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下心肠,带着傻妞匆匆往军区医院去了。
军区医院位于县政府后方,蒋寒洲出了事以后,全城戒严,军区医院的铁门前士兵把守严谨,出入军区医院的人都需要接受严格盘查,当停云说出探望蒋寒洲以后,守卫兵声称不管是谁,一律不得探视。
看来蒋寒洲的状况很不好了。
停云正想法子时,忽见一个身影健步如飞的走了进去。
“赵子龙!”停云脱口而出。
赵子龙猛地一震,回头看去,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眼帘下一片乌青,看见停云的时候,赵子龙眼神一亮,“二……”他皱了一下眉,“温少夫人。”
停云微微一笑,“昨儿个夜里蒋少夫人拜托我来瞧瞧蒋督统,那会儿天太晚了,我不便前来,遂早上来看看。”
赵子龙向那守卫示意了一下,随后带着停云匆匆往二楼走去。
“很严重么?”停云下意识问道。
赵子龙不言语,只单单将停云往病房引。
二楼的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到处都是守卫的士兵,停云硬着头皮跟着赵子龙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前,推门而入。
没有想象中的生离死别,亦没有悲悲戚戚的场景,屋内透着薄荷的清香,掺杂着药液的刺鼻气味儿,静谧里透着缓慢时光的痕迹,蒋寒洲靠在病看书,眉眼精神,面色沉静如冰。
袁玉然站在窗前,背影窈窕。
停云刚踏入进去,便察觉了不对劲,心里咯噔一声。
赵子龙低声道:“少夫人,您都守了了,还是回去歇歇吧。”
袁玉然红肿着眼眶回头,看见停云来了,微微怔了一下,有泪水泛出眼眶,她冲停云微微一笑,“我以为你不愿来呢。”
停云礼貌的颔首,“少夫人那般诚意的央求,舒云若是不来,之余良心是过不去的。”
“既然你来了,我便放心了。”袁玉然高傲的挺着胸膛,唇角噙着温柔的笑意,她向着停云颔首,便径直走了出去。
瞧着袁玉然这副样子,这两人是起了争执么?
不安像是藤蔓攀爬上了她的全身,赵子龙安静的关上了房门,屋内仅剩他们两人,周身的气压仿佛骤降,停云细细打量蒋寒洲,他一身蓝白条纹的病服,面色虽苍白了些,却眉眼精神,全无病色。
何以外界会盛传的那么严重,几乎到了马上死去的地步,心狠狠一沉,难道蒋寒洲是故意将计就计放出消息的?这是下的套儿?给谁下的?给山田还是给她?
她仿佛不经意间踏入了他设计的局,那么袁玉然呢?难道他也骗了袁玉然,所以袁玉然才会哭的那么伤心?亦或者袁玉然也参与了其中?
停云暗暗握紧了袖中的匕首,全身冰冷刺骨。
蒋寒洲淡淡敛眉,并不看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书的边缘,慢慢道:“舒小姐是来探望我的么?”
停云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果篮放在床头一侧的柜子上,“蒋少夫人昨夜里,雨中跪求我来瞧瞧你。”
“是么?”蒋寒洲淡笑应了声,修长的指随手翻着书页,阳光透过纸张在他白皙的手上投下一层淡黄的影子,他眉眼低垂,似笑非笑的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淡漠安宁的如寻常世家公子。
停云笑道:“既然督统无恙,那舒云便可放心了,告辞。”她转身就要走,既然蒋寒洲是装的,那她便不能冒险动手脚!更不能久留于此。
谁知,蒋寒洲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纹丝不动。
停云心下一惊,用力抽手,“督统这是干什么?”
“你开心么?”蒋寒洲并未抬头,眉眼微敛,低低问了句。
停云强做镇定道:“男女授受不亲,还请督统自重!”
蒋寒洲全身的怒意顿时喷张开来,他怒意凛然的一把将停云扯了回来,“告诉我,现在你开心了么!?”
停云大骇之下,身形不稳的倒在了,蒋寒洲的身子顺势压了上去,用力捏起停云的下颚,强迫她迎上自己的目光,目光闪烁骇人的戾气,“你可是满意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抵死纠缠(二)
停云兀自喘着粗气,下颚处的剧痛让她苍白了脸,她暗自咬牙,“督统受伤,我有什么好开心好满意的。”
蒋寒洲靠近她,他的眼底有翻涌的云层,仿佛暴雨倾压,他一字一顿道:“是听说我没死,所以来杀我的?”
停云身子颤了一下,继而冷笑道:“督统莫不是亏心事做多了,疑心生暗鬼了?还请督统放开我!”
蒋寒洲愤怒凌厉的看着她,烁烁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戳个窟窿,又像是想将她看透,他的力道是那样的大,直到停云的下颚变得麻木,惊恐蔓延成了浓烈的憎恨,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么?两人肌肤相亲,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停云眼里杀意乍现,忽然将袖中的匕首顺了出来,谁知还没抬起胳膊,那把匕首便被顺进了蒋寒洲的手里。
他沉了目,握着停云的手,猛地将那把匕首往自己的胸口捅去。
一切都基于本能的反应,停云惊诧之下,猛地往回收手!
蒋寒洲握着停云的手将匕首死死的自己的胸口,眼底的伤痕和刺痛清晰可见,狠戾道:“往这里捅!”
停云本能的拒绝,凶悍的瞪着他,“你疯了吗?”
“你不是想杀我吗!你不想报仇吗!你来,我给你机会!”他忽然了衣服,露出伤痕累累的强悍胸膛,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沉怒的瞪着她,“这条命我给你!往这里捅!一击毙命!”他更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停云颤抖的看着他,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她今日确实是来杀蒋寒洲的,只是没想到他是装病,她再一次握紧匕首,死死的盯着蒋寒洲的胸膛,只要将匕首捅进去,他必死无疑!
翻涌的情绪和的屈辱让她的脸色青白交织,冲动和憎恶翻涌在心间,她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颤抖,将匕首他的心脏。
可是混沌的大脑依然有一丝丝的清明,那抹本能的拒绝将她混乱的情绪推向了顶峰,她明明要杀他,可当他握着她的手自杀式捅向自己时,她的手控制不住的往回缩,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痛苦至极。
她开始为自己残存的慈悲辩解,一旦她将匕首捅进去,能杀死他便罢,若像刚刚一样被他拿了手柄,成全他暗藏机锋的手段,不仅动不了他,还暴露了自己,证明了这血海深仇,证明了她的身份,证明了她恨他。
停云劝说了自己收手,深吸一口气,直视他的眼睛惊颤的解释道:“督统误会了,这把刀只是我防身用的,督统的行为让我受惊……”
不等她说完,蒋寒洲忽然捏起她的下颚,粗暴的亲吻了上去,他不想听苍白辩解,也不想听这张嘴里说出来的刻薄狠心的话,像是一把刀一样总能割的他体无完肤,深情而又绝望的吻让人的沉沦,他的感情汹涌的从体内散发出来,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和专横,厚重的让人窒息。
52书库推荐浏览: 先生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