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龙低头道:“末将不知。”
停云问道:“你刚刚跟山田说蒋寒洲的病情有所好转,是不是意味着,他快康复出院了?”
赵子龙答:“末将不知。”
停云笑笑的看着他,“又要替蒋寒洲军中异己,又要当蒋寒洲的眼线,两边跑,很辛苦吧。”
赵子龙不解的看着她,“必钢和爱国负责军中事宜,我只是个跑腿的。”
停云不接他的话,笑笑的说:“我这个人有仇必报,有恩必还,你那日对我和锦懿的算计,我都记住了。”
说完,不等赵子龙反应,她绷着脸推门而入。
果然袁玉然不在。
房间内做了些微的调整,门口处多了一张陪护的床,似乎为了解除他的无聊闷烦,靠近阳台的那面墙上安装了一块黑红色圆形射击盘(又称镖盘),病床一侧的柜子上的黑色盒子里插着许多五颜六色的飞镖,看起来长度不超过30厘米,镖身精细,镖尖锐利,连接于镖杆的镖翼呈四叶状。
此刻蒋寒洲挺拔的身躯背对她逆光而立,修长的指间一枚黑色的飞镖,随意却又精准出去,正中靶心。
他再次从盒子里拿过一个红色的飞镖,掷出,依然是靶心。
这对旁人来说,艰难而又充满竞技趣味的游戏,到了他这里,透着一股子无聊和消磨时间的散漫感。
赵子龙关上门,守在外面。
停云站在门口,瞅着蒋寒洲的背影默不作声。
她知道,蒋寒洲大抵是真的动怒了,他动怒的前兆,总是平静的让人心慌,仿若暴风雨的前夕,风平浪静的死寂,可真正刮起风来,便能轻而易举的滔天巨浪的海啸,铺天盖地,遮蔽日月。
她前两日刚刚吃过亏,于是蒋寒洲不言语,她便也静默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盒子里的飞镖都投掷完了,蒋寒洲指尖玩转一枚飞镖,低眉状若无意的问道:“去找山田了?”
半晌没有听见她的回应,仿佛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蒋寒洲回头看去,便见她站在门口,一身紧身彩旗装,步摇玲珑,一脸无所谓的淡漠。
他的目光紧紧的落在她手中握着的一把日用军刀上,瞳孔微微收缩,渐渐抿起薄唇。
第一百八十五章:怎能不恨
她前两日刚刚吃过亏,于是蒋寒洲不言语,她便也静默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盒子里的飞镖都投掷完了,蒋寒洲指尖玩转一枚飞镖,低眉状若无意的问道:“去找山田了?”
半晌没有听见她的回应,仿佛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蒋寒洲回头看去,便见她站在门口,一身紧身彩旗装,步摇玲珑,一脸无所谓的淡漠。
他的目光紧紧的落在她手中握着的一把日用军刀上,瞳孔微微收缩,渐渐抿起薄唇。
停云下意识将刀藏在身后。
蒋寒洲也不走近,只是远远的伸出手,“拿来。”
停云看着他,没有动。
蒋寒洲说,“我数三声。”
“一。”
“二。”
“三。”
停云原地不动。
蒋寒洲面色一沉,低喝一声,“子龙,吩咐监狱长,立刻把温锦懿给我毙了!”
“蒋寒洲!”停云青白了脸,唤了声。
“拿来!”蒋寒洲怒意隐忍到了爆发的边缘。
停云缓步走过去,将军刀紧紧护在身后,“你想做什么?”
蒋寒洲不说话,扬眉看她,眼底倾轧翻滚的怒意,隐忍不发。
停云此刻不敢招惹他,她也自知做了怎样危险的事情,拿了日本人的东西,莫名的觉得理亏,于是缓缓将军刀递了过去。
蒋寒洲接过,看也不看,向着门外唤了声,“子龙。”
赵子龙推门而入。
蒋寒洲将刀递给他,“拿去还给山田。”
停云心下一惊,猛地想将刀夺过。
可是蒋寒洲忽然抬手,将刀扔给了赵子龙。
停云情急之下,猛地转身,拦在了门口,虎视眈眈的看着赵子龙,“把刀还我。”
赵子龙一脸为难的站在原地。
这刀是她豁出命得到的东西,就指望它救兰儿于火海,怎能说还就还,她沉了目,“赵子龙,你把刀还我。”
赵子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子龙,从窗户走。”蒋寒洲淡淡说了声。
“不……不……不要!”停云忽然一个冲身上前,想要抓住赵子龙的衣角,却被蒋寒洲拦腰截住,她挥舞着双手,挣扎想要窗口追去,声嘶力竭道:“那是救命的!赵子龙,那是救命的啊!”
赵子龙三五步便跨出了窗外,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种巨大的落差感让她忽然放弃了抵抗,怔怔的看着赵子龙离开,前功尽弃了,她所做的一切又前功尽弃了,为什么蒋寒洲总跟她过不去,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对她,在蒋家的时候如此,现在又如此。
在他面前抵死流不出的泪,忽然从眼底涌了上来,她绷着脸,“放开我。”
蒋寒洲的身子一僵,却没有动,他的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紧紧的固定在他的怀里。
停云低垂着头,声音有些平静的克制,“我叫你放开我。”她忽然大力推开他,疾步往门外跑去。
蒋寒洲沉怒的将她扯了回来,恨恨的警告她,“从现在这一刻起,你不准离开我视线半步!”
停云撞上了他的胸膛,他顺势圈上了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
“放开我!”停云忽然像是被烫了般,开始歇斯底里的挣扎尖叫,愤怒和悲哀源源不断的从心底涌出,像是火山喷发般歇斯底里尖叫起来,她厮打他,抓他,踢她,用尽一切最原始的冲动和粗鲁挣脱他的怀抱。
他怀里的温度让她恶心,他有力的臂膀汲取了她所有的氧气,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撩拨着她心底仇恨的弦,让她几乎,这个人……就是这个人毁了她的一切!是这个人害死了她的家人!是这个人给了她最深重的苦难!他总是自作主张的操纵她的一切,为所欲为的干预她的人生!他知不知道那把刀是她豁出命求来的,他知不知道那是她救命的刀啊!
不知道挣扎了多久,尖叫了多久,像是被困入一龛密不透风的牢笼,她逃不掉,躲不了。
蒋寒洲纹丝不动的将她揽在怀里,无论她怎么对他,依然不肯放过她。
停云挣扎累了,哭喊累了,她恶狠狠的一口咬在蒋寒洲的肩头,锐利的牙齿深深的咬紧他的皮肉,恨不得镶嵌入他的心骨,浓重的血腥味在她的唇齿间散开。
蒋寒洲隐忍的抿紧薄唇,眉头缓缓皱起,直到她颤抖的身体渐渐稳定,仿佛爆发的情绪有所平息,蒋寒洲方才一字一顿道:“那是要命的东西。”
停云更用力的咬住他的肩头,像是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双手握成了拳头捶打在他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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