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照现在的态势,他二叔三叔大约想打分家的主意。
夏榛很少住别墅,反而喜欢住高层楼房。
夏榛带着庄籍上了楼,保镖没有跟上去。
开了门,庄籍站在门口礼貌地没有先进去,夏榛伸手揽了他的肩膀,“进来吧。”
庄籍这才跟着进去了。
房子里窗帘关着,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夏榛去倒水的时候,庄籍打开了客厅里的落地窗窗帘,窗户外面,是一栋栋由近及远的高楼,灯火辉煌,这是权力和金钱造就的世界。
庄籍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才能够追赶上夏榛的步伐,也许一辈子也不成,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他有的,夏榛也没法有。
夏榛去为庄籍拿了浴袍,出来看到庄籍还站在窗边,窗外的绚烂灯火映在他的侧脸上,五官jīng致分明,犹如一副亘古优美的立体画,又美又xing感,还韵味悠长。
夏榛本想叫他,一时居然没有叫出口,看着他的侧脸有些愣神,还是庄籍回过神来看他,他才反应过来,说道,“你的助理应该很快就能把你的衣服送来了,你先去洗澡,穿我的睡袍吧。”
庄籍朝他走过来,“嗯,好。”
夏榛带着他去浴室,说,“这里没准备太久,外面的浴室里没东西,你用我卧室里的浴室好了。”
庄籍笑着应了,夏榛将他领进浴室后,又有些歉意地说,“我这里能用的东西很少,你只能将就了。”
庄籍道,“没事。其实我家里东西多,也没怎么用过。太麻烦了。”
“哦。”夏榛心里有些惊讶,他本以为庄籍能将一张脸保养得那么好,必定是花费了一番力气的,看来天生的还是占大部分。
庄籍洗澡的时候,夏榛像个唠叨的老妈子一样站在浴室外面问他,“差不差东西,水温合适吗,你要用浴缸,要不要我来调……”
作为一个男人,无论怎么也不想被喜欢的人过分比下去,让人说自己是高攀了,是抱大腿。
甚至,比起能够和他并肩站立,对庄籍来说,能把他压一头,那才行。
不过,要把夏榛压一头,那真是太难了。
庄籍的出生起点就比他低了无数个级别,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而且还是烂泥塘的地。
年幼的时候,谁都是满腔热血,尚不觉得出生能够对人生起什么决定xing作用,开始接触外面的社会了,这个问题和差距,才直面而来。
不过,庄籍不是服输的人,也不可能因此就不上进,比起自怨自艾想太多,不如抓紧时间多做些事。
本来以为和夏榛之间定然会由社会地位带来隔阂,但这些时间的接触,让他知道,并没有那种隔阂产生。
庄籍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夏榛还是以前那个夏榛,甚至,他还变得善解人意了。
当然,这样的夏榛也有不好的地方,庄籍发现自己陷入他的世界里,恐怕再难爬出来。
顶着朋友的头衔,起着龌蹉的心思。
庄籍回应夏榛,“不用把我当成小孩儿,我没什么不会。”
夏榛笑了笑,“哦,也是。”
这才转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钱清为庄籍送了第二天要换的衣服来,庄籍说他第二天自己去片场,就让钱清走了。
钱清站在夏榛家的客厅里,没敢多打量,庄籍穿着宽松的睡袍,夏榛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从卧室里出来,叫庄籍,“你明天要忙,早点睡吧。”
语气和姿态都很随和亲近,说是老友,但是又多了一层亲昵之感,让钱清觉得些许怪异。
不过他跟了庄籍几年了,外界说庄籍是gay,喜欢男人,他可不这样认为。
庄籍的确和不少人关系近,但绝对没有那种关系,身在娱乐圈,庄籍是很爱惜羽毛的。
那些传言,不过是捕风捉影后的污蔑。
此时看庄籍和夏榛,他知道两人清清白白,却生出了一些遐想。
庄籍把钱清打发走了,也就准备睡觉了。
夏榛打了两个电话后,看庄籍还没睡,房间里的灯亮着,卧室门也没反锁,就直接开了他的卧室门,“庄籍,还差什么吗?”
庄籍正脱了睡袍要上chuáng去,回头看他,对上夏榛尴尬的眼神。
两人赤luǒ相对的时候也有过,但此时庄籍只露了上半身,夏榛就不大自在了。
庄籍皮肤很白,应该是基因遗传,脸上皮肤白,身上皮肤更白,而且很少体毛,夏榛注意过他的胳膊,和女人的差不多,或者说,还要白嫩一些。
现在这般看着,发现他穿着衣服的时候虽然瘦,倒没有瘦到瘦骨嶙峋的地步,而是有一层薄薄的肌ròu的。
夏榛也不好形容,总之,就是很吸引人。
没有女人的羸弱,也不是大男人的粗糙。
君子温润如玉,就该是这样。
包括气质,包括身形身体。
夏榛尴尬,不是看到了庄籍luǒ/露出来的上半身,是他突然觉得gān渴难耐,在对上庄籍的眼神后,他就赶紧慌张地将目光转开了。
说,“不好意思,没想到你准备睡了。”
庄籍好笑地道,“我又不是女人,还怕你看?我睡了,你也早点睡。”
他说着,已经上了chuáng。
夏榛为掩饰尴尬,道,“我只是觉得不礼貌而已,你又故意曲解。”
说到这里,反而提了一句,来彰显自己的心是正的,“请你来我家做客,本来是想抵足而眠的,可以再说几句话。毕竟有十年没有这么亲近了啊。”
庄籍笑看着他,在chuáng上往旁边让了让,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chuáng够大,你要抵足而眠,上来吧。”
夏榛,“……”
夏榛只是那么说说而已,居然被庄籍说得骑虎难下了,夏榛眨了一下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庄籍笑他道,“怕我睡着了把你办了吗,放心,一看就是你块头比较大,我打也打不过你。”
夏榛没想到庄籍在娱乐圈里混了这些年,嘴巴真是说什么话都毫无压力,明明他对外的公众形象是优雅从容而文质彬彬的,但调/戏起人来,哪里还有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夏榛只好道,“好吧。”
庄籍躺了下去,侧身睡了,“要是勉qiáng,就算了。”
夏榛这是自己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去拿了房间的总控面板,将房子里该关的灯都关了,该关的窗帘也关了,又重新调了中央空调温度,就真进了客房。
在chuáng上坐下时,他又看了已经睡了的庄籍一眼,庄籍是真睡了,侧着睡的,眼睛紧闭着,连呼吸都已经均匀了。
夏榛于是心一横,也上了chuáng。
同chuáng共枕共被,夏榛把房间里的灯关了,也侧过身体,在黑暗里看了庄籍几眼,要睡,却不容易睡着,他真想伸手将庄籍搂到怀里。
庄籍就穿着裤子,他却是好整以暇穿着睡衣睡裤的,和朋友一起睡觉,要是luǒ/睡,那实在是太没有教养了。
夏榛不大睡得着,但又不敢乱动,怕把庄籍扰醒了,于是只能僵硬地躺在那里。
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能够看到庄籍的面孔轮廓,在黑暗里,他像一幅水墨画,睡得静悄悄的。
夏榛的手抬起来压在被子上,一会儿之后总算伸了出去,摸了庄籍的脑袋一下,怕庄籍醒过来,就赶紧收回去了。
庄籍的呼吸乱了一瞬间,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均匀。
夏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中途醒了两次,都是热醒的,只得把空调又调低了一些,而且还去喝了两杯冷水。
庄籍侧着身睡,脸埋了一半在枕头里,只把鼻子露出来呼吸,一个姿势毫无变化。
夏榛睡在他旁边,看了看时间,四点钟,人睡得最熟的时候,他总算鼓起勇气用手指摸了摸庄籍的脸,庄籍毕竟还是男人,脸上有很细的胡茬子的感觉,他想亲一口,觉得自己太猥琐了,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大早,庄籍的闹钟响了,六点四十。
不过大夏天,窗户外面已经亮了,而且太阳出来了,太阳的光明映在窗帘上。
庄籍伸出胳膊从chuáng头柜上拿了手机看一眼关了闹钟,迷迷糊糊坐起了身来。
夏榛也被吵醒了,睁开眼看了庄籍一眼,也起来了。
夏榛说,“早啊。”
虽然坐起身了,但他裹在被子下面没动,因为晨勃让他有些尴尬。
庄籍迷糊了好一阵才真正醒了,对他点点头,jīng神不大好地下了chuáng,夏榛看到他下面也是jīng神得很,只是庄籍显然一点也不以为意,他拿了睡袍裹上,就往房间外走了,因为这间客房没有洗浴间,要去他的主卧室里洗浴。
夏榛正想着自己是坦然起身还是等庄籍出去了再冲进另一间浴室,大门的门铃就响了,声音不小。
走到门口的庄籍停了下来,“有人按门铃。”
☆、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这么一大早,谁会到这里来按门铃,夏榛十分奇怪。
一边拿过房子的中控面板,一面对庄籍说,“你赶时间,快洗漱去吧。”
门铃还在响,庄籍点了点头,但没离开,问了夏榛一句,“不会是你女人来了吧,这样抓jian在chuáng,对我生恨,去网上黑我,怎么办?我要不要躲起来?”
虽然问“要不要躲起来”,但庄籍神色平静,姿态带着早晨起来的慵懒xing感,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意思。
夏榛不知道庄籍这又是在打趣自己,还是真的那么想,他在这种事上完全不是庄籍的对手,最好的做法,自然只能用最严肃认真的态度应对,以免庄籍是真那么想的,造成误会。
夏榛说,“我根本没有女朋友,你快洗漱去吧。”
庄籍对他笑了一下,这才去了浴室。
夏榛从中控上开了门口的视频,站在门外的是个一身黑衣的少年,少年穿着稍稍紧身的黑T恤,上面一个大大的骷髅,下半身则是一条黑色牛仔裤,脸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倔qiáng和轻狂。
少年长得很帅,和夏榛有些许相像,但是面孔稍稍比他瘦长,是个有些尖的下巴,便更多了jīng致和秀气,没有夏榛的男人味,但多了少年特有的jīng致嚣张,让人一见难忘。
他一脸不耐烦,不断地按门铃,非把它按坏不可的模样。
夏榛看到他,一大早起来的那些遐思yù望,全都退去了,他开了声音连接,说,“夏樽,你一大早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夏樽听到他的声音,说,“你不是说你回B城办事吗,我过来看你啊。”
夏榛一面下chuáng,一面说,“你会想到来看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要我去帮你解决。”
夏樽右边耳朵上打了五六个耳dòng,上面的钻石耳钉在门外的光线里闪着光,他的手cha在裤兜里,一副放dàng不羁的模样,说,“没有,哪里有闯什么祸。老大,你能不能把我想好点。”
夏榛已经到了门口,把门打开了,夏樽要进屋,他却守在那里,穿着睡衣,头发还有点乱,脚上踏着拖鞋,手按住了夏樽要往屋里冲的身体,说,“好了,说吧。把事qíng说清楚。”
夏樽恼道,“哥,你什么意思,不让我进屋吗?”
夏榛道,“把你闯了什么祸说清楚了,我让你进。”
夏樽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说了没闯祸就没闯祸,你怎么这么想我。”
夏榛板着脸一副黑脸包公的模样,道,“我不这么想才怪了。你哪次想到我的时候,不是要我去帮你解决问题。欠了一大屁股债啊,和人打架了,得罪了人,差点被人弄死……”
夏樽的脸上总算不再只是之前那种臭屁的表qíng,他露出了一点心虚,说,“这次真不是的。”
夏榛正松了口气要让他进去,夏樽就一下子推开他的手,连鞋子也没换,冲进了屋子里,嘴里说道,“你屋里是不是有女人,所以才不让我进来。”
夏榛恼道,“胡说八道什么。你给我站住,要是真有,那也是你嫂子,你横冲直撞,到底有没有一点礼貌。你今年多少岁了,二十一了吧,你脑子里都是豆腐渣吗。”
夏樽本来要往他的卧室去抓jian,听他这么一说,直接站在了当地。
“哦,是哦。不好意思。”他这才反应过来,夏榛是个严肃的人,又不会随便找女人乱来,要是他房里真有女人,那就该是自己嫂子,他这么大了,冲进哥哥的房间去抓他和嫂子的jian,他脑袋是被驴踢了吗。
于是灰溜溜跑到门厅将鞋子换了,换鞋的时候,才看到了另外一双皮鞋,鞋码比夏榛的要小,他惊讶地盯了那鞋子一眼,又看向夏榛,夏榛明白他看到了什么,说道,“换好鞋进去吧。”
夏樽指了指那双鞋子,“原来不是女人,是男人,对吗?”
夏榛关了大门,怒道,“对个屁。有什么事,赶紧说,我一会儿还要去公司,忙得很。你这么一大早过来,就不可能是好事,不然你这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里死睡。”
夏樽说,“你这是转移话题。放心吧,你即使真和男人搞在一起,我也不会和你妈说的。”
两人还在门口争执,飞快洗澡洗漱完毕的庄籍已经从夏榛的卧室里出来了,他身上裹着浴袍,身姿纤瘦高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客房去,他的衣服在里面。
夏樽进客厅看到了他,他当然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庄籍来,毕竟是大明星,电视里每个时段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庄籍也停下了脚步,看向了他。
两人的目光对上,但一时都没说话。
夏榛已经走到了夏樽的身边,狠狠拍了一把他的肩膀,对脸色平静眼神却深沉的庄籍介绍说,“庄籍,这是我弟弟,你认识的,夏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