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晋文动作麻利,收衬衫衣角、拉合裤链、系好皮带扣的动作一气呵成,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把自己弄回了齐整的模样。他见男孩仍没动作,手一提把人拉起后直接给穿上了裤子。帮男孩系裤带的时候,他不忘说,“长得真的是不错,勾人!以后别来这地方了,打工也别找这种地方。这地方人渣多,你被玩残了都有可能。”
“晋文哥,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可能以为阮晋文对自己有所误会,周博解释了一句。
阮晋文给他系好最后一颗纽扣,手往他那张勾人的脸上一捏,回他,“我也渣。不防告诉你,我上你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可是别人。你还小,这世界太邪恶了,回头在学校好好学习,这种事以后别多想,熬一阵子就过去了。”
要是真能熬住,这一个多月周博就不会对阮晋文朝思夜想了。不过阮晋文有一句没说错,他还真是渣,人好好的男孩子,被他强上了,现在弯成了回形针,回头来找他他竟然不玩了。简直不负责任!不负责是一方面,他还义正言辞地让人直回去。“别多想”,“熬一阵”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又不是电脑,一次格式化,所有的都可以重新来过。
周博还在做最后的努力,眉眼如丝,抬了手臂想去捞他入怀。
阮晋文皱了皱眉头,给了个冥顽不灵的眼色,啧了一下嘴,转身就出了小隔间,连一丢丢的念想都没给人留下。
第二天周六,天色不错。
阮晋文起了个大早,洗了澡换了衣服没吃早餐就开车去了时少卿下榻的酒店。
时少卿住北京王府井那的华尔道夫,阮晋文到的时候,这哥们儿还在倒时差。
阮晋文也不客气,直接推着睁不开眼的人往房间里走,嘴上嘟嘟囔囔,“都几点了,还不起,怎么了,昨晚玩嗨了?”
时少卿揉了揉眼,他昨晚还真是睡不着,习惯性看了会儿美股,又看了些数据报告,一直到了早上五点才睡。他原本以为阮少爷也是夜猫子,想着大家大概都得下午才起,所以没和阮晋文约确切的时间,想不到这位大少爷一大早就杀来了。
“你怎么那么早?”时少卿问。
“我这不是赶着来抓人嘛?”阮晋文边回答,边用眼神往卧房里瞄,一脸奸笑。
“抓什么人啊?一大早的。”时少卿打了个哈哈,又问。
“女人啊!你们混华尔街的平时为了刺激中枢神经,性和毒|品不是常态吗?你小子胆小,谅你不敢碰毒,我来瞅瞅你是不是抱着温香软玉快活呢。”阮晋文说完作势往卧房里走。
时少卿也没拦着,耷着眼皮跟他后头任他闹腾,嘴上呛了句,“你小子闲得慌是吧?什么和什么啊?这都哪儿听来的啊。”
“他们有好几个都歹我这儿说呢。我不闲,就是来闹你!谁他妈让你昨天碍着我好事了。”阮晋文还较上劲了,在卧室里抖了抖被子,又扯了扯窗帘,就差没去开衣帽间的门了。
时少卿双手抱胸,笑嘻嘻地应他话,“我碍着你什么了?”
“掏鸟蛋啊!你他妈的一个电话,我都硬不起来了。”
时少卿顿悟,转头看了眼阮晋文后,突然笑得很大声,等他笑完,他说,“我昨天还真以为你是上厕所呢。晋文,我低估你了。”
时少卿和阮晋文是沃顿的校友,和他们同校的还有简白。简白和阮晋文不读一个专业却是同级生,时少卿比他们大三岁,他和晋文是一个专业,又在同一位教授手下做课题研究,所以算得上是晋文的亲师兄。
时少卿家里条件一般,去美国全凭自身努力。当时为了省生活费,他租的是一幢公寓楼里四个人一间的合租室,而阮晋文自然是一人一间的套房。那个时候虽然身处宣扬民主自由的美利坚,又是在学术知识以及人文思想最先进的名牌学府,但不同种族之间的文化、生活习惯多少仍存在些磨合不了的冲突。
时少卿喜静,而室友们都是喜欢热闹、时常开派对的欧美人,这样就造成了时少卿和室友们无法融合的困境。也是,吃豆汁儿、炒肝儿长大的孩子还真是很难和吃汉堡牛排的玩在一块。也因此,渐渐地时少卿被室友们孤立了。
当时正值他最为重要的一年,论文要写,还要参加工作实习。室友们时常和他使绊子,是阮大少爷善心把他招了去,让他干脆住进了自己的那间公寓。时少卿后来争气,也是他运气不错,07年全球股灾那次他独具慧眼,成了华尔街少有获利的交易员之一,在金融圈里可以说是一举成名。
那之后,他身价爆涨,在那个西方人仍占主导地位的金融圈子里成为了顾客信赖,投行争相挖掘的人才。
两个人插科打诨了一阵,时少卿也没什么睡意了,冲了个澡就和阮晋文一起去了餐厅。
华尔道夫的住客里老外居多,餐厅的品种虽是国际化标准,不过西式餐点仍占了绝大部分。时少卿有早晨喝espresso的习惯,为了保持头脑的高度清醒,也为了让自己的身体最快调整到最佳状态,这几年他每天早上都是六杯espresso合在一个杯子里喝。
不过,考虑到他昨晚基本没睡,现在如果喝那么高浓度的咖啡显然会伤胃,阮晋文难得体贴地在他喝咖啡前把原先为自己准备的粥推到了他跟前。
“先垫个底,否则伤胃。”阮晋文拿走他的咖啡杯随口|交待了句。
时少卿愣了愣,顺手接过他递来的勺子。“习惯了,早上不喝一杯,浑身不得劲。”
阮晋文也是胃口缺缺,喝了口红茶后,问他,“你怎么来北京了?出差吗?”
“我换了职位,现在负责亚洲区的事务,下周要去香港述职,这几天先飞来北京看看你们。”
喘气的间隙,时少卿又捯了口粥下肚,然后补充了句,“看看你和简白。”
见阮晋文听到简白的名字后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他又问,“他好像也在北京吧?”
阮晋文听他一说,冷着脸回复,“他来北京的事连你都知道了,而我还是从别人那听说的。”
“怎么会?你们不是关系最好吗?”时少卿当然知道简白的性格偏冷,也知道阮晋文和简白之间那些往事,他们三个以前就是玩在一起的,不过三个人里头,简白和阮晋文最铁也最亲近。
“说不上来,最近总觉得他躲着我。”阮晋文对着时少卿实话实说。
“怎么会?”时少卿不信,以为是晋文开玩笑呢,抬眼看了看阮晋文无比认真的表情后,他才有些扭捏地开口,“不会是——知道你对他的——想法了吧?”
时少卿知道阮晋文喜欢简白还是在美国那会儿,当时他已经进入了社会,一起工作的同事里有个GAY,那同事和他关系还不错,在和自己另一半结婚时还特意邀请了他观礼。时少卿后来看到阮晋文偷看简白的眼神时就觉得熟悉好像哪儿见过,他跑去问阮晋文想不到阮晋文直接给承认了。不过这事是他们两之间的秘密,说好了在简白跟前不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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