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小橙子犹豫了下,又道:“姐姐,我饿了。”
“我给你去买,想吃什么?”
叶嘉树心情尚好,小橙子想了想,道:“我想吃肯德基。”
“烧还没退,就想吃肯德基?不能吃,吃粥。”
小橙子听了,可怜巴巴地望着叶嘉树,道:“那你还问我想吃什么?”
“我随口问问,让你做个念想。”
“……”
已经八点半了,也不知道他吃了没。叶嘉树给小橙子买晚餐的同时,也给陆奈买了晚餐。叶嘉树去刚刚的门诊室时,陆奈不在那里,她问了一旁的好几个医生,才知道陆奈的办公室,原来他来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她还来看了晏清,竟然不知道他也在这里。
叶嘉树走去陆奈办公室时,陆奈正低头看着病历。叶嘉树难得看到陆奈斯斯文文,安安静静的模样,却是隔了八年。她甚至有些怀念八年前,胡作非为,任性妄为的陆奈了。
她想到此,敲了敲门,陆奈抬眼看到她,暖黄色的灯光拢在他冷硬的侧脸上,眼底是波澜不惊的镇定。用冷硬两个字来形容陆奈时,连叶嘉树自己都有些愣了愣。
“你找我有事?还是小橙子出事了?”
“都不是。”
叶嘉树拎着食盒走了进去,放在桌上。陆奈从容又不解地看着她,叶嘉树此刻甚至在与年少的陆奈做对比。年少的陆奈绝不会面无表情,不言不语。
她解释:“担心你没吃晚饭,给小橙子买粥的时候,顺带给你买了点。”
“我吃过了。”
陆奈淡淡地说罢,叶嘉树愣了下,有些尴尬地说道:“你要是吃过了,就把它扔了吧。”
她嘴上赌气如此说,望着他刻意笑着的眼眸里却是透露着警告,你要是敢不吃,敢扔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待会扔了吧。”
陆奈轻描淡写地说罢,又问:“还有事?”
叶嘉树摇了摇头,问:“你什么时候下班?”
“十点。”
“那十点后一起吃夜宵?”
“不用了,太晚了吃东西伤胃。”
叶嘉树忍着把食盒扣在他脸上的冲动,淡笑道:“那就不吃了,你先忙,我走了。”
“嗯。”
叶嘉树把食盒从桌上拿起,朝他道:“反正你也不吃,我去扔了。”
他的表情依旧淡淡地,点头:“那麻烦你了。”
叶嘉树气冲冲走出去,八年来第一次想发火,也是活了二十多年,陆奈第一次惹她生气。大概连叶嘉树也没想过有一天,陆奈会对她客气礼貌地连一个普通病人都不如。她把食盒塞进了垃圾桶,带着已经打完针的小橙子回去。两人对了对词,生怕说漏嘴。叶嘉树回到了家,气不过,又拿着钥匙出了门。
她去了医院,看到陆奈走出来,她打开了车前置灯,踩下油门,朝他极速驶去,又稳稳落在他一厘米处。他处之泰然,叶嘉树已经气愤地从车里走了出来,大步来到他跟前,少了过去的淡漠镇定,多了几分气急败坏,她拦住他质问道:“陆奈,你不觉得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他淡淡地蹙了蹙眉,反问:“什么?”
“八年前的不告而别,八年前你莫名其妙的话,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
他依旧是气定闲若的模样,平静的解释平添了叶嘉树的几分怒火。叶嘉树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团气,一脚狠狠踢在陆奈的小腿上。
陆奈猝不及防,身体偏了偏,微微一愣,迎上叶嘉树不满的眸光,听见她愤愤道:“陆奈,你个王八蛋!”
陆奈就这么看着叶嘉树冲冲上车,扬尘而去。这还是陆奈第一次见叶嘉树发这么大火。以前,都是他生气,而她呆木地没有一点反应。现在的她,多了几分年少时没有的朝气和情绪。其实没有他,她过的也挺不错的。陆奈站在路灯下失神了很久,久到银色的月光都快把他笼罩地消散了,他还杵在原地。
叶嘉树连续一个星期都在和唐思灿忙着采访麓山小学,通宵整理各种材料,每每忙完去吃饭已经到了□□点。这天,她难得七点半就从公司离开了,林伯郴一直在等她。
叶嘉树坐上副驾驶座后,就靠在车椅上疲惫地闭着眼。林伯郴发动车,瞥了她一眼,问道:“还是去兴联吃?”
叶嘉树连眼眸都懒得抬一下,懒懒道:“不是你喊我吃饭吗?干嘛问我去哪里吃?”
林伯郴无奈地笑了笑,道:“知道了。你先眯一会儿,到了我再叫你。”
林伯郴还是带叶嘉树去了离叶嘉树住处不远的兴联。那是一家连锁的火锅店,林伯郴从大学起发现叶嘉树很爱吃火锅。他们也去过很多别的火锅店,但是最常来的依旧是兴联。只有这里会有栗子。林伯郴因为叶嘉树爱吃栗子,也时常给她买糖炒栗子。
锅底烧开,叶嘉树急不可耐地夹栗子,奈何每次她都夹不稳。林伯郴有些好笑,用勺子给她舀了一瓢,置于她碗里,道:“你每次都夹不起来,仍旧每次都要用筷子夹。”
“因为我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叶嘉树偏头回应他,又道:“真的很难,你也夹一个试试?”
林伯郴没有拒绝她,拿起筷子试了试,准确地把栗子夹起来至于叶嘉树碗里。叶嘉树愣了愣,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应该不算难吧。”
“看来是我的问题,不是栗子的问题。”
叶嘉树说道,又一次试图夹栗子。一旁的林伯郴无奈地看着她,又把些牛肉片丢进了锅里。
叶嘉树与栗子奋战之际,突然开口问他:“你是不是要去D省了?”
林伯郴迟疑了下,点头:“嗯,算是去培训学习。”
“你竟然还需要去学习?”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林伯郴顿了顿,道:“清淮也需要去。”
“我知道。”
叶嘉树终于成功把栗子夹起,偏头一笑,道:“南风和我念叨了很久。”
“南风是舍不得清淮。”
“腻歪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厌烦!”
叶嘉树颇为无奈地淡笑,眼底泛着几分艳羡。
叶嘉树颤着筷子,当栗子终于要进碗里时,啪地一下,又华丽地滚在了地上。还是没夹起来!她无奈地起身把栗子捡起来,放在了桌上。
叶嘉树放下筷子,朝林伯郴道:“我去下洗手间。”
“好。”
两人很快就走了出去,叶嘉树在店门口等林伯郴开车过来。晚风轻轻掠过,带来一丝清凉,叶嘉树的眼珠转了转,落在路灯底下,一个女人蹲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叶嘉树迟疑了下,好奇地凑近女人,她蹲在一旁,问道:“你没事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张蕤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