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此时只有管家在陪着周冕,看到乔伊斯进来,管家愁着脸对他说道,“少爷,老爷突然晕倒了,不过一会儿就醒了过来,医生在来的路上。你……”
乔伊斯根本没有看他,所有的心思和眼神都在躺在chuáng上面色苍白的周冕身上,道,“你先出去。”
管家躬了一□,走出房间了,然后把门又关严实了。
乔伊斯坐到了周冕的chuáng沿上,伸出手想要碰碰他苍白到似乎要透明的脸颊,但是手指却颤抖着,他只好改成整了整周冕身上的被子来让自己镇定一些,他温柔地望着chuáng上的人,低声道,“爸爸,我回来了,你现在怎么样,好点没有,我们去医院吧。”
周冕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把头微微偏开了,乔伊斯的手指轻柔地划过他的额头,“爸爸,我们现在去医院。”
周冕这才发出了一点虚弱的声音,“我不去。”
乔伊斯在车上时已经听仆人把qíng况说了一遍,他得到的版本是,周冕请了一位东方客人来家里,一会儿尤金少爷也来了,尤金少爷一来就和这位客人打起来了,然后周冕就被两人给气得晕过去了。
不过,乔伊斯从她的话里大约猜到了qíng况真正是怎么样的,回家来看到周清林,他就更加确定了父亲是为什么会晕过去。
乔伊斯替周冕轻柔地揉了揉胸口,又摸了摸他的脸颊,周冕没有力气避开他,只是把头偏开了,此时不想理睬他,他被他气得头晕,脑子里一阵发黑,几乎无法思考。
乔伊斯看父亲一味不睬自己,沉默了一阵,他就低下头去亲了亲周冕的鬓角和眼角,周冕感受到他呼吸在自己脸上的温热的呼吸,低哑的声音斥他,“走开。”
乔伊斯不会走,伸手进被子,握住了周冕微凉的手掌,轻柔地从他的手掌心抚过,又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道,“爸爸,我不会走的。我知道你气我,但是,我爱你,真的很爱,除了你,别人我都没法接受。我不知道是你什么时候对我用了魔法,或者是我生来就被你下了魔咒,除了爱你,我没法爱任何人。”
周冕被他说得头更晕了,心想你说你爱我也没有用,你和周清林在一起算什么事,难道你以为你说你爱我,这样讨好我,我就能够原谅你和你堂弟搅到一块吗。
他又想起自己和周淙文的事qíng来,说来,周淙文只是周家的旁支后代,他的父母来了美国后双双先后病逝,然后周淙文才被过继给了周耀华,周冕想自己和他之间的血缘关系已经非常淡,要是两人不是养兄弟,即使在一起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兄长跨过那条线。他只在心里爱慕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他,也不忍告诉他。
但是,乔伊斯和周清林却是亲的堂兄弟,他们居然在一起。
乔伊斯看父亲一味皱紧眉头,就又继续哀求道,“爸爸,你别生气,我即使爱你,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别讨厌我,不要离开我。”
周冕转过头来盯着乔伊斯看,“这是你和清林的事qíng,你们必须断绝关系,你现在说爱我有什么用,你即使说爱我,我也不会任由你们在一起的。”
乔伊斯也被周冕这句话说得有点糊涂了,过了两秒,他才突然明白过来,父亲原来并没有往那方面想?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啦~~~
35
35、第三十五章 喷发 ...
第三十五章
乔伊斯明白过来,于是心里一时又是庆幸,又是失落悲伤。
庆幸父亲不会因为自己对他的心思而远离自己,又为自己的心意不被他明白而难受。
他在之前的时间里,以为自己宁愿父亲永远不明白自己对他的超出了亲qíng界限的爱,但是现在,他心里的巨大的失落和痛苦,他才明白了,自己原来根本没法做到那样大方和洒脱,他本就是锱铢必较的人,受的教育就是应该把一切握在手里。
他希望父亲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心里甚至升起了qiáng烈的渴望,qiáng烈的掌控yù,想要把父亲全部掌握在手心里,他爱自己,全是自己的。
只要这个巨大的yù壑一开,他再想到周清林,心里就再也没有感觉,再也无法用他来代替周冕填补心里的空虚,他想要面前这个人。
乔伊斯灰色的眼眸突然变得更加锐利,锐利到带了凶狠,像是亟待捕杀猎物的猛shòu,就这样直勾勾把周冕看着。
他这样的视线让周冕突然害怕,甚至不敢和他对视,周冕觉得心里惴惴的,但是却不能在这个时候输给儿子,他想要从chuáng上爬起来坐好,这样才不会在位置上处于下方。
他在chuáng上一动,乔伊斯就伸了手,将他扶了起来,本是要把他抱在怀里,周冕伸手用了最大力气推他,他没法,只能让他靠在了chuáng上,又把被子拉上来给他搭好,动作细致周到,但是眼神却一直像钩子勾着周冕,看得周冕心里非常不安,他想,要是儿子要造反,他发现他根本没有办法管他,毕竟,乔伊斯已经继承了埃尔森家族,他自己掌了权,他在埃尔森家族里的长辈,只有老侯爵的妹妹,但是那个女人,周冕和她从来没有过jiāo集,只在自己结婚时见过她一次,去请她节制乔伊斯也不大可能。
而乔伊斯,因为心中的yù念,让他身体此时热血沸腾,整颗心就像是被烧红了的铁块,炙烈,却又像是坚冰之下的石块,坚硬冷酷。
他的目光从周冕的脸上划过,将他脸上的每一寸线条都要刻画下来一般地细致和凶狠,周冕坐好后,觉得自己不能在儿子面前输了气势,不然就真的管不了他了,他让自己打起jīng神,道,“弘,无论你和清林之前是什么样子,但是,从今天开始,你们再也不许联系,你们必须分开,你明白吗?”
乔伊斯看着他张张合合的浅色的唇瓣,心里的渴望像是沸腾的岩浆,完全无法抑制地要喷发出来,他口gān舌燥,他发现在这个时候,他有了反应,他想亲他,想按倒他……
周冕看到乔伊斯油盐不进地不回答自己,似乎是要为了和周清林之间的爱qíng而和自己这个父亲翻脸了,他又要继续劝他,刚张口,还没发出声音来,乔伊斯却突然向他压了过来,在周冕惊惶失措又震惊无比的qíng形下,他一手捧着他的后脑,一手按住了他的手,凶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周冕被他一系列动作惊得懵掉了,一时间完全傻了,脑子里什么也没法想,似乎时间在这一刻是停滞的,他的大脑里一片白茫。
乔伊斯含着他的唇狠狠地吮/吸舔/弄,又亲又咬,随即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在周冕的口腔里毫无顾忌地游弋,一片天翻地覆……
但是这样的亲吻,并不让他觉得得到了心灵的安慰,反而身体越发焦躁,他只觉得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沸腾的热血涌遍身体全身,他此时几乎没有任何理智,只剩下了人类作为动物最初最根本的本能,对于伴侣的掠夺和占有。
他的热烈凶狠的亲吻把周冕吓傻了,被他堵住嘴,在震惊之后,他根本呼吸不过来,胸膛剧烈起伏,刚才还苍白的脸此时憋得通红,乔伊斯的热qíng和掠夺式的qiáng烈占有yù都通过这个深吻传给了他,等他反应过来,他只剩下反抗,他的身体挣扎起来,但是乔伊斯比他高大太多,力气也非常大,直接上chuáng压制住了他的下半身,手也放开他的手从他的衣裳下摆伸进去用力非常大地揉摸他的腰肢并且一直向上揉上了他的胸膛。
周冕又气又怒又无法可想,简直要发疯,觉得自己简直要死了,他用手不断拍打乔伊斯,但是乔伊斯丝毫不为所动,放开了他被吻得发麻的嘴,就又亲上了他的下巴颈项,大手在他的胸口一阵揉摸,周冕疼得要死,但是此时却只剩下了喘气的力气,张着嘴大口呼吸,眼眶都红了,稍微有了点力气,就开始骂他,“孽子!啊……起来……放开……”
乔伊斯激动地亲他,嘴里嚷嚷道,“爸爸,我爱你,很爱很爱……”
周冕发疯地推他打他,但是力量有限,乔伊斯根本不为所动,他无法可想,又怕太大声外面的人会在此时进来,那样,他想自己肯定没有脸面活下去了,直接死在当场才好。
他没任何办法,qíng急之下,只狠狠地咬上了乔伊斯的肩膀,乔伊斯从公司回来,没来得及穿外套就一路赶回来了,所以此时只有一件衬衫和一件薄背心,被周冕的细牙利齿咬上,他疼得皱了一下眉,神志总算是回过来一些,他的手从周冕的衣服下摆摸上他的背,细腻的肌肤下就是骨头,他想父亲真是瘦。
周冕咬得牙酸,很快就又没了力气,乔伊斯已经镇定了很多,他抚了周冕的背一阵,就伸手将挡住自己和周冕的被子扯开来,在周冕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将他狠狠抱进了怀里,把他抱得非常紧,以至于让周冕除了咬他没有任何活动的余地。
周冕刚才咬得脱了力,又被乔伊斯抱得要喘不过气,要挣扎都挣不动,只听乔伊斯嘶哑的声音说道,“爸爸,我真的很爱你,没有你就不行。我二十岁的时候见到你,从此就得了勃/起功能障碍……”
周冕脑子发晕,又怒气上涌,心想肯定是你以前不学好,小小年纪乱来,才得了这个病,只是,你不好好治病,和自己商量要怎么办,却说爱自己,这与爱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还来不及发火,就又听乔伊斯继续说道,“我只有想到你才能硬起来,五年了,爸爸,我失去了五年xing能力,我想你,可我不敢,我不敢让你知道,我只好找了周清林,他长得和你很像,我只要想象他就是你,我才能够和他发生关系。我不爱他,我可以和他断绝关系,从此不再和他联系,但是,我忍不住不把我的心意告诉你,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我忍不住不说。”
周冕气得又要晕过去,脑仁一阵一阵地疼,对着这样的乔伊斯,他根本无话可说。
他只觉得也许是自己造了孽,也许都怪自己对兄长感qíng不单纯,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儿子,他一时间整颗心都凉了,控制不住地觉得天地冷冷清清,自己也全身发冷。
乔伊斯发现了父亲在发抖,他只好把他放开一点,周冕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根本没法教训他,也没法说话,只是一脸悲苦无措,眼神惶惶然,乔伊斯就在他的面前,但是乔伊斯觉得他根本就看不到自己。
乔伊斯害怕起来,赶紧扯过被子将他裹起来,惊慌地叫他,“爸爸,你怎么了,怎么了?”
周冕又晕了过去。
乔伊斯凄惶地看着他,然后轻轻拍他的脸颊,发现周冕没有任何一点反应,他一愣,赶紧冲到门口,门被他大力拉开,门外守着的人都看向他。
他根本来不及看任何人,只是大叫,“叫救护车,医生,医生来了吗?”
周冕在之后被送去了医院,在医院里醒过来后,他就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周冕坐在chuáng边凄凄然地自责请求他的原谅,“爸爸,你生我的气,你无论怎么责罚我都行,你别把怒气憋在心里,你这样对身体不好。”
周冕根本不想理睬他,看了一阵天花板,然后眼神无力地瞥了乔伊斯一眼,似乎是有点厌恶地皱了一下眉。
看到他皱眉,乔伊斯心里就是一跳——要是,要是这个人不是他的父亲,他即使是把他监禁在家里,他也能够做得出来的。
但是,对待周冕,他根本没有办法对他用厉害的手段。
因为周冕不乐意看到乔伊斯,乔伊斯只好出去让管家进来,而且让人给美国周家那边去了电话,让一直照顾周冕的男仆卢呈祥赶紧赶回来照顾他。
管家端了周冕喜欢喝的汤进来,劝周免道,“老爷,少爷虽然有错,但是事qíng又不是不能解决,你何必这样和他生气。你中午没用午饭,医生说你血压低还有低血糖,喝点汤吧,这样会舒服点。”
周冕嘴里发苦,摇了摇头,道,“端走吧,我喝不下,我想吃的时候会同你们说的。”
尤金和周清林也跟着赶来了医院,两人都是惶惶然的神色。
周清林脸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抹了药,红肿消下去不少,配上红红的含着泪水的眼睛,楚楚可怜。
尤金之前还一直满含怒气,此时也完全蔫下去了,周清林就在他的身边,他也没有了心思和他作对。
他们都不知道周冕之后是为什么又突然晕过去了,所以都认为有自己的责任在,不免就很自责,更怕惹乔伊斯的厌。
而乔伊斯,父亲这样,他虽不后悔自己的冲动把心思告诉了他,却也非常不好受,他甚至不知道之后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会怎么样。
既然一切都摊开来了,那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无论怎样,他会想办法把周冕抓在手里的。
乔伊斯在病房外面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尤金和周清林,他已经没有心qíng和他们说话,于是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转开头想事qíng去了。
还是尤金先上前来拉住他,道,“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把事qíng闹到伯父跟前的,我不知道他身体那么差,这么一点事qíng就让他晕倒。”
乔伊斯淡淡地道,“不是你的错。不过,我们之间还是算了吧,上次送去给你的画,你还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