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点了点头,伸手擦干眼泪后,看着沈白:“宋玉怀真的……死了吗?”
“子佩开枪打中了他,后来墓室塌了,他被一块大石头砸中,没有出来。”沈白道,“不可能还有活路。”
沈筠默然,没有作声。
沈白道:“他那么想要那龙珠,千方百计地想要进入那墓室,如今让他永远留在那个墓室,也算是他的报应了。”
“那颗珠子也没有拿出来吗?”沈筠问。
沈白摇头:“没有,拿出来干什么?既然是老祖宗放在那墓室里的,就让它也留在那墓室里吧。”
“我今天又去了一趟大牢。”沈白道,“络戈死了,他毒瘾发作,没有熬过去,早上去巡房的时候才发现,尸体都已经僵硬了。”
听到这个消息,沈筠心里有些唏嘘不已。
其实,络戈想要的不仅仅是那个龙珠,他更感兴趣的是那盒子里装的一瓶药,宋玉怀告诉他,那个药吃了以后,可以让他摆脱大烟的束缚,可以让他的身体好起来,所以他才不惜一切地想要进墓室,拿到那盒子,却因此成了宋玉怀的手中的一把剑,被他牵着鼻子走。
“欢夕呢?”沈筠看着沈白,问。
“顾少川一直都还没有处置她。”沈白道,“只是她的毒也没有解,情况也并不是很好,顾少川已经答应了,等你好了,让你去见她一面。”
沈筠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
宛城中心医院。
重症看护室。
徐子衿和徐子良都坐在重症看护室外面,徐子衿搂着徐子良的肩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双眼盯着一处,发愣。
徐子良朝徐子衿看了眼,抿抿唇,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他犹豫了许久后,问:“爸爸是不是会死?”
徐子衿听到声音,偏头朝徐子良看了眼。
“我听到了医生说的话,他说爸爸的情况很不好,他是不是会死?”徐子良问,“我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知道。”徐子衿道。
她确实不知道,不知道那个人到底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可他看上去确实很不好。
这两天,徐京墨一面都没露,没有来看过他一眼。
徐子衿从窗户往病房里瞧了眼,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心情也十分复杂。
她是恨他的!
可是,心里又又不忍。
她没想到,他竟然还背着他们做了卖主求荣的事情,那么令人不齿。
哥哥当然恨他,连她都有怨恨,都没有办法原谅。
“哥哥为什么不来看看爸爸?”徐子良看着徐子衿,道,“爸爸很想见哥哥。”
徐子衿看了眼徐子良:“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他。”
☆、539.第539章 让他把初筠还给你!
徐子良道:“我就是知道,爸爸心里是很想见哥哥一面的。”
徐子衿叹了口气:“他不会来的。”
“为什么?”徐子良不解地看着徐子衿。
“因为……”
徐子衿刚准备张口继续往下说,却被徐子良一个动作打断。
徐子良站了起来,朝走廊一头看去,有些惊喜,冲着走过来的徐京墨唤了一声:“哥哥……子佩哥哥……”
徐子衿听到声音,立马也朝徐子良视线的方向看过去,看见徐京墨后,徐子衿有了惊讶。
“你……来了?”徐子衿起身,看着徐京墨,问,“筠儿她……怎么样了?”
“醒了。”徐京墨道。
“醒了就好,她没事就好。”徐子衿顿了顿后,张张嘴,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能说什么,便又只剩下了一片沉默。
沉默了一会儿后,徐京墨朝病房门看去,问了句:“他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中。”徐子衿这才道,“医生说,情况不是很好,可能撑不过去,让我们都做好心理准备。”
徐京墨点头,默然。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父子间的心灵感应,徐达山知道徐京墨来了,竟然有了醒来的迹象,医生们忙过来检查了一番,最后徐达山真的醒来了。
醒来以后,徐达山谁也不见,只想见徐京墨。
徐京墨独自一人走进了病房,搬了把椅子,在徐达山的床边坐下。
徐京墨看着徐达山,没有说话。
印象中,他的父亲一直很强势,从小对他也格外的严厉,他高大威猛有虎气,即便是人到中年,身体上出了一些问题,可整个人看上去也是霸气依旧的,他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父亲,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整个人好像突然间就苍老了许多,好像随时都会离开这个世界。
徐京墨有些不习惯。
看着徐达山,徐京墨只觉得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便索性一句话都不说。
徐达山盯着徐京墨看了半响,微微张口,道:“这些年,你总因为当年你母亲的死怨恨我,不肯回家,我们父子俩很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了吧。”
徐京墨依旧还是沉默不语。
是很久了,至少也有十年了。
“当年的事情,现在想想,也是悔不当初。”徐达山眼底有悔恨和内疚,“是我对不住熙王爷夫妇。”
“还有你。”徐达山看向徐京墨,道,“我一直都知道是宋玉怀抓了初筠那孩子,宋玉怀给了我不少资金上的支持,不然你以为我哪里来的钱一点一点将洛军壮大起来?
其实,我也一直都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找初筠。我很想告诉你,可我却怕你知道那些事后,因为更加怨恨我,我没敢说。
后来也是确实心疼你,我就去找了宋玉怀,让他把初筠还给你,送到你身边,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原来他怕他儿子对初筠那孩子太上心会坏事,听到我这个要求,便想借此机会断了他儿子的念想,也正好将初筠送到你身边,替他打听一下有没有小世子的下落。”
☆、540.第540章 可以再叫我一声吗?
听了徐达山的话,徐京墨才知道,原来宋玉怀把筠儿送到他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内情。
徐京墨的内心是惊讶的,可却没有表现出来,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徐京墨看着徐达山,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把筠儿送到了我身边,我该感谢你是吗?”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徐达山眼底有悔有痛,“我快死了,人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也发现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都是带不走的,财富、名利、权势,这些都是空的。”
徐京墨没有说话。
心口却也堵得慌,有些难受,眼眶也微微红了起来,可是他却不知道能够和面前这个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的人再说些什么。
“子佩啊……我很久没有听你叫过一声父亲了……”徐达山看着徐京墨,眼底有一丝哀求,看着徐京墨的目光有些可怜,“你可以……再叫我一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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