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安大略湖西北岸的多伦多是加拿大最大的城市,作为这个国家的经济中心,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金融中心之一。
位于城郊的古老庄园还带着一些些中世纪的神秘的影子,坐在庭院中的老人似笑非笑看着面前的青年,“你爷爷叫你来的?”
“是,叔爷。”
老人捋捋颌下的胡子,“老头子我早就退休了,不像你爷爷,这把年纪还不知道养老,死把着家务事不放。”
男人面无异色,开口应答,“后辈不成器,还须爷爷操劳。”
老人摇摇头,“谦虚了,阿朗,这一辈中,数你最有能耐,叔爷也听说了,二房在你手中有声有色,往后也要记得帮衬着阿晋。”他说着看了眼身后同样年轻惹眼的男人。
一旁的邢锋眸光一闪,照叔爷这意思,往后家业就交给徐晋了?
“叔爷抬爱,徐朗不敢当。”徐朗目不斜视,点头说道。
“六哥,叔爷这么说,那便是这个理,还请六哥多多提点。”男人上前一步,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对面的人。
徐朗没有答话,从前徐家怎么样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但何宵已经是徐家的一份子,因此他绝不会允许徐家出现任何问题。
“徐朗,Z国的生意好不好做?”老人颇有些感慨地问道。
“Z国正处在发展的黄金期,的确有很多机会。”
邢锋一言不发地候在一旁,仔细听徐朗跟那爷孙二人的对话,徐家三兄弟早年为避战乱远赴海外,好不容易在国外站稳脚跟,可惜老大早逝,半个世纪之前,老二也执意回到Z国,邢锋知道老爷子另立门户的用意,这个叔爷虽然有本事,可行事却喜欢剑走偏锋,手底下多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纵能一时呼风唤雨,却不是为子孙后世计的长远之策,回到Z国后,徐家虽不能说手上干干净净,但至少如今二房做得是明面上的买卖,加上徐朗的眼光和胆略,旧有的东西也在慢慢洗淘干净,不像三房,跟这叔爷身后的庄园一样暮气沉沉。邢锋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一定要徐朗来见这个不好相与的叔爷,虽说徐家的根基老人都在这里,可是二房经营的重心主要在Z国跟东南亚一带,跟大房三房八杆子打不着,凭什么二房的当家需要他们点头?
办公室的妹子看着一早上把手机装了拆,拆了装,折腾个没完没了的人,“小何,你手机坏了?”
何宵无精打采看了对方一眼,“我也怀疑它坏了。”
林菲笑眯眯一脸笃定地道,“我猜他在等电话。”
“哎呀,我们何大帅哥是不是谈恋爱了?难道是在等女朋友电话?”
“谁规定一定要是女朋友啦?男朋友不行吗?何小受也很萌啊!”林菲眨巴着星星眼无比兴奋地道。
何宵囧了,但是他男朋友怎么还不给他打电话啊,已经超过二十个小时没有消息了,真的不用报警吗……
林菲见对方并不辩解,脑洞更是开到止不住,“哎呀,对方不打你就打过去嘛,小受有时候也要主动一点啦。”
“万一……他在忙呢?”何宵喃喃自语道。
“笨呐,忙的话不接不就是了,这又不妨碍你打!”林菲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徐朗,叔爷需要走批货,方便的话,你搭把手。”老人把玩着手里的两颗玉核桃,轻描谈写地说道。
徐朗端坐在对面,面前放着的是他最讨厌的西式红茶,“叔爷,不方便。”
老人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样直白,连半点面子也不给,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果然是他二哥看中的孙子,真是一样的死硬。
“六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枪管顶上脑袋的一瞬间,徐朗身上的手机意外地响了起来,大厅里一派剑拔弩张之势,徐晋的枪顶着徐朗的头,邢锋的枪也在同一时间对准了他。
何宵在林菲的怂恿下把电话拨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国际漫游信号太差,过了很久才接通,听着那边熟悉的声音,他莫名松了一口气,“你到了没有啊,怎么都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过来,最近飞机总出事,让人很担心啊。”
“你那边是深夜,我怕吵醒你。”
“你不报平安,我能睡得着才怪,在那边还习惯吗?”
“我知道了,还好。”
“记得按时吃饭,不喜欢吃西餐就让人给你煮点清汤面条,要按时休息,别老像个工作狂一样。”何宵不放心地叮嘱道。
“嗯。”
“我给你打电话方便吗?会打扰你办事吗?”
“不会。”
大厅里静得一片死寂,就连听筒里隐约模糊的声音似乎也被刻意放大了许多。
邢锋手心里直冒汗,这俩可真心是天生一对儿,那边打电话够会挑时间的,这边接电话的也真是能耐,自个儿随时都可能被人一枪爆头,还脸不红心不跳地跟媳妇儿闲侃,就不能稍微考虑一下其他人的感受吗?
老人一双眼睛精光毕现,原本是个下马威,没想到对方竟出乎意料得冷静沉着,不论是天生的好胆魄,还是目中无人,根本不相信他会动手,起码这等气度风范不愧是他二哥看中的接班人。
“女朋友吗?”老人呵呵笑着问了一句。
徐朗没答话,众人只当默认。
“阿晋,跟你六哥闹着玩也要讲点儿分寸。”
听得老人发话,徐晋微微一笑,利索地收起黑森森的□□,“叔爷说得是,可惜六哥不想跟我玩。”
“徐朗,不要跟你兄弟计较,你大爷走得早,这小子叫我惯坏了,你爷爷虽然回了Z国,却也不能眼看着徐家祖业衰靡,回去跟你爷爷好好商量商量。”
“叔爷,徐朗在一天,徐家的祖业一样都不会碰。”
“你!”
挂掉电话之后,何宵对收到的中国移动发来的欠费提醒表示很内伤,国际长途真心烧钱。虽然对方说了通电话没有不方便,何宵还是没敢像平时一样动不动就call他,只是偶尔会在睡前算准了那边的午饭时间打一个过去,闲话几句又很快挂掉。
杯子里颜色鲜亮的果汁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漂亮,张炀碾灭了手里的烟一脸鄙视地看着来酒吧只喝果汁的人,“我说何宵,你丢不丢人,你家那口子又不在,谁管你,瞧你那小媳妇儿的样儿!”
“你懂个屁,别瞎咧咧。”何宵白了他一眼。
张炀正准备刺他,眼睛一瞄门口,脸色立马黑了下来,顿时严肃至极地看着何宵叮嘱道,“哥遇到麻烦了,到后头避避,一会儿谁来问都说不知道啊!”说完也没等何宵答话,撞开两个服务生就没了影子。
不一会儿何宵就见一个带着鸭舌帽,挎着背包一脸稚气的男孩走到跟前,气冲冲地问道,“大编辑,张炀那混蛋去哪儿了?”
何宵有一瞬间的失神,男孩儿长得干净乖巧又很秀气,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还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执拗,俨然就是当年的江逸,难怪张炀要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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