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厉引岩和夏末逃脱,蓝雪便气得一把捏碎了装着红酒的透明高脚杯:“厉引岩,这次算你命大,下一次,你绝对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机会活过今晚了。”
意外闯入的冰冷声音响起,雅间的门被人打开,罗念带着几个人大刺刺的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蓝雪大惊,霍然起身,朝着窗边靠近,做好跳窗的准备。
罗念看穿了蓝雪的心思,一边慢悠悠坐下,一边轻飘飘说:“游轮上全是我的人,就算你跳海,方圆十几海里内没有岛屿没有船只,你觉得你有活命的机会,大可以试试。”
蓝雪听罢,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罗念,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对我赶尽杀绝是什么意思?”
“我是对你的确是无冤无仇,可是我们家小少爷也不知道怎么的,说是看你不太顺眼,特意请我帮他跑一趟。”罗念拿起醒酒器,轻轻摇晃着,用轻佻的声音安慰蓝雪,“你也不必担心,我们家小少爷不要你的命,只是想要你的一只手而已,所以我不会杀你。”
听着他这样别致的安慰,蓝雪气得浑身颤抖,心里却还是想着逃离路线。
她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能请得动罗三少亲自来,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别想着逃跑了,我来了,你就肯定是跑不掉的。”罗念断了蓝雪的逃跑计划,打了个响指,雅间的窗户打开,蓝雪看见,外面已经被人严密守住。
“罗念,你想好了,我现在是……”
“大兴社的人,我知道。”罗念接过蓝雪的话,漫不经心道,“在烈焰集团眼里,大兴社不算什么。”
“况且,你这次计划失败了,大兴社和腾源集团因为你的计划损失惨重,你觉得,他们会护着你吗?”罗念的话直接有锋利,看雪脸色一点点变白。
罗念说得一点儿也不错,这也是她目前最担心的。
可是除了日本,她别无去处。
罗念见蓝雪脸色变得白如纸张,对身后的人说:“去,按照小少爷的意思,挑掉她的右手手筋,速度些。”
☆、第468章 468:夏末的身世 8
夏末的手术接近十个小时,中途她出现过好几次休克,幸好在医生们的全力救治下醒了过来,子宫也得以保住了。
手术结束,夏末在昏迷中被转移监护室。
得知夏末不会有性命之忧,厉引岩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几个小时前厉引岩醒来连风叶便离开了医院,去处理这起事件的善后问题,此时医院就只有他和薛冰,外加他加派的保镖。
厉引岩透过小窗看到里面脸色苍白的夏末,心脏就像被人拿刀割了成千上万下,鲜血淋漓,痛不能言。
薛冰拎了一些饭来,递给厉引岩。
厉引岩睨了一眼,没有接:“不用了,谢谢。”
薛冰也不强求,更没说什么,收回手,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夏末,便转身到走廊上的椅子上坐着,刷着手机。
她对厉引岩的印象,越来越差。
在薛冰看来,夏末能遇到今天这些事情,全都和厉引岩脱不开关系。
换句话说,夏末能走到今天,就是拜厉引岩所赐。
如果说伤害夏末的人是一把刀,那厉引岩就是举起那把刀的刽子手。
厉引岩面无表情的再看了一眼沉睡的夏末,来到薛冰面前:“如果她醒了,麻烦你多安慰安慰她。”
说完,便离去。
“这个时候,最该陪她的人,不应该是你这个老公吗?”薛冰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怒气。
“我有事情要处理。”厉引岩说着,脚下步伐加快,很快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夏末醒来,是凌晨三点钟。
麻醉过后,腹部的伤口和刀口都疼得特别厉害。
抬动无力的手,下意识的摸向腹部,原本只是有一点点隆起的腹部,此刻已经完全的瘪了下去。
她知道,孩子没了。
薛冰在外面打瞌睡,突然有几个医生过来,冲进了夏末的监护室,薛冰赶紧跟过去,发现他们在给夏末检查做记录。
她醒了。
约莫十分钟的样子,医生们陆陆续续的离开。
最后一个离开的医生对夏末说:“病人情绪不太好,多陪陪她。”
“我知道。”薛冰点头。
直到最后一个医生都离开,空气变得静谧起来,鼻尖萦绕的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薛冰站子门口,却不太敢进去。
倘若夏末问起孩子的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有人能体会丧子之痛到底有多痛,她没有体会过,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她曾幻想过那样的场景。
小说的女主角失去孩子,她将自己代入进去,竟然悲伤得泪流不止。
她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夏末身上,她该怎样去安慰。
夏末的眼睛看向这边,发现了薛冰,轻声喊道:“冰冰,怎么不进来。”
“恩。”薛冰应了一声,这才进去,顺手将门关上,免得有风灌进来。
夏末现在体质虚,吹不得风。
薛冰就坐在病床边上,夏末还在挂水,她不知道将自己的手往哪儿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便问;“伤口疼吗?”
“疼。”夏末点头,牵强的扬了扬苍白的唇,“但是心里头,更疼。”
☆、第469章 469:夏末的身世 9
“疼。”夏末点头,牵强的扬了扬苍白的唇,苦涩的说,“但是心里头,更疼。”
“夏夏……”薛冰想要安慰,说别担心,子宫还在,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可是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样苍白的安慰,听起来她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夏末伸手去拉住薛冰的手:“冰冰,我知道,孩子没了,没事的,医生告诉我,子宫还在,以后还能怀孩子,我只是有点难过,有些遗憾,他在我身体里待了六个月,我与他血脉相连了半年,到最后,我却没有看到他长什么样子,也没能抱抱他,我觉得,我不是一个称职妈妈。”
“夏夏,这不是你的错。”薛冰听着夏末的述说,看着她平静没有波澜的表情,空洞无神的眼睛,悲伤得连眼泪都没有了,便是一阵心酸,自己反而鼻翼发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知道,从和厉引岩好上我就知道,这辈子注定平静不了,我只是没想到,灾难会降临在孩子身上。”夏末淡淡的说,语气微弱,依旧没有表情变化,不哭不笑,也不闹。
“冰冰,我在想,要是手术的时候,我醒着,那个时候我抱抱他,和他说说话,他是不是感受到我的温度,还有我对他的在乎和爱,他是不是就能活过来。”
听着夏末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薛冰最还是没能忍住,眼泪掉落,滴在夏末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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