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
划过了唐简的小脸。
妆容,并未花。
因为,她不曾化妆。
她笑着,一脸的凄然之色。
越发衬托的她更美了。
那种美,是一种不屈,是一种傲然,是一种对抗,一种与命运,与天,与这世上所有的不公对抗的倔强。
那倔强里分明再诉说,我唐简一直以来都是靠努力而存活的,我一直以来都努力敬业的对待工作,我比一般的女孩都努力,我从来都没有仗势欺人。
从来都没有过!
而你呢?
你一个跟我老公都不熟悉,不太认识的下流女艳星!
你都做了什么?
“你竟然公然的,以工作的名义,跑到我上班的地方,跑到我的公司里,极为不要脸极为大言不惭的问我,是不是雍绍钦的情妇,雍绍钦包养了我给了我多少费用!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撕了你这个想要挖走我老公的坏女人……”唐简的怒,已经高到了无可再高的临界点。
“简简……”雍绍钦双臂合力的抱住怒气悲怆的唐简,一颗心疼到无以复加,他眸子里的冷狠之色前所未有,阴鸷鸷的看向洛琪的时候。
洛琪的一颗心,已经掉落在了无底深渊。
此次回国。
等于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坟墓。
国外的生活再怎么凄苦,可她总有一条路走,无论是三流五流亦或者是八流演员,更或者是毫无下限的接拍那些片子也好。
那总是一条生存之路。
可眼下
回了国……
她不敢想。
错在谁?
悔恨的泪,混合着黑色浓稠的眼线妆,如同蜈蚣一般的爬了一脸。
浓妆艳抹的她,一脸花妆。
好不狼狈。
像极了女花痴。
像极了女小丑。
像极了,女精神病人。
哪里还是那个不把小裁缝放在眼里的高冷的女明星?哪里还是那个雄心勃勃志在必得的想要把雍绍钦囊括在手中的国际范儿女神?
哪里还是那个旗袍女王?
“我……雍太太。”洛琪唯有求饶。
唐简却依然余怒未消:“不要告诉我,你托靳先生让他请我和我老公前来和你们赴约,不是你想要给我这个正室一个下马威?”
“我……”求饶的想法和念头都不敢再有了。
每每都被唐简说中。
人家小姑娘冰雪聪明,可平民可高雅,人家从来不把自己的高贵高雅拿出来显摆,而你却把她当做井底之蛙庸脂俗粉小村姑,人家那么卖力的为你设计旗袍,而你不仅仅没有一个谢字,你还千方百计的觊觎人家老公。
你……
哪里是回国来发展的。
你分明是来找死的。
一个豪华包间内。
圆圆的餐桌上坐了四个人。
唐简一脸毅然悲怆的泪,一左一右两个男人无不面露着心疼以及无比关心的神情,而另外一个女人洛琪。
一身的酒水,一脸的花妆,佝偻着身子,犹如一个被抽了背筋的死虾。
犹如一个乱风中等在被执刑的女犯。
她屈下身去,竟然想要下跪!
“别跪!”唐简抬头,垂眸。
不愿意看那可怜至极的景象,她的心终究不是那般的狠毒那般的硬。
洛琪就那样半屈着身子,却是像看到了光明一般。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底线,你若是在其他方面触及我,我可能不会反击你反击的这么快,可……你觊觎的是我的丈夫,你知道我最看重什么吗?家庭!此生,我不会容许任何一个女人觊觎我的丈夫我美满的家庭,看到一次我斩杀一次!你滴,懂?”
“懂……我懂了,雍少夫人,雍太太。”洛琪听话的回答道。
“我可以饶了你,今天,这间包房里所发生的事情,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你依然是十年前盛京的那个偶像小花大明星。只一点……”唐简顿了顿。
该是为妈妈于锦谋福利的时候了。
她能如此耗费心神的让洛琪穿上那么美的旗袍,她当然更能让妈妈也穿上,并有机会在时尚杂志上露脸。
妈妈的这一生为他们姐弟三人,为了爸爸牺牲太大,她没有什么更好的礼物可以送给妈妈。
她只愿。
尚为年轻的妈妈此生能够绽放异彩。
“雍太太你说,你说,只要我洛琪能够做到的,我都做。”洛琪忙不迭的承诺着。
“巴黎时装周杂志,你别上了,让给我妈妈。”唐简淡淡的说。
“啊……”洛琪心中拔凉拔凉的。
那可是她唯一重整旗鼓的好机会。
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要让她让出这个好机会呀。
“雍太太,你知道的,这是我唯一……”
“明知道是你唯一的机会,明知道我的设计对你起了很大的作用,可你……”唐简喟叹一笑:“这就是你的贪欲,你的投机取巧,你的昧灭良心,你只能承担这样的后果,我跟你商量是尊重你,我不跟你商量,我将我妈妈穿上旗袍的照片拿给艾米丽看的话,你……依然没有任何机会!”
“是呀……”洛琪凄惨的笑。
可
又能怪谁?
时间不能重来。
若能。
她一定不会如此心大,如此不把那些井底之蛙庸脂俗粉放在眼里,如此觊觎别人的男人,如此……
若能重来。
她一定会兢兢业业的为那家国外的咨询公司做好代言,哪怕没有费用,赚个名声也是好的,她一定会客客气气十分尊重的对待配合她的任何一位工作人员,哪怕真的是个十分普通的裁缝。
可
时光不能倒转。
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十分落败的看了唐简一样,洛琪忘却了自己一脸花妆,一身的红酒。只凄凄楚楚的走了出去,犹如丢了魂魄一般,又真的很像精神病人。
那是绝望的神情。
“靳先生……”唐简从来不愿对人赶尽杀绝,毕竟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只是洛琪正好触及了她的底线。
觊觎了她的男人。
之于其她,她并不是坏到令人对她赶尽杀绝的地步。
所以,唐简十分真诚的拜托靳楚牧:“麻烦你照顾她一下,把她安全送回家?然后保个密,好吗?”
“楚牧,绍钦在这里拜托你了。”雍绍钦随着唐简的话音落下,也诚恳的说道。
“放心吧,绍钦,简简。”靳楚牧相似和他们夫妻极为熟悉那般,和唐简雍绍钦到了别之后,便紧追洛琪去了。
偌大的豪华包间内,仅剩了雍绍钦和唐简二人。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浓浓的爱意。
谁都不曾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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