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着白色晚礼服的高挑美丽女人从外面款款走了进来,她的颈项如白天鹅那般颀长,戴着闪耀的钻石昂贵项链,手中拿着钻石包包,挽着精美的发髻,鹅蛋脸,桃花眼,鼻梁挺秀,薄唇如樱,是百分之百的美人儿,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小酒窝,举止优雅,落落大方,仪态万方,有孤绝的美感。
那种感觉,倒是跟袁玉然有几分相似,似是比袁玉然更要气度端庄大气几分,也更美艳动人。
听到声音,宫溟瞬时间收起了刹那暴露出来的玩世不恭,沉淀成了一张成熟睿智的脸,完美无瑕的尊贵沉稳,看见女子走进来了,他的眉间掠过温柔的华光,转脸说,“遇到点状况。”
那女子的身后,跟着一名佣人模样的妇人,妇人怀里的襁褓里抱着两个孩子,白白嫩嫩的小巧,眉眼薄唇像极了宫溟,似是一岁左右的双胞胎,孩子看见宫溟的时候,其中一个大点的,咿呀会唤,含糊不清的,“爸爸……爸爸……”
宫溟的脸上便浮起柔软的笑容,他的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的爱意,他对佣人说,“我与傅市长有要事谈,你先把孩子抱去车上等着,不用带进来。”
停云怔怔的看着,似是一时间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下意识将俊逸护进怀里。
宫溟转过脸看向她,目光淡淡扫过俊逸的脸,似乎在等停云结束这段没有意义的对话,半晌不见停云言语,他微笑淡淡问道:“小姐还有别的事吗?”
停云面色瞬间惨白下去,那颗心无端疼痛颤抖的厉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巨变来的猝不及防,她没有丝毫的防备,孩子叫到了身边,却又不知该怎么办了,上不得上,下不得下,最后只仓惶的给自己找台阶下,依然处于尴尬无措混乱的状态,她说,“俊……俊逸啊,叫……叫……叔叔……宫溟叔叔。”
俊逸抬起头,淡淡望着这张与蒋寒洲一模一样的脸,甚至一模一样的眼神,许久,他唇角一弯,眼中浮起了漫漫的笑意,他唤他,“叔叔。”
瞬间,眼泪从俊逸的眼眶里掉落下来,像是一场没有征兆的大雨,簌簌掉落,可是孩子却是笑着的,那笑容说不出的讥讽,他下意识拉住了停云冰凉僵硬的手,他说,“妈,我们回家。”
停云犹自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眉眼染着仓惶的凄楚,慌张漫在眼底,她低着头,似是再也没有力气抬头看一眼,缓缓伸出手去。
小侍急忙将帽子递给她,她戴上帽子,压低了帽檐,遮住了颤抖的唇角,便拉着俊逸,唤来一直站在一旁围观的阿舒,再抬头便扬起微笑,向周围的人抱歉的颔首,拉着两个孩子匆匆离开。
阿舒临出门前,瞟了眼那穿着白色晚礼服的女人,她对着那名叫宫溟的俊朗男人说,“宫先生,你媳妇儿真丑,一点都比不上刚刚那个女人。”她向他们竖起中指。
引来周围名流们不满的叮咛,大抵是说当妈的不检点,做孩子的也没教养之类的话罢了。
身着白色晚礼服的女人凝神,诧异的盯着那名美丽娇俏却犀利的小姑娘背影,许久,颇觉有趣般莞尔一笑,优雅的挽上他的胳膊,看向他说,“傅市长等久了,咱们进去吧。”
话音刚落地,便听见高明皓冷厉沉怒的声音突兀的传来,响彻大厅,“艾停云,你给我站住!”
艾停云三个字响起,宫溟刚刚抬起的步子便僵在了原地,似是电闪雷鸣划过天空,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缓缓沉冷下眉眼,往大厅的二楼走去了。
与高明皓擦肩而过的瞬间,两个男人互不相望,身着白色晚礼服的女子想要与高明皓打声招呼,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儿。
但高明皓只顾着出去追人,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来不及做,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高明皓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停云的车了,他怒极了,掐着腰原地踱步,走来走去,气的胸脯一起一伏,对外面跟随他的侍者,气着说,“给我安排,妈的,我要炸了她的车,也把炸弹给我装到她屁股底下。”
图先生神色凝重的缓步走出来,对侍者说,“别听他胡扯,他不敢,你退下吧。”
高明皓气的发懵,他这辈子除了他大哥,还从没有被人气这么狠过,简直气了七年,原本他还说井水不犯河水,这辈子不想跟这种麻烦的女人有交集,没想到他不招惹她,她居然敢对他下杀手,差点送他见阎王,还他妈差点断子绝孙!他点燃烟吸了一口,气得剧烈咳嗽起来。
图先生站在一旁说,“起初你们就没交集,怎么一炸还炸出交集了?都七年了,二少你也不至于气成这个样子,以前的风度去哪儿了,以前在美国也没见你这么怒的,怎么见面了反而激起你的仇恨了。”
高明皓说,“没看见她那是生闷气,现在一看见她活得这么潇洒滋润,就想起我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就他妈心理不平衡,要不是她,我当年能去阎王殿里走上一圈?她栽了我七年,几乎栽了我一半的大好年华!这七年我可以做多少事!成多少大业!”他越说越怒。
图先生说,“算了算了,多少年了,她也不容易,瞧着刚刚那个人,不是蒋寒洲是谁?算了吧,那女人也是不容易,您这七年虽说过得不如意,到底是有收获的,蛰伏七年扳倒你大哥,也是成了。”
这些年图先生虽跟停云没有过接触,可是她做的那些事他却是看在眼里的,也愿意为她行个方便,毕竟是那个人的女人,到底是要开开后门的。
高明皓吸了很久的烟,方才稍微平定了情绪,将满腔的气按耐下去,看向纸醉金迷的鎏金大厅说,“老图,七年前我最喜欢这种声色犬马的场合,喜欢名利场的角逐,怎么过了几年蛰伏的日子,反而见不得这股子铜臭了呢?当年我失势命悬一线的时候,那些人都是怎么落井下石的我都知道,如今一个个舔着脸来吹捧我,真他妈让人恶心。”
图先生说,“谁都有资格说这句话,就你没资格,你全身上下哪一块不是铜子堆砌出来的。”
高明皓皱眉吐出一口烟圈,沉默良久,说,“蒋寒洲是什么情况,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怎么还成了军火商。”
图先生摇头,“他这几年对外半点动静也无,我们也不知道。”
深晚的夏夜晚风都是滚烫的,停云慌里慌张从傅市长家的别墅出来以后,顾闰之便已经站在她的车前等她了。
她的手抖得厉害,开不了车,是顾闰之送她回家的。
俊逸和阿舒都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车内怪异的沉默。
停云只是有些仓促无措的将帽子放在腿上,颤抖的捏来捏去,流窜在心口的恐惧气流还没有稳定下来,整个人都是懵的,大脑无法思考,情绪不能冷静,慌张,无措,狼狈而又胆怯。
“妈……”俊逸一直定定的望着她,轻轻唤了她一声。
停云愣了一下,面色惨白的看向他笑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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