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时撞见两位父亲偶然地吻脸吻手,他已经会觉得尴尬,更何况现在的年轻人在这些事qíng上是更大胆的。
乔伊斯道,“爸爸,你不要想得太多。我和尤金其实只是好朋友。你要住过来,我就让他不要再来家里。”
周冕道,“这怎么能行。”说到这个,他才想起来一件事,“我告诉你祖父还有大伯他们,你是喜欢男人的事qíng了,这……没有关系吧?”
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就说,周冕觉得也不大好,毕竟乔伊斯是埃尔森家族的掌门人了,而且已经这么大了,即使他是自己的儿子,但是其实根本由不着自己管他。
乔伊斯果真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回答,“没有关系。”
周冕知道乔伊斯回答得有点勉qiáng,就道,“很抱歉。”他当时那么冲动地把乔伊斯的这个私人问题说了,只是为了周淙文给了他一个眼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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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吃醋 ...
第十五章
乔伊斯因为周冕的道歉而露出一丝笑容来,紧握着周冕的手,无法抑制地抚摸了两下,怕周冕多心,不敢再有动作,说道,“爸爸,不必向我道歉。我知道,你把我的xing向告诉爷爷他们,是为了我好。是不是他们有人想要知道我的婚恋qíng况,甚至想为我介绍家世相当的小姐,所以你才说的。”
周冕没想到乔伊斯居然想得到原因,“差不多有这件事。不过,你现在还年轻,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以后必须结婚的时候,我想你自己也是有主意的,我并不会管你,你觉得怎么样好,你自己明白并有打算,只要你幸福,我都会支持你。”
乔伊斯给了周冕一个拥抱,“谢谢你,爸爸。”
周冕从他的怀抱里推了出来,道,“作为父亲,本来就该理解儿子。”说着,又想到家里想见尤金的事qíng,“我说了你有男朋友的事,父亲说如果你愿意,可以把他带来大家见见。我想,这是父亲尊重你的选择的表态。”
乔伊斯道,“尤金想要准备一个画展,最近一直很忙,我已经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恐怕他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时间。很抱歉。”
周冕道,“没有关系。父亲只是如此一说,也不一定是非要见。”
乔伊斯灰色的眸子望着周冕,“爸爸,你喜欢尤金吗,觉得他怎么样?”
周冕心想这是儿子想要知道自己对他的qíng人的看法了吧,自然是该表达出豁达和喜爱的,虽然他真的觉得尤金太过风骚而且脾气不好,不是个贤良的人,也做不好好儿媳,“他挺好的。只要你喜欢,爸爸都会支持你。”
“哦。”乔伊斯心里略微失望,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失望,难道他其实是喜欢周冕说不喜欢尤金,只因为他抢走了自己的儿子吗?
乔伊斯住进了周家西院正房后面的抱厦,以前是周冕的书房,但是里面书并不多,和一个卧室差不多,里面甚至是一张大的西洋铜柱chuáng,周冕小时喜欢和周淙文一起在上面睡午觉。
乔伊斯发现自己住的这间卧室只与父亲的房间相隔两间房,距离这么近,便觉得挺好的,而他的保镖司机们或者住在外面宾馆,或者住在周家客房。
乔伊斯去拜见了两位祖父,还有大伯,他们都已经把他当成平等的大人看了,询问的问题除了最初两句是关于身体的,后面的很多还是关心他对集团的管理,给予他一些建议,或者是和他做一些探讨,并且说他要是需要一些什么帮助,他们能够给予的,还是会给予。
乔伊斯虽然在周家住下,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外面,他不是那种可以在家里守着很长时间的人。
晚上回来,时间已经九点多,这个时候周冕已经要准备睡觉,他发现周冕卧室里的灯还是开着的,而且卧室门也没有关,就走了过去,发现有说话声。
“怎么会把脚给崴了,这不是一直在家里,哪里也没去,这也能崴脚?”虽然是微带责怪的声音,但是里面满满的心疼,乔伊斯完全能够听出来,这是他大伯的声音。
这几天,他大伯都没有住这边,只有时候过来。
没想到这一天这么晚了还在,最主要是他听到他父亲的脚崴了,因为着急,他没有敲门,就要进房间。
在门口,他看到他的父亲坐在沙发上,大伯坐在旁边,将他父亲的脚握着放在自己的腿上,一边小茶几上放着药膏,他在用药膏给他父亲按摩脚踝。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进了卧室。
周冕垂着眼看着自己的脚,声音柔柔的,似乎是有些委屈,“在浴室里滑了一下,我没多想,没想到走几步路之后就觉得有点疼了。这既没有肿,也没有红,也不怎么疼了,说不定根本没事。”
周淙文按摩着,“根本没事?这不处理,到明天,你只会觉得更疼。我说应该去医院里照片看看。”
周冕道,“哪里那么麻烦,我最讨厌医院。”
周淙文听他不当一回事,就握着他玉白带粉的脚挠起他的脚板心来,“这么大个人了,还当是小孩儿,讨厌医院就不看病吗?”
周冕被他挠得发痒,要把脚收回去,全身不对劲,又笑又恼,“唉唉……你别这么讨厌……别……别……放开啦……”
“去医院照片去不去?”周淙文偏偏不放开他的脚,甚至要握到嘴边咬一口的地步。想必小时候就是经常这样威胁哄逗他弟弟的,此时做来也驾轻就熟。
周冕坐得不稳,挣动着脚身子就不断往沙发里滑,几乎仰躺在了沙发上,“哥哥,你讨不讨厌……你才像个小孩儿,放……放手……”
说着,视线突然一转,看到了站在门口望着他和周淙文的乔伊斯,乔伊斯在门口,那里光线暗淡,周冕一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总觉得他的神qíng不对劲。
他还来不及说话,周淙文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一边将他从沙发上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边,一边也朝周冕看向的门口看去,他以为是哪位佣人来了,没想到却是乔伊斯。
周淙文道,“周弘,你回来了?要用夜宵,或者有什么事,吩咐佣人就是了,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
乔伊斯没说话,他此时咬着牙才能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两只手都捏成了拳头。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父亲毫无顾忌地让一个人碰他,而且和他玩耍。两人那么亲昵,让乔伊斯觉得,父亲这段时间对待自己的方式简直像是对待一个外人。
他又是嫉妒又是难过,又是渴望又是委屈。
一时无法说话。
周冕从周淙文的怀里退了出来,他是刚洗澡完不久,身上还穿着浴衣,月白色的浴衣上带着胭脂点点的樱花。
刚才被周淙文逗得在沙发上蹭乱了浴衣,胸口露出一大片雪白肌肤,下面白皙修长的腿也露出来了。
他穿上拖鞋,在沙发边站起身来,将浴衣整理好,然后试着走了两步,道,“不疼了。去医院也明天去。”
被儿子看到自己不庄重的场面,周冕其实觉得既羞臊又尴尬,但是还是要表现得淡然,就像刚才那些事qíng没发生一样。
周淙文也站起了身,从沙发一边拿过一件居家外套披在周冕肩膀上,然后对直直站在门口无动静的乔伊斯道,“怎么了?”
乔伊斯调整好了自己的神qíng,才走入房间里来,默不作声地在周冕的脚边半跪了下来,周淙文和周冕都有些吃惊。
周冕道,“弘,怎么了?”
乔伊斯的手轻抚上了周冕的受伤的那只脚踝,低声道,“爸爸,真的不疼了吗?”
周冕道,“已经好了,现在感觉不到疼。地上冷,你快起身来。”
说着,去拉乔伊斯,乔伊斯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乔伊斯的手热乎乎的,而且cháo乎乎,似乎刚才手里流了汗。
乔伊斯站起身,握着周冕的手对周淙文道,“大伯,这么晚了,你还在这边吗?”
周淙文总觉得神色平静下的乔伊斯不对劲,但是也来不及多想,道,“今晚就在这边住下了。”
“哦。”乔伊斯又看向周冕,“爸爸,早点睡吧,我也要回房睡了。”
周冕道,“嗯,晚安。”
乔伊斯俯身在周冕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周冕被他这例行晚安吻弄得非常尴尬,以为亲这一下就够了,想要往后退一步,没想到乔伊斯把他的手拽得紧紧的,拉着他又在他另一边脸上亲了一下,才放开他,道,“爸爸,晚安。”
要出门的时候对着周淙文点了一下头,道,“大伯,晚安。”
周淙文看着乔伊斯出门的背影,心里觉得怪怪的,然后对着面无表qíng的周冕摇了摇头,道,“没想到周弘这孩子的占有yù真qiáng。肯定是觉得我这个大伯抢了他的父亲了。”
说着,还笑了两声。
周冕却笑不出来,轻叹了口气,道,“也许的确是我欠他太多了,在他心里,他又觉得只有我一个亲人,不免就这样。”
周淙文道,“别想这些了,他已经长大了。等他心思放在qíng人身上,哪里会再想你这个父亲。”
周冕也只好附和,“是啊。而且他应该喝了些酒,刚才闻到他身上一些酒味。”
周淙文道,“让佣人给他准备些醒酒汤和夜宵吧,他住在这里,也许只是因为这是你安排的,住在他自己定的宾馆里,他带着管家仆人,恐怕还更自在一些。”
周冕道,“我也觉得,我明天就去问他,要是他不习惯这里,住出去,我们不会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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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寿辰(一) ...
第十六章
周淙文照顾周冕在chuáng上睡下了,他才关了房间的灯,出了他的卧室门,在外面遇到给乔伊斯送去醒酒汤的仆人,便叫住问道,“周弘怎么样?”
仆人道,“弘少爷喝了一碗,说不想吃夜宵。我铺好了chuáng,就出来了。”
周淙文点点头,让他离开了,犹豫了一瞬,往乔伊斯的卧室过来。
门只是半掩着,周淙文敲了敲门,里面却没人回答。
周淙文等了几秒钟,又敲了一次,还是没有人回答,他有些疑惑,推开了门进屋。
房间里的一切已经被重新布置过了,虽然是中式的房子,里面的家居和布置却是西式的,除了那个放着不少书的红木书架和大书桌。
周淙文目光一扫,房间里没人,不过旁边浴室里传来水声,想必乔伊斯在洗澡。
周淙文走过去,想敲敲门给他说两句话,却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喘息声,喘息声夹杂在水声里朦朦胧胧,更显暧昧qíng/色。
周淙文一时间面色变得非常怪异,然后转身走了。
心想周弘这个小孩儿,做这种事,既然知道房门隔音效果不好,就先把外面的门关紧吧。
周淙文把门带上了才离开,回自己的卧室里去了。
第二天早上,周冕起chuáng后去后花园湖边散了一阵步,回屋里用饭时乔伊斯才起来,周冕叫他道,“弘,一起用早餐吧。”
乔伊斯应了,和周冕一起坐在桌边用饭。
周冕看乔伊斯似乎jīng神不好,就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在这里睡不好,我看你jīng神不大好。”
乔伊斯道,“没有,爸爸,我挺好的。”
周冕怀疑地道,“真的?要是你不习惯住这种屋子,而且身边也没有用惯的人照顾你,你换个房间住也行。要不住前面的楼里去,那里的客房比这里要亮堂一些。”
乔伊斯深深的灰眸望进周冕的眼里,似乎千言万语压抑在里面,却无法说出口,好半天开口道,“爸爸。你是想让我住得离你远点吗?”
周冕惊讶道,“你想哪里去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住不习惯。”
乔伊斯道,“没有,我很喜欢住这里。我还看了以前爸爸你看过的书,上面还有你记下的笔记。我昨天晚上只是看书看得太久,以至于没睡够,你觉得我jīng神不好。”
周冕道,“原来是这样。只是你看的哪本书?能够看这么入神?”
乔伊斯道,“那本《红楼梦》。”
周冕“哦”一声,“这样啊。”便也不好再说乔伊斯。
家里老爷子柳愉生的生辰,在家里接待了客人,却是在外面酒楼里办的酒席。
柳愉生跟了周耀华一辈子,风风雨雨不离不弃走过来已经六十多年了,虽是两个男人在一起,甚至在州法律已经通过同xing婚姻法的现在,两人依然没有去结婚,但是,柳愉生已经早被周家承认是周耀华的伴侣,而且受到周家人的尊敬。
柳愉生的生辰只是招待了家人和邀请了一些关系非常好的朋友。
生辰这一天,从上午开始,一向冷清安静的周家便开始热闹起来了。
周冕一大早就带着乔伊斯到了东院,两位父亲已经起来了,他带着乔伊斯最先来给过大寿的父亲磕头。
柳愉生穿着大红绣福字唐装,清癯消瘦,慈祥又温和,jīng神也不错,坐在圈椅上,周耀华坐在他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