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理,我没想扮痴情,事实上这七年里我没想过要跟你复合,也没想过要去找你。”
很好,甄理内心得意了一下,她就知道真相就是这样的。可得意以后,心里难免又升起另一种怒气,她可真够失败的,而隋遇也的确够无情的。
隋遇箍着甄理腰的手紧了紧,人又往甄理的背脊上压了压,似乎要将所有的空隙都填满。
“七年前是你甩了我,理理。而且理由很伤人,我回到美国,有三年都没踏足过中国。”隋遇道。
分手时,他初时以为那是甄理耍脾气的手段,并未真正觉得这段关系会终结,后来离开时,带着满腔怒气和被玩弄之后的挫败,更没觉得这段持续不长的感情会在他生命里留下多深刻的痕迹。
隋遇是极度自信的人,自信自己的理智,感情嘛,没有这一段还有下一段,世上可爱的女人就算不多,但也绝不会太少。
只是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似乎成功忘记了甄理,却对其他女人也提不起任何兴趣,更甚而还有些厌恶。
觉得她们矫情又麻烦,永远是表里不如一,一个不如她们的意,就会冷酷无情。
倒不是刻意给甄理守着,但那三年隋遇身边的确是没有女人的。
可是男人其本质就是动物,尽管心里不喜欢,却也会被肉欲所左右。该晨勃的时候就晨勃,并不会因为失恋就偃旗息鼓。看到心仪的美人也会有一股生理冲动,只是隋遇没有行动的心情而已。
不过这世上真是不乏优秀女性的存在。
Jessica出现时,的确叫隋遇眼前一亮。
金发碧眼,五官迷人,美丽而自信,开朗而直接,是隋遇从小就欣赏的那一类女性。
身材更是惹火,腰臀堪称黄金比例。
语言风趣,还恰好是隋遇校友,只是隋遇毕业后,她才进校,家世、学历都是上佳,目前在加州州长的精选团队里任职。
如果进展顺利,是足以膺任Adelaide家族的女主人的。
第三次见面后,他们双方都有意进一步发展,从餐厅出来后Jessica邀请隋遇去她公寓小坐,他点了头。本就没有为谁守身这种想法,此刻应该更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需求。
女人虽然可恶,但也自有其可爱的一面。
隋遇让Jessica等他,他去街边取车。
有人在他身后喊“Lily”,又像是“Lili”,隋遇转过头在街角仿佛看到了甄理的侧影,他想也没想地拔步追去,追了五个街区,却再没看到那个身影。
“我没去过美国。”甄理道。连后来再念博士,也是特地避开了美国的。
“我知道,后来我去查了入境记录,没有你。”隋遇道。
“那Jessica呢?”甄理好奇地问。虽说隋遇没有具体描述,有避重就轻的嫌疑,但甄理知道那一定是很出色的人。
隋遇的前女友们姿色都不差。
“自然没了下文。”隋遇自嘲道:“自欺欺人了三年,最后只是你的一个侧影就让我方寸大乱,自然不能去害人害己。”
甄理的脸依然趴在枕头上,眨了眨睫毛,不再开口。
“不过虽然是方寸大乱,可我也没想过要回头。”隋遇道,“你送我的打火机,我一直留在身边,提醒自己你当初的恶意。我们闹成那样,我梦里虽然无数次想过你回过头来求我……”
甄理冷笑出声,这可真够能做梦的。
隋遇没在继续尴尬的话题,那些梦绮丽靡靡,他自己醒后也会笑自己的异想天开。甄理心之狠,是他平生所仅见。
“后来年纪大了,我妈总想让我娶个中国人,我却是不喜欢回去的。方锦媛是我妈介绍给我的,她很中意,我是无所谓。”这的确是隋遇的态度,他不是痴情的人,也没想过要终生不婚,他也想有个孩子。
方锦媛在对的时间出现,一切都恰恰好,乖巧,懂事,不粘人。
“我妈催得厉害,求婚戒指就是她推荐的,说是方锦媛喜欢那个牌子。如果没有意外她就会是我的妻子。”隋遇道。
甄理忍不住嘲讽道:“可惜她送了你一顶绿帽子保暖。”
隋遇没理会甄理的挑衅,继续道:“求婚前我去了南非打猎。你送我的那个打火机,在路上掉了。我想着这大概就是天意,前尘往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我要对自己将来的妻子负责,给她应有的尊重,所以那个打火机我没再去找。但是当地向导为了小费却帮我找回来了。”
甄理没吭声,她对那个打火机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是当时逛商场时的临时起意,后来更是忘了个一干二净。
但是这会儿听隋遇这样说,心里还是会感觉有些怪,她是典型的敝帚自珍那种人。
“我给了他很多小费,却没要回那个打火机。”隋遇道。
既然做了决定,他就会认真去执行。
“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甄理附和道。
隋遇笑了笑,却不能让甄理看见,否则她又要恼羞成怒。
“可是后来从南非回美国的行程却推迟了一天,我还是赶了回去,找到了那个向导,用了更多的钱把那只打火机拿回来。”隋遇伸手探向床头柜,从抽屉里摸出那只已经看不清花纹的打火机放到甄理眼前。
“我还是没走出去,理理。那枚戒指我本来再无意送给方锦媛的,却在那时候看到了你回国的照片。”
甄理蹙了蹙眉,“什么照片?”
“那个慈善晚宴,Aaron有代我出席。”隋遇道。
只是一张照片,并未看见真人,就已经足以让隋遇意识到,他以为的放下其实和前几年没有区别,一张照片、一个侧影,就能让他追过去。
甄理皱起眉头,转身看向隋遇道:“你的逻辑我真不敢沟通,你看到我回国了,就改了主意向方锦媛求婚?”
隋遇的视线被眼前的雪白给冻住了,一时反应都慢了半拍。
甄理在新几内亚,从来都是长袖衫和长裤,能不露的地方就尽量不露,所以身子依旧雪白。
甄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走光了,抬腿就想给隋遇的弱点来上一脚,却被他捉住大腿,强行拉过去缠在他腰上。
最可怕的是甄理的睡袍之下空无一物。但幸好隋遇身上还穿着长裤。
甄理不敢再动,继续听着隋遇说他的逻辑。
“是啊,我现在也觉得我是神逻辑。可是,理理,你得承认,如果当时我身边没有任何女人,或者只是可有可无的女朋友,你给出的反应绝对不会有看见方锦媛是大,对吗?”
甄理明白之后,忍不住骂道:“你真无聊。”
“并不无聊,至少那天你竭力地回避我的眼睛,我就知道原来这七年并不只有我耿耿于怀。”隋遇道。
甄理嘲讽道:“那我是不是该夸奖你见微知著?你能不能别那么自恋,我不是回避你的眼神,我只是不想看你伤眼睛而已。”
隋遇道:“没关系,有情绪就好,只要不是无动于衷就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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