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修道:“但是你难过了。”
乐止苦又慢慢收回笑,心里轻声一叹。对,意识到不能责怪梁修后,她就变得越发难过,她不知道自己满腔的愤懑不甘该何处安放。在梁家那段时间,她变得越来越沉默,梁浩源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得了自闭症。
后来到乐止苦初中毕业,梁浩源终于愿意放手,问她是不是还想去乐家,他能帮忙联系乐教授,如果乐教授还愿意收留她,他就送她去。
她心里终于升起一点希望,但又开始忐忑害怕,她怕乐教授一家早已忘了她,她怕答应了梁浩源,乐教授又不愿收留她,她就会真正变成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但好在,乐教授一直记得她,甚至亲自来宁城接她。
肖佩死前让梁浩源将她骨灰送回家乡安葬,梁浩源也有去琴城的打算,因此梁浩源在乐止苦跟乐教授离开后没多久,携家带口连公司也都一起搬迁了过来。
自此一家人都回了琴城,乐止苦去了乐家,备受关爱,一颗漂泊的心才算安定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四章吧,就在一起了
第25章
梁修先把乐止苦送到公寓楼下才坐出租车离开。
乐止苦上楼看了眼蛋蛋,见它还好好地躺着睡觉,便放心地又出了门。
她打算去酒吧坐坐,但没叫文韵,从京城回来去接蛋蛋的时候,文韵就嫌弃她回来得晚,耽误她去港岛度假。
所以现在文韵不在,她只能自己去酒吧散心。
她还是白天简单的妆容,白裙黑色细高跟,因为是母亲的忌日,只是简单化了个淡妆。在这红男绿女云集的酒吧,她突然这么仙气飘飘地进来,竟虏获了不少惊艳的目光。
这个点时间还早,乐止苦找了个位置坐下,一个服务生迎上来问她要喝什么。
乐止苦放下包,打开手机看了眼文韵发来的港岛夜景照,头也不抬地道:“现在不喝,谢谢。”
“那要吃点什么吗,酒吧最近推出了几款点心还不错……”
乐止苦抬头看向服务员,问:“你们酒吧服务生现在都这么热情了?”
服务生是个身材高大的年青男生,见她突然抬头,瞬间收回了打量的目光,闻言笑道:“我这不是为了给酒吧创造业绩给客人提供上帝一般贴心的服务嘛。”
乐止苦微微蹙眉:“新来的?”
服务生“嗯”了一声。
“大学生?”
“研究生。”
乐止苦眉头蹙得更深,又问:“不会就是隔壁的吧?”
“就是隔壁的,”某研究生爽朗一笑,“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乐止苦挥挥手:“不用,谢谢。”
服务生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应该不会那么巧的。乐止苦自我安慰了一下,但总觉得那个服务生在哪见过。
孟臻放下酒水单回到员工换衣间,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将手机掏出来。
“魏哥,在吗在吗,快来上次那家酒吧,不来后悔。”
孟臻发完等了一会,那边许久没有回应,估计应该还在实验室。
到晚上十一点,魏长青终于出现在了酒吧门口,孟臻热情洋溢地迎了上去。
“魏哥这边。”孟臻特地给魏长青安排了一处方便观察目标人的位置。
魏长青一眼看到正和一个陌生男人聊天的乐止苦。
她面前放了三个空杯子,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她旁边的男人笑着和她说话,招来服务生又点了一杯酒。魏长青沉着脸要站起来,却被孟臻按下去
“魏哥别冲动,咱们要等关键时候再出手,你看师母她其实还没醉呢。”
乐止苦确实还没醉,喝了这么多年酒,她酒量已经练出来了,对面的男人是从她坐下没多久后过来的,一开始只是聊天,后来就开始灌她酒,她本来就心情压抑,顺势喝了两杯。
男人以为她醉了,开始上手,时不时碰碰她指尖,假装无意,见她没什么反应,目光迷离,又作势要喂她。
“这款鸡尾酒甜而不腻,后劲十足,”男人端起一杯蓝色鸡尾酒,避开她的手,凑到她唇边,“我喂你。”
乐止苦托腮看他,没张嘴,只是缓缓笑起来,眸光中像有连绵星河。
男人呼吸变重,又笑道:“醉了吗?”
乐止苦摇摇头。
男人眼神变得有些危险:“那我喂你?”
乐止苦点点头,又意识模糊地“嗯”了一声。
男人目光紧锁她,喝了一口鸡尾酒,迫不及待地凑过去。
乐止苦手放在酒杯上,就在男人要碰到她的唇时突然出手。
兜头一杯冰凉的鸡尾酒灌到脑袋上,男人懵了一秒,反应过来后勃然大怒。
乐止苦站起来,到底还是因为不胜酒力晃了一下。
男人抬手就要来抓她,却被一个高大的服务生按住。
乐止苦笑了笑,冲突然冲出来的那个服务生比了个大拇指,然后一脚踹在男人的大腿上。
“就凭你也想占我便宜。”她本来想踹那人命根子,但踢歪了。
乐止苦退出座位,又晃了一下,被人扶住,她看也没看推开那人,往酒吧后台走。
有人还想来拉她,被她一巴掌扇开。那人却锲而不舍,好像一点也不怕疼。
她迷糊中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回头一看,像是看到一个熟人。
酒吧里灯光像吸了毒,晃得人眼晕,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再要看却被人挡住。
乐止苦摇摇头,继续往后台走。
乐队已经来了,不过时间还没到。
乐队几人见到乐止苦就知道她要上台。
经理安排提前开场,让乐队先上去唱了首歌暖场,紧接着是乐止苦的即兴架子鼓solo。
她一身白裙上台的时候,酒吧里似有一瞬间的安静,紧接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口哨声和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
有人在下面喊:“美女来一首,来一首!”
乐止苦冷着脸,似醉非醉地坐上座位。
架子鼓已经移到正中,灯光打下来,突然多了让人不敢直视的距离感,缥缈朦胧,梦幻得不像话。
架子鼓敲响的那一刻,所有喧哗潮水般退去,空荡荡的世界只剩下清澈的钹鼓声和她张扬迷离的模样,美得像北极飒然落下的极光。
魏长青没能抓紧乐止苦的手,被人群冲散,等他意识到再也找不到乐止苦的时候,她突然又出现了。
人群沸腾,他却慢慢冷静下来。
孟臻在保安的协助下将那个企图占师母便宜的男人轰了出去,回来时便发现魏长青不见了。他挤进人群。
看到他一贯严肃正经高冷禁欲的导师正扬首以仰慕之姿瞻望台上。
乐止苦只在台上敲了两分钟的鼓,突然有些乏力地停了下来。
她恍惚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顿了顿,从座位上下来,有人高喊让她继续,有人问她约吗,还有人大笑大叫,吹出轻浮的口哨,她踉跄了一下,来到台边,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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