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中敏定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上前还是转身回去。那男人见顾中敏一直看着他们,也看了过来,于是,另外两人也把目光投注了过来。
李峻伸手去拉她,顾中敏趁势走了过去。李峻介绍:“我太太。”
男人点头:“大美人。”他笑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带她出来,是怕被抢走了吗?”
顾中敏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你好,我叫顾中敏。”
“我是刘文书,叫我迈克吧。”
钟灵也叫了一声“敏姐”,顾中敏点头“好久不见”。
几人又说了一些漫无边际的话,便各自走开了。顾中敏走到阳台吹风。李峻跟了上去。
“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顾中敏捋捋被风吹乱的头发,很认真地问。
“嗯?”
“迈克说,你的女伴很出色,却不是指我,还是在说钟灵?”
李峻语气云淡风轻:“以前有类似的宴会,都是钟灵陪着的,迈克见了很多次,他大概以为钟灵今晚也是我的女伴。”
顾中敏点头:“她今晚不是陪着你出席,那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李峻看她,找了个高脚椅子坐下:“她今晚陪着她的表哥来的。”
“哦,你们还真是彼此了解得很清楚。”
李峻皱眉:“不要毫无针对性地吃醋。”
“我现在反而觉得我不是在吃醋,而是看清楚了某些事情的真相。”顾中敏看他,“她以你的女伴的姿态,陪着你出席各种宴会。旁人都认识她,反而不认识我,你不觉得很奇怪?”
“如果你还记得之前的五六年你都是在S市陪着别的男人出席各种宴会,那你就不会觉得奇怪。”
“哈。”顾中敏冷笑一声,“你说得太难听了。”今晚并不是修复关系的良机,反而很可能加快两人感情的破裂。
“当你没有在我身边陪着我,而我必须参加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的宴会时,我就需要一个女伴。而钟灵刚好在我身边,所以我选择了她,仅此而已。就像你当初出席宴会时身边的男人不是我,道理一样。”
“你说话很有火药味,是心虚了吗?”
李峻定定看着她:“我不想为了钟灵和你争吵,这是毫无意义的事。”
“那什么是有意义的呢,和别的男人一起赞美她的美丽和出色?”
李峻站起来:“你今晚有些攻击性。”
“你也是。”顾中敏转身,自己先转身走回了大厅。她宁愿把自己丢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让自己看起来面无表情,也不愿意对着李峻,让他看到自己的受伤,而不予理会。李峻,已经不是她的依靠了,而是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两人一起回到家,顾中敏安静地脱去了曳地长裙,披上一件薄外套,坐在梳妆镜前卸妆。李峻一直看着她,她知道,却故意不作理会。
李峻最后还是走了过来,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我们谈谈?”
“还要继续吗?”想了想,“钟灵是你这段时间晚归的原因之一吗?”
李峻盯着她:“我说过,她从来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顾中敏不愿意看他的眼睛:“说起来,我们生命中都只有彼此,实在太单调了。如果你觉得外面的女人更好,告诉我,我会把位子让出来。”
“你开始无理取闹,是吗?”
“我知道你今晚为什么为什么充满攻击性,因为我不小心提到了罗根,而你只为我一句话就生气。而你,也知道我今晚为什么充满攻击性,我不否认我不喜欢钟灵参与你的生活,无论是哪一种方式。你的商界朋友都知道一个钟灵,却都不知道我,你不明白这对一个妻子一个女人是多么大的打击。”
“这是客观情况造成的,不是吗?”
“是啊,客观情况。”顾中敏说了一句连自己都想不到的话,“爱是主观的,所以往往被客观情况左右。”
第58章 章五十八
一夜难眠,第二天早上顾中敏简单化了淡妆,就拎着包下楼。
一下楼,见到李母和她的牌友之一在楼下吃早餐。顾中敏也不意外,估计是昨晚打牌打得太晚了,就在这里睡了。反正不碍她的事,她也没有意见。
她打了个招呼,就拿出冰牛奶喝。
那个阿姨见到:“哎,你怎么一大早就喝冰的呢。”
“没事,都习惯了。”
阿姨又煞有其事地教训:“女人啊,就是不能受寒。”她不知道是好心还是恶意,“你之前没了孩子,估计和你这个饮食习惯有问题。”
顾中敏想反驳,自己在怀孕期间,根本没有乱吃乱喝。但她还是懒得解释,笑了一下,坐在一边吃三文治。
李母来了一句:“她就是这样,别管她。”
顾中敏正低头呢,听到这话,还不知道她的话是对自己说,还是对阿姨说,抬了一下头,却见到李母的眼神,冰冷又刺眼。
顾中敏本来心情就不愉快,见了李母这样的眼神,如鲠在喉,三文治也不吃了,随手一放,把拎包拿起,准备上班。
“东西不要乱放!没人教过你吗?”
顾中敏知道李母是借题发挥,这段时间她看够李母的脸色,也不想再忍着。她回头:“我是乱放吗?我又没有扔在床上,也没有扔在地下,放在餐桌上不合理吗?”
“你这么放着,谁收拾?”
顾中敏诧异李母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钟点工十点来一趟,下午四点又来一趟。难道她就不会收拾吗?”她想吵架也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吧。
“人家钟点工是专门给你收拾残局的吗?”
顾中敏吸了一口气,看着那个阿姨在一旁,对方脸上的八卦神色讨厌极了:“我付给她钱,她来帮忙干活,有什么不对吗?”
“这可不是你付的钱,是我儿子付的。”
顾中敏心里冷笑一声,“我儿子”这样的字眼都出来了,恐怕她忘了这个也是“我丈夫”。她看着李母:“我自问也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完全尽到了我的义务。”她语气冷硬,“包括精神,包括物质。”
“做人妻子的,如果尽到了义务,那丈夫养着是很正常的。但你有尽到妻子的义务了吗?”李母毫不退让,也不顾得外人在场。尤为难得的是,明明在吵架,她的语调却维持了一贯的优雅,只是用词越来越尖刻,“不干家务,不做饭,常年在外,也不知道忙什么。结婚都六七年了,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好不容易怀上了,却又把孩子弄掉了,这是对的吗?”
顾中敏想,好吧,重点是孩子。她被戳到了痛处,却必须维持自己的尊严:“您不觉得拿孩子来说事,太刻薄了吗?”
“我是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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