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霍牧的笔记本,上面的笔记跟天行论的剧本是同步的。黑笔写台词,红笔跟着写动作语气跟表情这些分析。蒋明朗大概看了看,打开手里的笔帽开口问:“我能在这上面写的意见么?”
“可以的。”
霍牧点了点头,虽然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但好歹能让蒋明朗从中捕捉到一丝兴奋。
得了人家的首肯,他也就不闲着了。拿着笔,给霍牧从头改到尾。对演戏看戏这事,蒋明朗一直很认真。所以等霍牧把他送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他还在低着脑袋把自己对于这段戏的分析和理解,一个字一个字地往霍牧的笔记本上填。
直到霍牧开口提醒,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烂戏王还搁他身边坐着呢。
“这就当这次搭了你顺风车的报酬了。”蒋明朗走之前晃了晃本子,丢下一句话便下了车。
霍牧坐在车里看着人大摇大摆地进了拐角,才把蒋明朗放在副驾驶座的笔记本拿了过来。一翻开本子,蒋明朗工整娟秀的字就露了出来。跟他的字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霍牧没有立马发动车子开车回家,他坐在车里静静地看起蒋明朗给他改的笔记。
蒋明朗写了很多,大部分都是非常一针见血的建议。甚至还有些直接在他的笔记上打了一把叉,重新又写了很长一段。
他坐在车里看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想起来季连平还在家等着他吃饭。
霍牧恋恋不舍地把笔记放在一边,不得不说蒋明朗是个良师。
可这良师不待见他,这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抓虫
第5章 好小子
蒋明朗回到家,还没进门,一种不秒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
他屋里头有人,看这一下把整栋房间的灯都打开的架势,估摸着还不是一般人。至于这不一般的人是谁,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他后退了几步,掏出手机用剩下的电蹲在墙角给齐柯打了个电话。
“齐柯你在家么。”蒋明朗手用力捏着手机,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劲地压低声音跟电话那头的齐柯说:“我爸妈又来我这办理催婚业务了,我得去你那边避一个晚上难。”
听他这么说,电话那头的齐柯一下笑得停不下来。好半天才冒出一句,“你去我那也行,就是我妈今天晚上也在,可能是跟你爸妈通过气了。也不知道老太太想的是哪一出,突然神神秘秘地说要去我家住一段时间。估计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走,你要不要去宾馆住几天?”
“倒霉事尽爱凑热闹。我今天车爆胎丢4s店了,这半山腰的我难道徒步下去不成?”蒋明朗唉了一声,早知道他买房子就不应该买什么半山别墅。现在他要进车库去拿备用车,估计得被他老子当场抓包。
齐柯偷着乐的同时也不忘给蒋明朗出出主意,“徒步有利于身心健康,反正这会儿还早,你那半山别墅下边的公交车应该是十点停运,正好能让你下山搭个公交。”
“得了得了,什么馊主意。”蒋明朗抓着手机猫着腰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外挪,他对电话那头的齐柯叮嘱道:“我今天先去我家后花园将就着睡睡,要是我爸妈打电话给你你帮我忽悠一下。”
说完蒋明朗立马挂了电话,快速从大门撤退,从侧门进发。
他记得之前自己家后门有块栏杆,被隔壁邻居家的阿拉斯加跟哈士奇给扒拉坏了。当时他也没让人修,想着哪天他自己有空了修,结果一忙就把着事给忘后脑勺去了。现在想想,幸好他没修这块栏杆。
后门树木茂盛,光线不太好。他也不敢开手机照明,只好猫着腰一路走一路摸索。等终于摸到那块板的时候,蒋明朗顿时有种否极泰来的感觉,今天总算是被他碰见了一桩好事。俗话说人倒霉的次数多了,随随便便来件顺心的事都能被称为幸运。
当初仗着别墅区治安好,他的围墙全都是用的木栅栏加一层等高的铁丝网。没想到栅栏修好没多久,就被隔壁的拆迁办给霍霍了。当然,现在来看再多霍霍两根也没什么关系。蒋明朗在这块板的四周摸了摸,围在外面的铁丝网被哈士奇扒开一个大洞。
板子因为他当时想修,也拆了两块。这回除了铁丝洞有点小之外,倒是没有其他大的问题。他摸了摸暴露出来的铁丝,把能往上掰的全都掰了上去,顺便把铁丝尖锐的尖尖全都折到向外。
人力处理了一番,借着不算好的光线打量了一番后,他觉得时机恰当便丝毫不犹豫地趴了下来。他把腿先对着烂掉的铁丝网,然后跟个倒车的毛毛虫一样,一伸一缩一伸一缩地往里面挪。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屁股脑袋给铁丝划了好几下蒋明朗才从这哈士奇霍霍出来的洞回了家。蒋明朗起身拍了拍西装上的泥巴,又一屁股坐草地上脱了鞋子把掉里面的小石头给倒出来。看着自己房间里无比明亮的灯光,他索性整个人倒草地上抬头瞅着脑袋顶上的星星。
说实话,如果是单纯的催婚他听听也就算了。可随着他年龄越来越大,父母显然也是着急了。这一两年简直不是催婚了,直接把人小姑娘直接往他房子里带。
望着天空上不知道离他多少万光年的星星,蒋明朗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也不是没谈过恋爱,高中的时候他还因为早恋被爸妈罚跪。可随着年级越来越大,他对这些东西渐渐就失去了原本的新鲜感。
如果说现在让他找个漂亮女孩结婚,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对别人家姑娘很不公平,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要是随随便便找人结了婚,用粉圈的话来说,这太缺德了。
算了算了,反正有了这个秘密通道,下次他爸妈再搞突然袭击也能有个去处。要不然,他每次回去之前就看看监控,也要提前有个准备。
蒋明朗翻了个身,挪到自己种得小丹桂后边盯着满天繁星两眼放空。
第二天一早,蒋明朗他爹蒋令元一起床,带着自己的大金毛出来遛弯的时候,走没多远金毛突然往树后面一蹦,脑袋一晃扯出个人的胳膊来。
蒋令元这下差点没把心脏病给吓出来,自己儿子后院怎么会蹦出一个人的胳膊?!在心里循环了十遍法制频道节目后,蒋令元下定决心走过去一看。
好小子!
这下谁也拦不住他!
霍牧回家看蒋明朗给他改好的剧本,看到快凌晨两点。还是季连平半夜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看见他哥还在书房,横眉竖眼地给霍牧赶回房间,霍牧才上床去睡觉。睡觉之前他躺在床上想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睡,明天他还有一场打戏,要是有黑眼圈估计要被造型师唠叨。
果然,等霍牧早上起床眼睛下面糊了一层淡淡的黑影。到了后台还没坐下,化妆师从进门一直说到化妆结束。化妆手法也比平时重了不少,画眼线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还用小拇指下半截用力在他眼尾摁了摁。
很疼,不过他没出声。
他在剧组不像林越谦人缘那么好,因为他平时不爱跟这些人多交流。一开始别人会以为他摆架子,有些觉得他演技烂的,自然而然就对他有意见。不过这些人对他的火气,大多都是从自己弟弟兼半个经纪人的弟弟,季连平哪里转移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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