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简却道,“苏蕤,这样是你傻。对谢先生来说,那又算不得什么,对你来说,你得打拼好几年也不一定能够挣到那些。再说,你跟着谢先生,那也是你该得的。我是把你当亲侄女看待,才对你这么说。不然,你也知道我不是多话的人。”
苏蕤有些不自在地把目光转到了车窗外,好半天才道,“我没有办法让自己那么去要谢林云的东西。要是要了,我心里肯定就会有负担,没有办法再像现在这样自在地和他在一起了。再说,人的yù望,就是个无底dòng,只要要了第一件这样的礼物,我以后肯定就会生出,明明可以这么简单就得到别人奋斗几年十几年的东西,我为什么还要努力去做自己正在做的事qíng,为什么不去讨好一下谢林云,向他要自己想要的就行了。我,其实也是经不住诱惑的,所以只能最开始就严格要求自己。这样听起来,好像很不知好歹,不给谢林云面子。我也知道,我的面子自尊心,在谢林云他们这种人的面前,算不得什么,甚至坚持得有些可笑。但至少我现在还能这么坚持,现在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就要这样做。”
陈简叹了口气,心想,你这样想,的确让人敬佩,但是,却总让觉得有些愚蠢了,说,“既然你觉得谢先生根本不会将这些放在眼里,你何必又要拒绝,你拒绝了,让谢先生觉得自己的用心没有被你看在眼里,你不懂得明白他的好,你这样会让他心里不舒服,然后,你自己也失去了可以到手的好处。无论从哪方面看,你这都是两面不讨好。”
苏蕤苦笑了一下,道,“是吧。但是我自己却觉得我因此可以直着腰杆做人。和谢林云在一起的时候,可以把他当成和我平等的存在。只是看到他这个最单纯的人,心里就很高兴欢喜,也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这样不考虑他的心思,大约是我自私而已。”
陈简看劝不动,只好不再劝,转而说,“那你不要那个房子的事,是你去和谢先生说,还是我去说?”
苏蕤道,“我自己和他说就行了。”
说到这里,他又对陈简笑了笑,道,“其实谢林云心胸很豁达的,我说什么,他都会听进心里去。我对他解释,他也愿意理解我。”
陈简心想,那是因为他现在爱你到心坎里了。但像谢林云这种成功人士,绝对不像苏蕤想的那样简单,心里不简单的人,怎么会一直保持一种纯之又纯的爱恋。
再说,即使一直爱着,但总被人拒绝他的好意,第一次没什么,但次次如此,心里也会烦的。
谢林云在生意场上,绝对不好惹,只是回家了,就松懈下来享受生活,才让苏蕤觉得,他这个人十分温和好相与罢了。
陈简看苏蕤笑得甜蜜,便也不好给他泼冷水。
苏蕤当晚就和谢林云说了这件事。
谢林云回得不早,十点多才回来,而且喝了酒,只是没醉。
苏蕤一直等着他,还在浴室里为他捏肩膀替他擦背,谢林云坐在浴缸里,鼻端是jīng油的淡淡香味,身上是苏蕤的手指的触感和力道。
苏蕤用毛巾垫着浴缸外的地板,跪在那里,手下捏着谢林云的肌ròu。
谢林云很陶醉地半闭着眼睛,心qíng很好。
苏蕤倾身在他的鬓边亲了一下,对上谢林云看过来的眼,又亲了亲他的嘴唇,说道,“谢林云,我要和你说件事。”
谢林云也笑了,伸手握住苏蕤的手,拿在唇边亲了两下,然后又觉得意犹未尽,于是咬了他的手指,苏蕤被他咬得倒不痛,却很痒,赶紧把手抽了出来,又为他继续按摩肩颈,说,“是这样的,我今天找陈简陪我去买房了,你知道吧。”
谢林云很温柔地“嗯”了一声,说道,“知道。”
苏蕤道,“就是这件事,那边那个卢经理很好,给我打了很多折扣。”
谢林云懒懒地说,“为什么要自己掏钱买,我可以给你的,要是让人知道了,大家估计会觉得我这个人无法理喻而且吝啬到底了,居然让自己的女人自己掏钱买那么小的房子。”
苏蕤笑着捏了捏他的耳朵,又凑过去亲他的脸,道,“看来你就真要背负这样的名声了,这样也好,以后别的女人知道你这么吝啬,估计都不会愿意来勾搭你了。我少了很多竞争对手。”
谢林云被他逗得笑了起来,黑黑的眸子幽深又含qíng脉脉,“哦,宝贝,这就是你的用心了吗?”
苏蕤点头,“是啊。看吧,你说我爱吃醋,我吃给你看了。酸不酸?”
谢林云伸出胳膊将苏蕤搂住了,含住他的嘴,含糊地说,“我尝尝才知道。”
谢林云只是亲了一下,本来就稍稍动了念头的身体一发不可收拾,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苏蕤被他的手揉上了胸口,又要被他拉进浴缸里去,就不得不些许抗拒了,手抓着他的手扭在了一起,“赶紧洗完了上chuáng吧。”
谢林云黑眸深处带上了yù/念的火光,舌头勾着苏蕤的舌,几乎要把他吃了,一只手被苏蕤抓住了,另一只手却用了大力,掐着苏蕤的腰,苏蕤都被他捏得痛了,但又不好过于拒绝。
两人在浴室里闹得浴缸边上全是水,苏蕤的衣服和裤子都湿透了,但他不要谢林云为自己脱掉,和谢林云纠缠了一会儿,他就逃脱了,从浴室里跑了出去。
谢林云盯着自己身下那探头探脑的东西,深吸了好几口气,有些懊恼,又被撩拨得不仅是qíng/yù如cháo,连爱/yù也如cháo。
他很快把自己洗好擦gān了身体,裹上浴袍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苏蕤已经换了一身柔软的睡衣,正从更衣间里出来,出来后就和谢林云对上了目光。
看到谢林云下面那些许遮掩的样子,他就赶紧把脸偏开了,但又觉得有点好笑。
于是姿态大方却又有些腼腆的样子,他走到谢林云的身边去,搂着谢林云又亲了几下,把他推得坐在了那张单人沙发里,谢林云的手搂着他的腰,这时候就自然地滑下去,捧住了他的臀部。
苏蕤于是在他面前半跪了下来,手也抓住了谢林云的手。
房间里光线明亮,苏蕤的头发微微湿润,又黑又柔,面颊白净,眉目却黑幽幽的,谢林云心中爱意翻涌,苏蕤心里也痒痒的,一种火热烧在他的身上,每次和谢林云在一起,其实他也是qíng/cháo难耐,很多时候几乎要控制不住,但他偏要和自己过不去。
他用手摸上了谢林云的大腿,然后把脸埋了下去,谢林云抚摸着苏蕤的头发和耳朵,又摸他的后颈和肩膀,苏蕤的技巧完全不是几个月前的生疏样子,而是动动舌头,就能让谢林云慡翻天。
谢林云一会儿就几乎无法克制了,不仅呼吸粗重甚至喘息起来,还不由自主溢出了好几声呻/吟,嘴里唤着苏蕤,“哦,宝贝……别让我这么……快……”
这次谢林云完全没有克制住,苏蕤含得很深的时候,他就喷发了,苏蕤被呛得赶紧让了出来,一直咳嗽。
又用手让他出完了,这才用手擦了擦嘴。
谢林云看苏蕤被呛得面红耳赤,慌慌张张往浴室去,他的jīng神还些许沉迷在刚才的高/cháo里,但理智却几乎完全回笼了。
他不知道苏蕤为什么这些事都能做,而且还在短时间内就学得这么jīng益求jīng,怎么就会完全不愿意和他有更深入的xing/爱呢。
苏蕤身体动/qíng的样子,都是被谢林云看在眼里的,看苏蕤那么动人,他当然非常欢喜,只是,苏蕤却从不让自己为他纾解,真是让他有些溃败。
谢林云想了想楼下的酒柜,然后想到苏蕤虽然也喝酒,但从来没有醉过,他的醉酒的底线是多少。
苏蕤从浴室里出来,发现谢林云还坐在沙发上,只是把浴袍的下摆拉扯好了而已。
苏蕤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一手捧着他的脑袋,又亲昵地亲了他一阵。
要睡觉的时候,苏蕤躺在chuáng上,才侧身看着谢林云说了自己拒绝要他赠送房子的事qíng。
谢林云这次居然没有多问,也没要苏蕤解释,而是将手搭在苏蕤的身上,又挨过去和他接吻。
最后才低声说,“嗯,下次给你更好的,你到时候不能再这样了。”
苏蕤眼睛明亮,唇红齿白,在谢林云的脸上亲了好几下,道,“嗯。我已经得到了最珍贵的东西了。”
谢林云笑着说,“什么?”
苏蕤看着他道,“当然是你呀。还有什么比你更加珍贵吗。”
谢林云搂着他,“嗯,我也是。”
谢林云开始每晚都让苏蕤喝一小杯红酒,说是对身体有好处,苏蕤觉得那酒挺好喝,也就没有拒绝。
又过几天,苏蕤在弹出的消息框里看到了一条耸人听闻的新闻,说一个男人联合着外室杀了家中的老婆,而且手段还非常残忍。
实验室师弟师妹们也看到了,于是大家都很是唏嘘,几乎产生了男女之间的骂战,女生们觉得现在男人越来越无法理喻,男人们觉得自己非常无辜,自己从各方面都是优秀男青年,让女生们不要一竿子打死所有男人。
苏蕤这几天都有和范晓竹联系,范晓竹每次都是说没有什么大事,让苏蕤不要担心,现在看到这个消息,苏蕤瞬间全身发寒,新闻里的地址不是S城,但苏蕤还是非常担心范晓竹。
于是飞快地跑到了走廊尽头的阳台上去,给范晓竹打了电话。
☆、112第三十二章
范晓竹过了一会儿才接电话,苏蕤在等待的时间里,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范晓竹接起了电话,他才松了口气。
范晓竹道,“乖女,我这边现在有事,一会儿再和你说。”
苏蕤道,“是什么事,要不要我去帮忙?”
范晓竹说,“没事,啊,你自己忙你的学习去,我这边没什么事。”
才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齐明建粗声粗气的声音,“我的钱都在你那里,现在让你拿两百万出来,你就说没有,怎么可能。”
范晓竹要挂电话,苏蕤已经说道,“阿姨,你们在哪里,是在家里吗?”
范晓竹道,“嗯,你别来。我这里没事。”
说完,已经把电话挂了。
苏蕤想了想齐明建和范晓竹的体形差,范晓竹在她的那个年代的女xing里,已经不算矮了,但是比起齐明建的高大壮实来,那实在算不得什么。
要是齐明建对范晓竹施加bào力,苏蕤想,范晓竹定然没有任何一点抵抗的力量,再说,男人本来就比女人的力气大很多。
苏蕤越想心里越担心,于是回到实验室,把自己的东西一收,又把笔电锁进柜子里,就飞快地跑向了电梯。
苏蕤跑去坐了地铁,然后再打车去范晓竹那里。
从地铁站出来,他一时没打上车,于是越来越担心,就给齐丽丽打了电话,齐丽丽也是过了一会儿才接听,说,“苏蕤,我这边在忙,什么事?”
苏蕤道,“范阿姨在和叔叔吵架,你知道吗?”
齐丽丽道,“我现在就在爸妈这里。”
苏蕤松了口气,“没什么事吧。”
齐丽丽道,“还能有什么事,我妈要我爸不要再和刘依那小/贱/人联系,那处工程,算是给她的。我爸愿意答应,但要把两个儿子抱回来养。我妈不愿意,我爸就要我妈给两百万给刘依,算是孩子的抚养费。我妈说没钱,我爸不相信。就这样。”
苏蕤道,“你是什么意思呢。”
齐丽丽道,“让刘依那个小/贱/人滚,有一处工程了,还想要两百万。我妈是好惹的吗。”
苏蕤淡淡哦了一声,又道,“那你没劝阿姨离婚吗?”
齐丽丽说,“天下没有不贱的男人,见到年轻漂亮的,不被勾引走,那才怪了。因为这个,我妈就和我爸离婚,以后我妈怎么办。”
苏蕤感觉很无力,没再和他说话,挂了电话之后,正好又打到了车,就上车往范晓竹的住处来。
苏蕤敲开范晓竹家里的门时,里面倒没有苏蕤想象的剑拔弩张,而是人坐成了两拨。
一拨是范晓竹和齐丽丽,两人在一起,另一拨是齐明建,和一个中等身材,二十来岁的男人。
这个男人,苏蕤觉得年纪不会比自己大,眼里透出光亮,给人很油滑的感觉,反正是让人没有好感。
苏蕤想了想,这个男人大约是齐明建找的那个叫刘依的女人的哥哥。
这种家庭问题,苏蕤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按照法律,可以告齐明建重婚罪了,但是尊重范晓竹的想法,苏蕤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除了到这里来让范晓竹觉得有人支持,心中有底,不至于输了阵势。
开门的是齐丽丽,她开了门就又回到范晓竹的身边去了,苏蕤关了门,也走了过去,将大家都看了看,然后也坐在了范晓竹的旁边,说道,“阿姨,我来看看。”
范晓竹拉着他的手拍了一下,说,“乖女,这种事,你不要来掺合才好。”
苏蕤觉得自己作为晚辈,的确没有置喙的权利,但总不能看着范晓竹吃亏。这事,无论怎么看,都是齐明建的错。
而那两个刚出生没几个月的男婴,当然也是没有错的。
但事qíng的责任后果,却要这两个小孩子来承担,以后这两个小孩子要怎么办。
他瞥了齐明建一眼,看到他板着脸,一副气势很足的样子,就想过去把他揍一顿。
他到底有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感吗。还是从出生,身上就没有责任这个词,只是到这个世界上来荒唐地享受一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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