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温莎更紧的从身后环住了蒋寒洲的腰身,叹声说,“我不是故意勾起她的伤心事的,没想到她的人生会这么坎坷,爱的人壮烈牺牲,战死他乡,她再也等不到他回来了,只是单单想想,就觉得她真的很可怜,以前我不理解,可是宫溟,自从我们相爱之后,我才发现失去爱人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呢,还带着那么多的孩子,真的很了不起啊,以前我觉得自己见惯了手术台上的生死,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是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好怕“死”这个字……”
她依旧低低的在说什么,似是今日的感慨特别的多。
说到最后,她幽幽叹了口气,“她大概是被明皓的行为吓着了,好像全家都搬走了,刚刚报纸上说闰之和明皓都天上地下的找她,几乎把上海翻了个底儿朝天,都没有找到呢,她们应该是离开这个地方了,怎么没跟我们说一声呢,说起来,好像是你把母亲接回来的那天,她们一大家子人忽然就离开了,同一天呢,都不知道她们去哪里了,报纸上说的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哎,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呢。”
她是温室里的花朵,也是见惯了生死的医生,没遇到他之前,她是独立温柔的新时代女性,可是自从遇到他之后,莫名的觉着有了依靠,也变得多愁善感了,感觉连思想都落后了那般的胆怯。
“女婿,怎么不走棋了呀,你这一步可是花了太久的时间了啊。”冯老调侃式催促,随后看着温莎说,“以前没见你这么多愁善感的,跟你妈一个性子我行我素的,如今有了男人,倒是知道感伤了,去,上楼去看看你婆婆,别再这里打扰男人之间的对弈。”
温莎听言,便凑上前去看蒋寒洲的脸。
便见蒋寒洲指间的士棋滞在棋盘的格纹上空,一直没有落子,纹丝不动。
她下意识看了看他的脸,微微变了变脸色,“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旧伤复发了?哪里不舒服?”
只见蒋寒洲端坐在案几前,薄唇抿的很紧,几乎将唇抿成了紫黑色,眼神紧紧的盯着棋盘,一动不动。
温莎发现他脸色不对,急忙让佣人上楼拿药,佣人刚把药拿下来。
蒋寒洲平稳的说了句,“没事。”
于是他将棋子就势落子放在棋盘上。
冯老见状,眼神一亮,哈哈大笑道:“你输了!女婿,你这步棋明明是要落在我马儿边儿上牵制我的,一旦你落到我马儿边儿上,我就输了!可是你落子的时候,偏了地方,下到什么地儿去了,没有你这么放水的,放的太明显啦,哈哈哈,我赢了!”
赢了棋局,冯老似乎很高兴,大拍蒋寒洲的背部,“不错,你小子,很有眼力价!”
适逢佣人过来通知用餐,一直在楼上跟蒋老夫人闲聊的冯母,也从楼上走了下来说,“宫老夫人身子不适,不下来吃饭了,宫溟,还是让佣人上去喂饭吧?听莎莎说你这几日一直忙着应酬市政那些人,怕是累坏了,早些休息的好。”
蒋寒洲说,“我妈吃饭细嚼慢咽惯了,佣人拿捏不好那个度,我喂。”
冯老似是十分喜欢这个女婿,走过来恨不得跟蒋寒洲称兄道弟,拍着他的肩膀,说,“爸今天高兴,咱们父子一定要畅饮一番!”
这一晚或许是冯老太过高兴,对这个未曾谋面过的女婿分外满意,尤其是下棋的造诣颇得他心,叫了七大姨八大妈过来热闹热闹,于是一大家子人一直怂恿蒋寒洲喝酒,大概是平日里冯母将冯老管的太严,不让他喝酒的缘故,他正好借着蒋寒洲第一次登门的机会大过酒瘾一番,一杯一杯不依不饶的劝喝,蒋寒洲沉默微笑的一杯又一杯应了。
温莎在旁边看着,娇嗔道:“爸,宫溟的身体还没恢复,一直还在观察期,怎么能喝那么多酒,这一杯喝了,不许再喝了!”
冯老就笑,指着温莎对蒋寒洲说,“瞧瞧,有了男人就是不一样,连骂人都像是撒娇一样,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那以前一板一眼的样子,说话都像是操刀做手术的医生,大刀阔斧的。”
他这话一说,满桌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蒋寒洲也笑,目光温柔的看向温莎。
温莎瞬间红了脸。
亲戚们七嘴八舌的开始讲起温莎小时候的事情,说她从小好强又善良,选择学医也是为了救死扶伤,说她从小性格好,招人喜欢,整条街上的高干名门抢着想说这个儿媳,就连那高家大少和顾家的小儿子都曾经有这个想法,说她出生就有人给她算过命,是享福的好命,瞧瞧带回来的女婿,一看就知道是人中之龙,那命自然是好的,话题越扯越远,臊的温莎这样新时代的女性开始嗔她们连算命这样的瞎话也信。
蒋寒洲笑着听,目光一直落在温莎的脸上,温柔是不言而喻的。
适逢孩子在楼上哭了起来,温莎看了眼蒋寒洲,两人目光接触,她幸福的莞尔,往楼上去了。
夜深了,温莎将孩子安顿睡下,站在楼上看了眼,见冯老喝醉了,一直拉着蒋寒洲的胳膊坐在沙发上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问他什么时候回德国,蒋寒洲说就这两天,又问他什么时候跟莎莎补办一场体面盛大的婚礼,蒋寒洲说等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着手筹备,冯老高兴,千叮咛万嘱咐蒋寒洲要好好善待他的宝贝女儿,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大抵是喝醉了,冯老说着说着就不舍得淌下两行老泪,絮絮叨叨的又讲起温莎小时候的事情,还不忘夸蒋寒洲酒量好,他们这些人只喝了一圈就醉了,蒋寒洲被亲戚们轮番劝喝了七八圈酒,还面不改色,冯老越说越对这个女婿分外满意。
温莎见状,便先去洗漱上床睡下了,一直等了很久,蒋寒洲方才进了卧室,温莎还没睡,趴在被窝里看书,蕾丝睡袍松松的夸下肩头,露出白皙的肩头,丝绒锦被盖在她纤细的腰际,显得曲线玲珑有致,性感迷人,这么晚没来,一定是在他母亲的房里待着了,听见动静,温莎唇角一扬,说,“母亲睡下了?”
半晌没有听见动静,温莎正要回头,蒋寒洲从后面缓缓环住了她纤细的腰,他似乎冲了澡,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可这香味儿依然遮不住浓重的酒气,几乎没有任何言语,他的吻便轻轻落在了她的肩头。
温莎轻笑了一声,趴在床上任由他不安分的温存,说起来他在房事上一直不是太积极,除了两人的第一次,他显得专注主动之后,便很少再这么主动过了,大概是因为他一直很忙,哪怕都在德国,也是聚少离多。
难得他这么积极索求,温莎便极力配合,可是她想转过身来,想要看他的脸时,蒋寒洲的大手便温柔缓缓的按在了她的后颈项处,只是稍稍一用力,便让她转不动脖子,不能回头,整个人保持着趴在床上看书的姿势。
温莎看不到他的脸,想着这或许是夫妻之间的床第乐趣,便放弃了回头的想法,尽量舒展身体,柔软的将脸埋在枕头里。
可是他的力度由温存渐渐变得强势,整个人的气息都渐渐变得暴戾起来,温莎疼痛的皱了皱眉,他从没有这样粗鲁的对待过她,房事上他一直都是温柔体贴的,温莎心里忽然有了气,莫名的觉得屈辱,她开始用力挣扎,“宫溟,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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