她做过的标记。
隋遇的举动甄理虽然觉得糊涂,却不想深究,她不是个纠结于过去的人。
隋遇是有钱人,送出这间公寓对他而言,就像普通工薪阶层给乞丐送点儿零花钱,但甄理却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还回去,估计隋遇自有话说,如果再叫方锦媛知道,彼此都会难堪。
甄理想着正好可以卖掉捐给基金会,但她坐等两日,也不见隋遇有叫人送房契过来,这叫个屁的“完璧归赵”啊?
甄理心里腹诽,却总不能“厚颜无耻”去问隋遇要,因此只当没发生过这件事。
她在国内的休假时间已经用完,机票就订在明日。
这一次不是狼狈离乡,所以四处都要打个招呼。
梁教授大概是大病之后越发觉得时光珍惜,拼命三郎一样工作,女儿是走是留,她并不过问,只说一声“知道了”就了。
苏格格那边当然也得去电话,甄理是沉默片刻之后才同意和她吃顿晚饭的。
苏格格妖妖娆娆地走进餐厅,在甄理对面坐下道:“是不是在为通知隋先生的事情怪我?”
甄理扬眉不语,以前让她气急败坏的事情,如今因为对对面的人降低了不少要求,因而居然也可以只是轻微不悦了。
“那天那个猥琐男有些来头,我去局里没把你捞出来,那么晚了能把你立刻捞出来的人我就只认识一个,所以才给隋先生打了电话。”苏格格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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