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望_分头士【完结+番外】(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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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成从春天就说想吃,朴树要给他包关成说等冬天朴树种的长成再吃,不是他媳妇儿种的冬瓜不好吃。

  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月朴树再没见到关成。

  那天之后的几天,朴树像活在炼狱,心太煎熬,尤其没有关成的一丁点消息。

  刚开始朴树问李看均,李看均说等一下,后来给朴树回信儿说他暂时也不知道情况。关成手机都扔在朴树家里了没带走,给关成他家打电话都是没人接。

  小白在一个星期左右告诉朴树,他们现在都进不去关成他家,每次都被关成他爸挡出去,其实就是撵。

  小白挺自嘲的笑笑。

  他没跟朴树说他见到关成了,在关成家楼下,关成在三楼透过防盗护栏小声儿喊他,还没等说两句话就被关海又给薅了进去。

  这么远小白都看清了关成鼻青脸肿的猪头,太他妈吓人了。

  小白没忍心跟朴树说。

  朴树一直没消息,他不敢贸然上门,然后关成又要挨打的,每天晚上朴树只能都去关成家楼下看灯亮。

  可是一次也没看到过关成。

  有一天他过去的时候看见阳台站着个人,在抽烟,忽明忽暗,他看了几秒不像关成,朴树扭头就跑走了。

  后来,三楼的灯就没再亮了。

  过了两天,小白来家里找他,朴树倦在炕上,已经瘦的皮包骨头。

  小白说前两天关成被他爸带回去城里了,他尽量跟关成去碰一面,但是挺费劲的。小白声音也有些艰难。

  关成离开的半个月,朴树半夜接到小白的电话。小白也是半夜接到关成打的电话,应该是偷着打的,也没说两句。

  问的都是朴树怎么样了,小白如实说,一句形容,一天不如一天。

  关成就算压低声音说话也让小白感觉关成气的够呛,让小白转达一日三餐,关成说了,你一顿不吃他就削死你,你们以后还得要儿子呢。

  小白说的时候可无语了。

  小白最后跟朴树说,关成说了,你哪也不许去,等他。

  朴树第二天开始出摊儿,每顿饭都很精心,回家早早睡觉。

  立冬这天,屉上蒸着饺子。李看均打来电话说,关成办退学了,韩芯梅去的。

  这信儿在朴树心里没掀起什么波澜。

  朴树一边儿把饺子装碗端上桌儿,边奥了一声,回应。

  半响他说:“谢谢,嗯,没事儿,以后不用告诉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我妈催我回家吃饺子,明天休息,大概断更一天吧。也不一定,如果明天回公司就继续更,

  大伙节日嗨皮~

  第40章 第 40 章

  他很用心的活着,天头逐渐冷起来,小棉袄换成了羽绒服,鞋穿上了大棉的在修鞋的小房车里坐一天也会很冻脚。

  这个冬天很干燥,朴树冻裂的指尖不小心沾上鞋油就很难处理了,油腻腻的,有点儿蛰。

  晚上屋里也特别凉,窗框年久,和玻璃从严丝合缝到如今好像七年之痒的夫妻,即将分道扬镳。从前年窗户就开始往进漏风,夏天还好过,一到冬天就特别难熬。

  但是朴树小心翼翼的,很用心的在生活。

  那些做活时穿的衣服扔掉了,这几年关成把行头都给他置备个齐全。光是牛仔裤,好几条都一个样式关成一深一浅的给他买两条……

  他有十好几副小套袖,一个个都特漂亮,粉的黄的碎花的,全是关成看见了喜欢就买来给他。以前朴树不愿意戴,现在他天天换着用,衣袖没再脏过。

  朴树干净的让来人都会下意思的问:“你这?修鞋?”

  世界一天比一天的在他眼里静下来,有时候他会看不见别的,也听不到他们说话,像是一出哑剧。

  干冷的天没有风,都已经上冻了树上还挂着枯黄的叶子,摇摇欲坠,一点响动都好似要能让它们落下来,挣扎着,但就是不见掉。

  人们行色匆匆,小孩儿都包裹的像颗球,一步一晃的在街上打跐溜滑,把薄冰踩出一道绽开的烟花……

  对处于困境的人来说,冬夏都像处在秋天的孤寂里,万物冬眠,被吹动的发丝都能牵引着你阵阵发苦心麻。

  朴树心很沉,虽然眼里都是黑白,但他却整个人无限希望。

  朴树偶尔会到街上逛一逛,如果家里没有活干的话。

  早早躺到炕上会胡思乱想,朴树就沿着街道走,看天上,看脚下,在树根抬头看那些叶子的垂死挣扎。

  那时候思念会潮水的涌上来,

  想一个人的感觉疼啊,是真疼啊,朴树觉得比打在他脸上刀刮一样的冷气温要疼三万倍。

  夜市也冷清了,再不过几天仅剩的几家小吃摊也要整顿休眠,明年开春再来战。

  从夜市回来朴树拐进小道,小路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两边人家的狗叫声在干燥冷寒的夜里冷不丁的响起来。

  进了小巷,朴树拿钥匙要开门,

  一碰发现家的大门掩着,朴树心蓦地一紧,推门两步跑了进去。一连三道门都没锁,屋里很暗,朴树拉开灯,在看见炕上的人他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关成卷在炕上,就朴树睡的窝儿,被乱糟糟盖在身上,两条大长腿还有一截是单在炕外悬空着。

  灯的亮光让关成感觉刺眼,睁开眼睛和朴树对上眼,看够了说:“来,哥抱抱。”他说的慢,气息也不匀,好像很累。

  朴树吸吸鼻子过去,爬上了炕蹭着钻进去关成怀里,被人拢着抱住。

  他们好像睡了一觉,但又好像谁也没睡着。

  就抱在一块儿呼吸着对方呼出来的气体,温温热热,朴树细小的绵软感,关成他身上都是没有洗漱的风霜味儿。

  俩人都感觉呼吸不够,也谁都没动。

  朴树摸摸,关成穿的外套特别单薄,这三九天,他不知道关成什么时候来的,但他们抱着这么久,关成身上还全是寒气的。

  朴树睁开眼睛,在一片阴影里看到关成新旧伤交杂的脸,下面和关成握在一起的手也摸到了人骨节处的伤,一点点全是倒刺也不知是破皮,磨手的狠。

  朴树眼睛一点点湿润,又吸了吸鼻子。

  他的抽噎声儿被关成慢慢堵在喉咙里,代替的是唇舌交缠时的吮吸。

  关成手从来没这么凉,朴树把关成两手都放进自己毛衣贴着他皮肤捂住,头上配合关成变换角度的索取,慢慢的,关成缓下来,朴树舌头在关成上牙膛舔到几个水泡。

  朴树唇舌都带了安抚因子,柔和的给关成舒缓着疲倦。

  两张嘴渐渐分开,关成的脸才彻底暴露在了灯下。

  朴树差点儿哭出来,但是忍住了,哼出的一声儿全是酸楚,手摸摸关成充血因为太冷已经泛青黑的眼角,亲亲嘴边起的火疖子,舌头一卷,朴树泛出了呜咽。

  没忍住。

  “哭什么,”关成笑着把朴树抱起来坐着,两手给朴树抹抹掉下来的眼泪,含去嘴里:“尝尝我媳妇儿掉的猫崽儿,真甜。”

  朴树这心情已经不能用悲从中来形容了:“你爸打的,”关成这三个多月,朴树不敢想关成挨了多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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