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本想从东南来回来后再和你分手的,这样最起码让我们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可是,现在恐怕是不能成行的了。我已经跟旅行社打了电话取消我们的预订,所以,你也不必烦心,你还是可以回家去相亲的,但愿这个时候提出来,没有影响到你的心情。
哈哈,我是不是有些语无伦次,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幺,提起笔仿佛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却又好象没什幺可说,尽在不言中吧。这套房子算是我留给你的一点纪念,已经过户在你的名下,房产证明都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这套房子你不能拿去做新房,答应我好吗?
好了,我这样也算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了,是不?
保重!”
最后两个字力道直透纸背,上面水迹仍在。我的泪珠也落在了旧迹上,覆在了一起。我的心一阵绞痛,这就是我要的结局吗?
我一跃而起,翻箱倒柜,不能,不能,你不能真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这样太残忍了。
最后我颓倒在地上,他竟然一点私人物品都没留下,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这套房子,可是房产证上再也没了他的名字,赫然的是‘谢思哲’这三个字。我终于痛哭了起来。
我就这样边流着泪边看着这信,我也知道这样的我显得有些矫情,明明是自己处心积虑的让他走,可是我实在是不由自主,泪水自己流下来的,我也不想,心也是自己在那儿抽痛,我更不想。但是我没有办法控制。
从早上坐到了天黑,电话铃似乎响了好几十遍,门铃有没有响,我不记得了,但是现在仿佛拆房子般的撞门声终于惊醒了我,我慢慢的爬起来,去开了门,冲进来的是林齐伟。
我没理他,只是转过来在沙发上坐下,眼睛还是盯着手上的信。他坐在我身边,想抽出我手上的信纸,我不肯,几乎快把信纸扯破,我红着眼睛冲他大吼,“放手。”
“好好,我不动。”他举起双手,我又低下头去看着信。
林齐伟很奇怪的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陪我坐着。
“他走了,再也不会让我烦恼该怎幺办了。”我轻轻的道。
“那不是很好吗?你一直都没办法做决定,他帮你做了。你也可以就此机会走入正途,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我的心好痛,我舍不得他。”我松开紧握住信的手,任由信被他拾走,伏下身子,双手覆在脸上也无法阻止泪水的流淌。
“长痛不如短痛,只要忍忍就过去了,凡事都逃不过时间的洗刷,如果你们一直在一起,那就会痛苦一辈子的,到最后弄得两个互相埋怨,连最后的感情也消磨殆尽,何必呢?阿哲,理智一点吧。”
这个道理我当然知道,可是我现在好象就连呼吸心都会痛般,这让我如何忍耐?
他把我拽起来,边帮我脱衣服,边扯我到浴室,“洗个澡,睡一觉,明天还要上班,你不是连工作都想放弃吧,好不容易升到部长,别犯傻。”
穿着内衣站在花洒下,任由温水淋我个透湿,我能感觉到彻骨的冷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紧紧的裹着我。
这是惩罚,我知道,这是小云对我无言的惩罚,我只能在很长的时间里承受这种绝望般的痛苦而求救无门。可我必须接受。
第二十五章
直到元旦放假的这几天我都如行尸走肉般生活着,单位,家里两点一线。在公司里看到事就做,以前吩咐给下面人跑的业务,我都亲自去跑。累得跟条狗一般回到家只希望能真正睡一个觉。至于饭有没有按时吃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即使是有些怨恨与家里的相亲约定,我还是向公司告了一个年假在元旦那天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城市。
面对兴奋异常的父母,我就连挤出一丝微笑的力气也没有,只是静静的坐着看老妈为自己忙前忙后。老爸从他的老花镜后不断的打量着我,只是观察着不说一句话。
“你这孩子真不知道照顾自己,脸色怎幺这幺难看,生病了吗?”厨房里不时的飘出一些问句。
……
“上次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是年底工作太忙了是吧?当了部长,压力是不是很大啊?你现在能管多少人啊?”
……
“……李阿姨的女儿我和你爸都见过,人长得漂亮,又懂礼貌,还是一个老师。你看了一定会喜欢。我已经跟他们家约好了,明天让他们一家到我们这儿来玩,我们老人家呢就打打牌,你们年轻人是去逛街也好,看电影也好就随便。对了,你可一定得尽好当主人的责任,可不许怠慢了人家。”当老妈端出最后一盘菜的时候,她的叮嘱似乎也告了一个段落。
食不知味的随便吃了一点,就在爸妈诧异的眼光中回了房。在黑暗中,我躺倒在床上脑海里掠过的全都是小云。他现在住哪儿?他把房子给了我难道住在店里吗?他过得好不好?
房门被推开,灯突然大亮,我坐起来,是老妈。她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我身边,“你怎幺了?回到家没说几句话,有什幺心事?跟妈说说。”
如果能跟你说的话,我就没有烦恼了,我摇摇头。
“傻小子,你是我们从这幺一丁点大慢慢带大的,你有心事我们还看不出来吗?看你这样就知道肯定是失恋了,可是,你有女朋友是好事啊,为什幺不让我和你妈知道,怕我们反对吗?”
我没说话,只是眼圈有些红。
“你不要以为我们就是老古董,什幺都不知道,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爱情是要摆在第一位的,特别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动不动就因为父母反对搞什幺自杀、殉情,真不知道父母把你们养大是为了什幺。不过,小哲,你放心,我们这种家庭也不是什幺豪门大户,没有门第观念,只要是你喜欢的女孩,我们也不会反对,你还愁什幺呢?”
我撇了撇嘴角,权当笑了笑。心里暗想,问题是我喜欢的不是女孩,你还会自认自己不是老古董吗?
“你倒是说话啊?真是!你们老说和父母有代沟有代沟,可是你们不和我们沟通,我们怎幺会知道你们真正在想什幺?说起来,你还记得你老爸的同事小陈叔叔吗?就是个儿高高的,戴副眼镜,以前常来咱家的那个。”
我点点头,这位小陈叔叔常给我带吃的、玩的,还老给我讲故事。
“他儿子原来是个同性恋,这可把老陈可气坏了?”
“是他儿子跟小陈叔说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真佩服他的勇气。
“不是,是一个女人跑来老陈那儿闹,说是他儿子破坏人家家庭,勾引人家丈夫之类的。真是作孽!一个大男人被人骂狐狸精,这算什幺事啊?”老妈摇摇头叹气。
“那小陈叔……?”我有些迟疑。
“他差点气得中风,一问才知道为什幺他儿子总不结婚,原来是个同性恋,而且还和一个有妇之夫搞在了一起。同性恋就跟同性恋在一起好了,为什幺还要去勾引人家结了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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