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炮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单司令派人监视了,全部的看在眼里,跟外界的人接头都十分受限。狗急总有跳墙的时候,马三炮本以为会通过晏家军的日常会议拖住单司令的脚步,没想到他的人还是赶到了接头的现场,把自己的侄子抓了个现行。
不仅如此,会议中途单司令忽然提议要带大家去一个地方,当时马三炮就预感不对,怎么阻拦都没有用。众人气势汹汹的赶到了城外的存货仓库的时候,自己的侄子还有对方的人已经全部被控制住了。
事情败露,侄子在看到自己的时候也没有求救,他知道今天已经逃不掉了,只是用渴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叔叔,希望自知时候自己的叔叔可以给自己报仇!众目睽睽之下被审问自然是什么都不敢说的,侄子破釜沉舟最后想要拔枪,却被单司令身边的卫兵先一步开枪制服。
身上中弹,没有死,只是血液殷殷的往外流,这种才是最痛苦的。可是单司令还是不愿意放过他可怜的侄子,就是要在众人面前逼问出一个结果来。
什么结果都没有问到,他的侄子很有骨气,没有求饶。而自己这个做叔叔的却是一点都无能为力,他没有办法帮助自己的侄子脱困,也没有办法跟那边的人交代,已经被逼上了绝境。
虽然后来单司令并没有立即扣押询问马三炮,但是将马三炮的官邸还有在军中任何可能出现的地方全部都派人严加看守了起来。随后更是停止了他的职务,这不就是变相的要将他的势力全部垄断和收拢吗?
本意不过是跟对方接触接触,没想到单司令这么赶尽杀绝,逼迫着马三炮下定了决心要将单司令铲除。就算自己最后也逃脱不过,那他一定要为了自己侄子报仇之后再离开。正好这个时候,易司令找到了自己,表明了有意合作。
没想到晏家军内部还有其他人跟自己一样,由着别样的心思,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跟晏总理和单司令拜过把子,经历过九死一生的好兄弟。易司令的到来让马三跑有了信心,在晏家军中易司令的权利可是比单司令还要大还要高的。
晏总理前往北平做总理之后,广州晏家军的事务大部分都交到了易司令的手里。平时虽然是两个司令平起平坐,不过明眼人都可以看的清楚,易司令说话比较管用。
既然有了这样的助力在,自己就可以心无旁骛了,所以单司令的死怎么能只怪自己一个人呢?要怪也要怪易司令啊,要不是他的话怎么可能能够这么轻易得手呢?
“现在你明白了吧?要不是你老子,我能这么轻易的就把单司令给杀了?这么多人里面最了解你单司令的除了晏总理就是你老子了,易靖卓啊易靖卓,你父亲该不会是什么都没有跟你说吧?”
哼,怎么可能什么都没说呢?易靖卓并没有因为马三炮的话而感觉急躁生气,相反的冷静下来说道:“是啊,你是接受了我父亲的同盟意见,只不过你并不知道那是我父亲跟单伯伯的计划。”
“什么?你胡说什么!这怎么可能!”马三炮不相信的摇着头,咬牙切齿的摁着已经的肩膀迫切的寻找一个答案,“你肯定是在骗我,怎么会有人宁愿自己死也要抓出晏家军里的叛徒!”
对啊,怎么会有人这么傻呢?单司令竟然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九死一生的希望能够将晏家军中存有异心的人一网打尽,而他却是中计成为了一个笑话!易司令竟然也能够下得去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冒险!
“怎么不可能!要不是单伯伯心思缜密,发现了你和你的那些走狗的叛变,晏家军还可以留到今天吗?我父亲曾经一再劝阻单伯伯,奈何没有成功。单伯伯发誓一定要把你们这些老鼠屎全部揪出来,马三炮,像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人是根本不会了解的。”易靖卓激动的呐喊道。
当然不会了解了,这样的人如何能够想得到用自己的生命来成就日后的大业呢!易靖卓听父亲说起的时候,也是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似乎只能通过流眼泪来表达内心的震撼。
单伯伯之所以如此的决绝,还有一个原因,他被查出了患了不治之症,就算请了广州的所有医术高超的西洋医生也不能得救。
单伯伯说,既然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人总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不想自己死的这么平凡,那就在临死之前再为晏家军干一番大事吧。告诉总理,我单某这辈子可以说是为晏家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马三炮,今天,就要拿你的命来祭奠英雄单伯伯的在天之灵!”易靖卓话音刚落,手边的茶盏已经应声落地了。
几乎是同时的,马三炮的手下意识的朝下划了过去,而他身后的人似乎动作更快,一胳膊肘就将马三炮拖到了怀里,脸上的冰冷和动容看上去异常纠结可怖。大帐外的人听到了动静也一窝蜂的全部冲了进来。
眼前的一幕让众人都大吃一惊,那遏制住马三炮的人,不是单昱是谁!他怎么会在这边大营?
“马三炮,血债血偿,你杀了我父亲,今天我就亲自来取你的狗命!”单昱一个手刀打掉了马三炮手里的匕首,另外一只胳膊牢牢的箍住了马三炮的脖子,力气大的惊人已经快要将马三炮勒死了。
马三炮负隅顽抗,抓着单昱的胳膊,破皮见血也没有影响到单昱的力气,双眸之中仇恨的火焰燃烧了起来,似乎还有更多复杂的情感夹杂其中,难以言喻。
直到今天,他作为儿子不过也才直到事实的真相,父亲大概是死得其所,这一辈子都奉献在了晏家军上,没有后悔和遗憾,他应该为父亲感到高兴才是啊。
VIP卷 第二百七十四章 吾儿莫忘
易司令和晏润林下达的命令是,马三炮由单昱亲手解决,任何人不得干涉。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草木皆兵,神经蹦的铁紧,谁都不敢枉然上前一步,易靖卓站在原来的位置,默然的看着马三炮惊恐的眼神里燃烧的火焰渐渐的熄灭。
单昱的双眸中眼泪滑落,牵制的马三炮已然身体一软,闭了眼睛没了气。
这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终于在马三炮得到应有的结果之后尘埃落定了,几个月以来的误会和对峙的冰面,也终于在这一刻有了裂开的痕迹。
马三炮的尸体很快被人抬了出去,易靖卓说一定要检查清楚,确定死了之后再处理。这个马三炮奸诈狡猾,诡计多端,花花肠子多的很,不得不小心。
马三炮死了,杀父之仇终于得报,单昱却一下子没有了力气,单手撑在易靖卓的书桌上,喘着粗气。心中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他只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哪里有这么快的结束呢?
“易靖卓,你能给我仔细说说我父亲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为了抓住叛徒不惜玉石俱焚,哪怕他们父子分开了这么久,最后一面都还没有见到,哪怕是一封书信都没有留下,哪怕最后的一点点念想都没有了。
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的离开了,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告诉父亲,他有了喜欢的人。更没有来得及求得父亲的同意,希望可以和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一生一世在一起。可这一切都没做,慈父就已经不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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