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看到有蜜蜂和蝴蝶在另外几株月季上面飞来飞去,不由又愣愣地看了老半天,在没有人的时候,他的一些爱好近乎于老头子。
但他觉得这样还不错,是一个电话打断了他这种幽静的享受,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来看,是周延打来的,于是接了起来。
“逸然啊,你昨天晚上被带到局子里去了?”周延和他从来是有什么怎么说,所以问得非常直接。
曹逸然心想肯定是白弋那张嘴巴说出去的,于是他就有点恨恨地咬了咬牙,还一把揪下了一朵开得又大又艳的月季,他往屋里走,一路把花瓣捏得撒在小路上,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嗯,是有这事。你听白弋说的?”
周延道,“难道白弋和你一起被抓进去的?我是听警察局那边说的,你小舅知道这事了,恐怕你爸妈也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会又胡来吧?”
周延说得很是关切,话语也严厉,曹逸然听他这样说就笑了笑,道,“哦,这样啊。没什么事,别人在那里贩毒,我正好在那里喝酒,就被带进去录个口供了。”
周延似乎有点不相信,“是这样?”
曹逸然踢了一脚椅子,椅子脚和木地板摩擦发出很大一声响,他在椅子上坐下后就翘起腿来,“那会是怎样。我还不至于做那些事qíng吧。”
周延这才相信了,道,“晚上我看看你吧,你最近怎么样了?”
曹逸然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很高兴地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在哪里见?”
周延说了一个地名,想着见了曹逸然之后再回去吃饭,于是就说道,“我早点出来,六点钟见吧。”
曹逸然嘴上没什么表示,脸上却是已经欢喜起来了,说好的。
约了和周延见面,曹逸然就开始去收拾了一下自己,洗澡剃须,看自己头发太长了就想着该剪一剪,免得周延看到他说他是因为乱来才没jīng神,所以他决定去剪一个jīng神些的发型。
于是早早地就出门了,去美发屋坐了一个小时弄了个新发型,看起来稍微jīng神了些,本来发型师建议他把头发染huáng,曹逸然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最后没染。
开着他那辆艳丽到骚气十足的红色雷克萨斯跑车在路上逛,想着时间到了就去赴约,一路上他这车不知道惹了多少个人的目光,不过他现在对外人的目光都在意,于是晃dàng得心安理得,已经五点多了,他正要开车去约定地点,手机就又响了,拿起来看,是周延。
他以为可以提前见面,没想到周延第一句话就是道歉,然后说,“突然有了事qíng,看来今天只能算了,我们以后再约吧,下次你想怎么罚我都行,行吧?”所谓罚,也是罚酒,要是别的,曹逸然想,你才不会愿意。
曹逸然心qíng一下子就不好了,凉凉说了一句,“又是他的事?”
周延听他这么一说,本来还想扯开话题,但之后还是说了实话,“他发烧了,我得赶紧回去,送医院还是叫医生,他一个人在家里都不好。”
曹逸然听他这么一说,啪地就挂了电话,而且把手机扔到了后座,看都不想再看手机了。
倒是听到手机又响起来,不过他却不想管,他现在只想开快车,只是已经是下班时间,路上已经拥堵起来了,他想开快车也不行,只郁闷地随着车流guī速行驶,然后看到旁边有停车场,他就把车开了过去,车才刚停,就看到前面有个小偷抢了一个白领女人的包跑了,而且还是团伙作案,前面有人接应,曹逸然看了一眼,要是平常,他心里不会因此起一点涟漪,但是这次,他居然一下子跳下车,然后飞快地从旁边对那小偷包抄了过去。
曹逸然腿长,跑得非常快,那个小偷是个矮个子,很快就被曹逸然拦住了,小偷朝曹逸然吼了一句,“他妈的,别多管闲事!不然,杀了你!”
他还真把刀给掏出来了,当时是有不少人看热闹的,但是却没有任何人上前帮忙。
曹逸然正是心qíng不好到极点的时候,而且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见点血才好,于是根本不管这小偷说的什么,冲上去就抬腿踢,他最厉害的就是腿,动作快,准,狠,而且力气大,一脚就踢飞了小偷的刀,然后就是快打,本来这个小偷的同伙要赶过来帮忙,没想到旁边开过来了一辆警车,于是甩下同伴,他们先跑掉了。
曹逸然狠狠地把那小偷打了一顿,简直有要把人打死的狠劲,那小偷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虽然狠但尚且要命,曹逸然是狠得命也不要了,小偷已经不断呼救告饶,他还不停手,围观群众有指点的,但没人上前来拉,而那位被抢了包的白领女人过来捡起了自己的包就跑掉了,只飞快地对曹逸然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惶然又冷漠地转身就走,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曹逸然他就是想发泄心中戾气,也不是想要谁的感谢,要不是从警车上下来的白树把曹逸然制住了,恐怕他又要疯得闹出人命来。
小偷被逮捕了,白树让自己的手下接管了事qíng的后续,但是却出于私心地拉走了曹逸然,甚至没让他去录口供。
在大厦楼下,白树盯着yīn着一张脸的曹逸然看,道,“你肠胃还在痛?怎么这张脸除了这个表qíng就没有别的表qíng了吗?”
曹逸然冷哼了一声,道,“关你什么事?”
白树道,“你刚才在这么多证人的qíng况下殴打人,你说不关我的事?”
曹逸然道,“那你把我带到警局里去嘛,拉我来这里做什么?”
白树嘿了一声,一笑又是满口白牙露出来了,他前段时间出去执行一个大任务便晒黑了,现在是一张黑面孔上一口白牙,虽然他堪称英俊,高高大大身材完美,不过,却不是曹逸然爱看的类型,曹逸然看了他两眼,就微皱了眉,道,“你到底什么事啊!”
白树笑道,“昨天让你犯了肠胃病,今天给你道歉,请你吃晚饭嘛,怎么样?”
曹逸然没想到他居然来这出,愣了一下才道,“没什么,不用了。”
白树热qíng地拉住他的胳膊,“给哥这个脸,就让我补过,啊?”
曹逸然想了一下,然后道,“但我已经和兄弟约好了晚饭。”
白树一愣,然后笑道,“那一起是一样的嘛。”
曹逸然道,“真的?那我叫他们过来了,你开单!”
白树道,“叫吧。”
于是曹逸然去到自己的车旁边从车后座拿了自己的手机来,白树看到他那骚包的跑车,还赞了一句,却是,“很适合你嘛。”
曹逸然瞥了他一眼没接话,手机屏幕上有三通未接电话都是周延打过来的,他心里一烦,没有管,然后开始打电话,他一个哥们一个哥们地打,说了地点,说有人请吃饭,让带人来,必须要给他这个面子来才行,不然下次就要谢罪,他有说有笑,一下子表qíng就丰富起来了,白树没gān别的,就靠在曹逸然的车门上看他打电话,似乎是看得津津有味。
曹逸然不知道叫了多少个人,然后对白树道,“好了,叫了。这里楼上的海鲜就不错,就吃这一家吧,我和他们约的地方也是这一家。”
白树完全看出了曹逸然到底是在怎么整他,但是他此时乐呵呵地,一手就搭上了曹逸然的肩膀,然后说那上去吧。
曹逸然想把他的手臂给避开也不行,很是郁闷,虽然郁闷,但是侧过头看了白树一眼,白树笑容慡朗,身上居然没有什么汗味,还带着点古龙水的味道,倒不让他讨厌,于是之后也就由着他了,一直到进电梯,白树就这样搭着他的肩。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改到七点半更新,不过,最近JJ很抽,即使后台更新了,页面上也看不到,要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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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醉酒 ...
第九章
曹少一个电话,没人敢不给他这个面子,所以他自从打了电话,他那些所谓的兄弟无论在gān什么,都得跑过来吃他这一顿。
这家海鲜楼绝对不便宜,人均消费得在近千,还不算酒,更何况这群“兄弟”基本上都是吃货,而且这时候正值晚饭时间,肚子都空着等着胡吃海喝。
坐下后,曹逸然大手一挥,然后一拍坐在旁边的白树的肩膀,对兄弟们道,“今天他请客,大家想怎么点就怎么点。”
一个兄弟说道,“我来点酒吧,曹少想喝什么?”
曹逸然道,“点吧,我随意就好。”
白树笑眯眯地看着使坏的曹逸然,他只是笑,开始也不说话,一群兄弟看曹逸然和他很亲的样子,就来找他套近乎,之后知道他的职业是警察,大家愣了一下后就哈哈笑起来,然后继续套近乎。
曹逸然最近肠胃不好,白树建议道,“你喝点粥就好了嘛,要是想吃,下次我再单独请你。”
曹逸然瞥了他一眼,夹那文火焖了三天的南非鲍吃,然后又吃虾,上桌的菜都要吃下几筷子,根本不忌口,白树看他这样就摇头,自己吃了点,帮着曹逸然舀了一碗灵芝蝎子汤,道,“这个是健脾的。”
曹逸然看他把汤递到自己面前来,不由愣了一下,道,“我自己来就好了。”他这样说,其实还颇有点不自在,其实平常为了巴结他给他舀汤盛饭的人有的是,不过,白树给他舀汤还是让他心生了一种奇怪的别扭感觉。
要是白树是个普通的刑警队长也就算了,没什么好奇怪的,但他是白弋的堂兄,而且看白弋对他还挺尊敬的,想来他不该是这么一个软趴趴的人,只是,他对自己这么好到底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他昨天打了自己一拳,今天就来赔罪。
曹逸然琢磨着白树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嘴上却是一点也不闲着,别的兄弟来敬酒,他是酒来杯gān,毫不犹豫。
他在喝酒上本就不含糊,加上这一天实在是心qíng郁闷,于是就有借酒浇愁的意思,吃了些菜,然后不知道下肚了多少酒,他是喝醉了或者酒兴大发乱来或者就更沉默yīn沉沉的那种人,他这一天就是第二种,一言不发,只是对别人的敬酒笑着喝。
白树坐在旁边看着,对曹逸然这生活习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批评才好了,而别人来给他敬酒,他倒是全都推掉了的,只说,“要开车,而且有事不能喝酒。”
他是个笑起来慡朗但严肃起来又很有气势的人,所以一群都比他小的年轻看他不喝,也就算了。
白树看曹逸然喝得太多,那胃肯定是不行的,于是还劝了两句,“酒喝这么多伤胃,你少喝点。”
曹逸然瞥了他一眼,翘了下嘴角,道,“你他妈算不算男人,一个劲躲酒啊。我喝,不要劝我。”
曹逸然借酒浇愁,喝得太急,很快就醉了,他歪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一群哥们看他这样,而且大家也喝完了,有要出去找乐子的,便决定散场了。
白树去结了账,结完后,心想要是靠那点工资和奖金,恐怕是追不起曹逸然这个家伙的。
因为曹逸然醉了就迷迷糊糊的,一群兄弟也不好带他在身边,主要还是怕他突然起来发酒疯,有人曾经遭受过这个苦楚,所以就建议把他送回去。
白树这时候把曹逸然扶到了自己身上靠着,道,“我来送他,你们要做什么事,就忙去吧,不用管我们。”
其实还是有真心关心曹逸然的人,担心曹逸然会不会出什么事,但是看曹逸然和白树关系好,加上白树又是个警察,便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于是大家对白树jiāo代了一遍,说曹逸然醉了要怎么做,或者让他吐了,或者让他睡了,最重要是千万不要怎么惹他,由着他去就好,以免他发起脾气来谁也受不住。
白树得了他们的经验之谈,就笑道,“他经常醉?”
小兄弟笑着摆摆手,“不是经常醉,但每次醉都让我们印象深刻。”
白树几乎是半抱半扶着把曹逸然弄进电梯里下楼,也有小兄弟过来帮忙,曹逸然醉了之后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软下来了一样,整个人软绵绵地挂在白树身上,闭着眼睛,整张脸依然显出一种冷漠。
白树扶着他,闻到他身上有很淡的男香味,然后就是浓重的酒气,曹逸然高,但是瘦,所以白树扶着他还算轻松。
两三个人和白树一起把曹逸然弄到了他的那辆跑车边上,白树让他靠在车上,就在他的裤袋里摸车钥匙,摸了好一阵才把车钥匙摸出来了,然后开了车门。
让曹逸然在副座坐好,白树去了驾驶位,和曹逸然那几个小兄弟告了别,就倒了车出去。
他开车走了之后,曹逸然叫来的兄弟里面有一个人就说道,“以前就没见曹哥带这个姓白的一起,今天怎么让这姓白的来请客呢。”
另一个说道,“曹少认识的人面广,我们怎么可能都认识。管他的呢,随便吧。”
“不过,他把曹哥就这样带走了,真不会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难道还有谁能够对他不利?而且,那姓白的不是警察吗,他能gān出什么来。再说,最近曹少也没有犯什么事,用得着担心吗?”
最后大家一致认为也是,一群人就准备去别的地方消磨夜晚时光。
再说这边白树带走了曹逸然,他把车开出去了一段路之后才想起来是不是要把他送回去,要说要知道曹逸然的家是很容易的,给白弋打个电话就行,不过,他侧头看了曹逸然两眼,就没有给白弋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