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润林:“……”这又是哪一出啊?他现在去哪里找一只一模一样的来啊?好你个柳云时,果然是逮着了机会就可劲儿的折腾我呢。你可想好了,你和易靖卓的事情当初可还有我来帮你们说话的。
易靖卓眼看着事情不妙,连忙拖着柳云时到了一边,“云时你可别闹了,你们这要求也太高了,可别耽误了吉时!”
柳云时笑了笑,也知道不大可能,立马顺着台阶下来,又说:“那就劳烦新郎官吃了这东西吧。”
说完,身后的陪嫁小丫鬟将一盘盖着红绸布的东西,掀开一看,一盘子糯米糕……还不给配水喝,这家伙一盘子吃下去可不就是要噎坏了。
晏润林制定不能亲自上阵,身后的几个兄弟也不是白来的,“你们快上吧,耽误了我大喜的日子,可都紧着点儿。”
单昱和纪亭书还有易靖卓认命的上来吃,一阵子狼吞虎咽的差点儿噎死!这玩意儿整的,什么挡门游戏啊……
“好了,最后一个你快说吧。”晏润林等不及了,眼看着自己的新娘子在鹿黎的背上呢,柳云时和鹿黎这俩小混蛋,他可算是记住了。
柳云时大发慈悲似得,“最后一个对于晏军长来说一点儿都不难,不过就是对着我们希甄姐姐说句誓言。”
盖着红盖头的鹿希甄紧张的拧着鹿黎的脖子肉,好家伙疼的可是鹿黎啊,当着大家的面儿还得装出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娘家人的样子,这给他整的比被刁难的新郎官还要难受呢。云时哥啊你可快点吧,我真的快要顶不住了。
一群吃的口干舌燥的伴郎们退到了一边,缓着劲儿呢。晏润林也用不着他们了,又上了一层台阶,跟鹿黎都快面对面了,未来的小舅子快被自家姐夫的威严和气势给唬到了,恨不得立马将姐姐传交给姐夫。
“甄儿,当年在大不列颠的时候,我说过一句话,却不知道你是否听到了。”
晏润林当年跟鹿希甄一个房间休息的时候,他彻夜难眠,深夜时分的时候不知道同床的鹿希甄十分安睡了,好似触景伤情一般的念了一句:“良人属我,我也属她。她在百合花中牧放群羊,我的良人哪,你要转回,好似羚羊。”
这么多年了,这句短诗里的句子,鹿希甄一直都深深的记在心里。她的良人啊,穿越芬芳百合花丛,走到了她的身边,终于可以再相见了我亲爱的少年郎。
“良人属我,我也属她。她在百合花中牧放群羊,我的良人哪,你要转回,好似羚羊。”晏润林的语气如同当初那晚的清冷皎洁的月色,随着男人清亮的嗓音缓缓而来,透露着万千深情,一如既往。
“你们快不要闹了,鹿黎,云时。”鹿希甄都要听得热泪盈眶了,她若不是顾忌着新娘子的含蓄和规矩,早就扑倒了晏润林的怀里去了。
“好了好了,咱们希甄姐姐都发话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了。鹿黎,快点儿吧。”柳云时一个眼色让鹿黎放人,这才不情不愿的把姐姐让晏润林接了过去。
大门口的司仪乐呵呵的扬声而道:“新娘子上花轿了!”
锣鼓仪仗队吹吹打打的,一时间炸裂开来又热闹了起来,鹿黎凑到花轿旁边,“姐姐。”这一声姐姐,却是真正喊得鹿希甄掉了眼泪,她的弟弟还没有一个安稳的将来,她却要离开他了。
嫁作他人妇,很多事情就都是力不从心了。
鹿希甄被喜婆搀扶着上了轿子,晏母精心准备的八抬大轿一抬起,就很是大气喜庆。晏家的迎亲队伍,从易公馆出来之后,出了胡同巷子,直接就上了大街。
晃晃悠悠的八抬大轿有规律的晃动着,晏润林胸带大红花,昂首挺胸的在前头,接受沿街庆贺的老百姓们的祝福。鹿黎和柳云时骑着马随在了鹿希甄的嫁妆后头,收着尾。绕城的行程过了一半,抬嫁妆和抬轿子的师傅们就额头见汗了。
……
晏府官邸,今日是人潮涌动,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啊。那府邸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晏总理的长子,陆军部的高官晏润林成亲,北平城的大小官员,不论亲疏,不论官位高低纷纷赶来道贺。远在广东的叔叔伯伯都提前赶来祝贺镇场,好似要跟北平城的官员较劲,一定要比出一个高低似得。送来的贺礼一个比一个的贵重,一个比一个显眼。
就看晏家府邸的酒席圆桌摆放,那些官员坐着的位置,谁跟谁一桌,谁跟谁距离最远一眼就能够瞧出来。咱们的酒桌文化最是有意思,尤其北平的官员和广东的晏家嫡系‘分道扬镳’似得,一看就知道双方不对付。
晏润迅在南方返程北上的路途中,遭遇了袭击,晏家的人明里暗里的调查之后将矛头指向了行政院。虽然不知道内贼是谁,却要提前小心提防,此番前来参加晏润林贤侄的大婚,倾巢出动,就是为了让北平的人瞧瞧,他们晏家不是没有人了,甭以为他们远在广州手就伸不到北平了。
这件事儿不能轻易的结束,今儿的大喜日子不能闹事儿,就以后再解决。
“晏大哥,咱们今天来喝贤侄的喜酒,常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礼数不周到,你老哥可不要介意啊。咱们都是粗人,胡闹惯了,跟坐办公室拿笔杆子的文人不一样啊,全身上下也没有那股子酸气,你可别嫌弃弟兄们给你丢人啊!”
晏总理知晓老家人背后的意义,“你们这是说的哪里话啊?我当初不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么,文人有文人的作用,武将也有武将的用处,咱们要文武结合的和谐相处,达到一个中庸的状态。”
“你们都是我的生死兄弟,刀剑无眼、尸体堆里活下来的生死之交。你们的脾气我都知道,今天你们能大老远的过来参加犬子的婚礼,我晏某啊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待会儿多喝几杯啊,不要束缚不要收敛!”
广东来的晏家嫡系嘻嘻哈哈的大笑起来,笑的让行政院的各位官员面面相觑,面色不善。双方人马暗地里尔虞我诈的时候,只听到府邸的管家吆喝了一声:“大少爷迎亲回来了!”
就在这时,府邸之外又是一阵喧哗,锣鼓喧天,不少小孩子涌到了门口想要看新娘子。晏总理和晏夫人立马笑容满面,比起招待客人的时候,笑容那是真心实意的多了。
从易公馆一路跟着到了晏家府邸的司仪,呼哧带喘的站定,“落轿嘞,新郎三射箭——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
晏润林下马从单昱的手里接过弓箭,弯弓比箭,随着司仪的话,“一射天,天赐良缘,新人喜临门。”
晏润林一箭向天射去。
“二射地,地配以双,新人百年合。”
晏润林又是一箭向地射去。
“三箭射轿门,射中新娘芳心定乾坤!”
哐啷一声,箭羽的嗡嗡声响彻了鹿希甄的心思,她紧张的握着手里的红苹果,手心里都是汗。
“新郎踢轿门,新娘踢轿门。”
晏润林撩起长袍衣摆,踢了踢轿门,鹿希甄也轻轻一踢,还了一次。轿夫们将轿子一压,一旁的喜婆连忙上前掀开轿帘,晏润林的手往前一伸,鹿希甄看的真切,芊芊细手交给了男人有力的大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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