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时良的声音真好听。他这样温柔的叫我的名字。“你在哪里?”
“兆麟公园。”我叹息“下午去卡其鱼见了小平。
“很晚了,回酒店吧。”时良沉默了几秒钟,叮嘱我“哈尔滨这个时候应该还是有些冷的,你又是最不爱穿厚外套的,别在外面逛了,小心着凉。”
“好。”我随口应着。我确实有些累了。
挂上电话,发现燕婉更新了一条朋友圈的状态:四个人的晚餐,简单的小确幸。下面配了一张今天晚餐时的照片。我深深的叹了口气。也许,能够这样无知无觉的幸福着人才是最幸运的。
夜色四合。
☆、第十章
这一年的五一假期结束在了我的一片浑浑噩噩里。时良的婚礼定在九月中,算算日子,满打满算也只有四个月的时间让我攒份子了。设计师这个行业其实很多时候只是听起来光鲜靓丽,实际收入其实远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尽如人意。对于钱,我从来就没有过什么计划性,多有就多花,少有就少花,没有就不花——这是我一贯的态度。可是时良大婚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总不能像对待其他人结婚那样敷衍个一千八百的了事儿,于是生平第一次,我开始为钱发愁。于是下定决心不能再这样潦草度日,得加把劲儿把手里的几个珠宝设计的私活赶出来。可灵感这个东西是很奇怪的,我越是着急就越是什么都做不出来。眼瞅着干耗了大半天,绘图软件里依然是上午打开时空白的状态。我沮丧的关上电脑,索性让自己继续放空。忽然记起之前时良让我给他找的□□到现在我都没有给他,我想着,横竖今天是画不成图了,索性给他把□□送过去好了。
很早之前时良就在我这里留了他家的备用钥匙,他养鱼,在他出差的日子里总是会托我去他家给他的鱼喂食换水,前两年他出差的频率颇高,经常是临时性决定说走就走,他为图省事就留了把家里钥匙在我这,近一年多他虽然很少出差了,但是也没有把放在我这里的钥匙拿走,我这人忘性一向大,确实也忘了还他,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来到时良家小区的时候时间还早,路过超市我顺便买了些蔬菜肉蛋等食材,准备当一回‘田螺姑娘’,给时良一个小小的惊喜。脑中不由想象着当时良晚上下班回到家看到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可能会流露出的惊讶又感动的表情,很开心的笑了。
此时是下午三点钟,虽然知道时良不可能在家,但我还是以尽量轻的动作打开了门。他家一进门的位置是一个大大的水族箱,里面是几条地图和蓝鲨,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可它们却是时良的宝贝。我一直都觉得能把这两种鱼放在一起养,时良也委实是个人才。
时良家是一个上下两层的复式住宅,一层是客厅,厨房带一个卫生间,二层是两个卧室和一个带衣帽间和独立卫生间的起居室。我顺手把□□用一个被随意放在一边被打开的仿卡地亚手镯压在了他客厅的餐边柜上。隐约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等等,手镯?时良家怎么会有女人的饰物?因着忌讳燕婉,我知道时良已经很久没有带其她女孩儿来过家里了。既然不可能是别的女孩儿,那这个——我下意识的把手镯拿了起来。卡地亚特有的金属光泽连同手镯上镶嵌的钻石的璀璨光芒在正午阳光的折射下竟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这分明是货真价实的正品啊!我的手指轻抚过手镯内壁上刻着的‘W’字样,心里一动,果然是燕婉的。可是这个手镯在这个时间为什么会出现在时良家里?要知道卡地亚手镯的摘戴颇为麻烦,必须要用和手镯配套的螺丝刀才行。燕婉为什么会这么费事的把它取下来?肯定是因为觉得它碍事,可是手镯戴在手腕上会碍着什么事?正在我惊疑不定的时候,楼上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声响。声音虽然不大,但却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屋子里竟然有人。
莫非时良竟然在家?还是——我放下手镯循着声音的源头轻手轻脚的来到了二楼,那声音竟然是从时良的卧室传出来的。“婉儿,你帮帮我!”时良忍耐的,绝望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撞击着我的耳膜。透过虚掩着的卧室门,我俨然看到躺在床上只穿了条睡裤的时良正伏在坐靠在床头但衣饰还算严整的燕婉的大腿上——哭。这一幕简直太诡异了!要不是右手还拎着食材,我真想抽自己个嘴巴验证下是不是在做梦。可是我一定不是做梦,因为梦里都不会有如此离谱的场景。时良——竟然在哭!这怎么可能呢?我一定是疯了。相交十年,我见多了时良在球场上运筹帷幄的样子,竞选学生会主席时挥斥方遒的样子,来到北京之后每一次面对难题都胸有成竹的样子。可唯独不曾见到过他此刻的样子——他是那样的伤心,他哭得像是一个在迷途中跟丢了妈妈,找不到回家的路的绝望的孩子。
“嗯,好。”燕婉轻声的答应着。她漆黑的长发散乱的披散在一侧遮住了她的脸。此时此刻,我并不能看清她的表情,只看见她一只手摩挲着时良的背脊,另一只手则穿过时良浓密的短发,一下一下的在他的头部轻柔地按揉着。
空气中弥散着好闻的栀子花的味道。
感觉过了好久,燕婉轻声说了一句:“我腿麻了。”语气中似无奈,似嗔怪。
时良抬起身子的瞬间,我看到他的两只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良良感觉好些了吗?”燕婉凝视他,语意温柔。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我只觉得心脏不由自主的一阵翻搅,连同呼吸都变得滞涩起来。
时良不答话,只是直起身子把自己的头贴在燕婉胸口的位置上,双手紧紧环扣住燕婉。他抱她抱得是那样紧,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你要弄得我不能呼吸了。”燕婉试着想挣开时良,从声音判断,她应该是高兴的。
“别动。”简短的两个字,似命令,又似请求。
燕婉果真不再挣扎了,她的两只手慢慢的环上了时良的腰间。
“婉儿!”时良低低的喊了一句。
“嗯。”
“婉儿!”只是一瞬间,时良的声音里已充斥了炽烈的欲望。他霸道的把燕婉压制在身下,一只手轻抚着燕婉白皙的脸颊,另一只手却已经熟练的伸进燕婉的衣服里去解她内衣的肩带。
“时良,别——”燕婉想要抗拒,却怎么也推不开时良。
“婉儿,我想要你。我要你!现在就要!”时良热切的低喊,声音里充斥着□□的味道。“老婆大人——”
“不行的,时良,不可以——”燕婉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我们就要结婚了!”时良并没有停止,反而加快了动作“婉儿,我会娶你的!婉儿,我要娶你!我们要个女儿吧!婉儿,给我一个女儿,和你一样乖巧的女儿——”
眼看着真人版限制级电影即将在我眼前□□上演,我觉得此时此刻弄出点声响来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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