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年龄不小个子却不高,像缩水了一般,整个人显得很没有精气神。
“可以,形象不错。”老板点了点头。
废话,萧佩清内心吐槽道,老子的形象什么时候差过。
但表面上还是得虚假的笑着,嘴唇微笑成一个职业般的弧度,挤出几条皱纹来,他笑得脸有点抽抽。
老板见状皱了皱眉:“就是脸僵了点。”
萧佩清:“……”
陶疏急忙接上话,一通乱编:“老板,我朋友的吉他真的弹得可好了,我们院的元旦晚会都上去表演过,这种场子保准没问题。”
其实真正年年上元旦晚会表演的,是陶疏的古筝,毕竟他有十级朝上的水平,每年晚会现场的公众号墙上都会有很多条类似于“求古筝小哥哥微信号!!”的上墙留言。
嗯……陶疏想了想,这么编是不是有点过了。
算了,管他呢,反正萧佩清说的自个儿会弹,自己先给他立些个flag,如果没弹好的话……那就自求多福了。
陶疏的胳膊暗戳戳的怼了怼萧佩清,他这才反应过来说到:“啊对,您放心,我学很多年了,一般的伴奏很拿手的。”
老板见状点头,沉默了几秒后又问到:“会唱歌吗?”
陶疏顿了一下,完蛋了,这下没戏了。
“会啊。”萧佩清没有丝毫犹豫的应到。
陶疏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转头看着他,这家伙是不是吹牛皮吹得有点过头了,待会儿老板铁定让他上去唱,看他怎么收场!
“嗯好。”老板看了眼已经空下来十分钟的台子,指了指那边对萧佩清说到:“反正现在没人,那你就去试试吧,就当面试的最后一轮了。”
果然,陶疏登时满面愁容,老妈子一样有些操心的看着他。
“好的。”
萧佩清将背在背后的吉他提到身前,向陶疏丝毫不露怯的挑了挑眉,就径直向着台上走去。
下面还在喝酒的客人投去目光,半晌没有人唱歌,却突然来了个人上去,都有些好奇。陶疏也后退了几步,在老板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紧随着他。
台上正上方几束柔和的灯投在他的身上,刘海在他的脸上遮出了一片阴影,调酒师手中的酒杯“叮”的响了一下,然后便轻轻的停下了动作。
所有人都看向他,倒有点万众瞩目的感觉。
萧佩清笑了一下,左手摁住弦,右手轻柔的扫了一下,明明很随意,却意外的好听。
紧接着却都是简单的、一个两个的音蹦出来,他显得有点笨拙的弹着,陶疏无奈的用余光瞄了瞄老板,而就在这时,萧佩清突然把脑袋凑到立麦前,略带着点胡渣的嘴巴微张,手下突然停下了拨弦,他清唱道:
“莫名我就喜欢你,
深深地爱上了你,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莫名我就喜欢你,
深深地爱上了你,
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
这是陶疏第一次听到萧佩清唱歌,不是什么重金属磕药一般摇头晃脑的歌,就只是轻柔的调调,简单却又触心的词。
陶疏一脸见了鬼了的表情静静的看着台上那个一米九的男人,没想到居然……还很好听……
这歌叫什么名儿来着,他记得听过,但是现在死活想不起来。
突然,萧佩清抚在吉他上的手弹了起来,和之前初学者一般的手法大相径庭,手指灵活的在弦上拨动着,时而快时而慢,紧随着他的歌声。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如果你真的在乎我,
又怎会让无尽的夜陪我度过。
……”
萧佩清静静的唱着,台下有几个喝着果汁的妹子拿出手机兴奋的录着像,他嘴角扬了扬,突然抬眼,目光穿过人群,穿过桌上的酒瓶,落在陶疏身上。
陶疏愣了一下,目光和他相接。
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在心底“嘭”的一声炸开,瘙得胸口处痒痒的,却又抓不得挠不得。
陶疏忙转了转眼珠子,装作无意的将目光挪开。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如果你真的在乎我……萧佩清唱着自己想说的话,但可惜的是听歌的人并不懂歌词中的含义。
萧佩清看到了陶疏的目光,虽然他的躲闪让萧佩清有些失望,但是毕竟才是千里之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卵用、也不代表任何意义的眼神,萧佩清的脑内却已经上演了一场冲破世俗、与父母抗争、与社会流言蜚语拼死抵抗,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耽美剧戏码了。不过还好,生活不是小说,先不提倒霉的父母封建思想,眼下视线中的那个男生,还没有一丁点而要和自己缠缠绵绵翩翩飞的想法。
任重而道远啊……
“哎等等等等,哇这个小哥哥唱歌超好听啊,在这家坐会儿!”
门外一对情侣驻足,女生似乎很喜欢听萧佩清唱的这首歌,一边轻声叫嚷着,一边拉着男生的胳膊,把他拖拽进来。
男生笑了笑,便任由她扯着自己上了二楼,二人在陶疏身侧的那张桌上坐下,男生伸出手来,宠溺的揉了揉比自己矮了约莫二十厘米的女生的脑袋,女生的长发被揉得稀乱。
“别动!我要听歌!”女生一把打掉他的手,气呼呼的瞪着他。
男生闻声缩回了手,便扶着脑袋安静的盯着她看,二人看上去差不多是高中生的样子,稚嫩的脸上满都是热恋时的粉红泡泡。
“媳妇儿,这歌叫什么名儿来着?我感觉好像听过,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男生好奇的问到。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女生答。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男生似乎没有听太清楚,反问到。
女生却没好气道:“不知道,滚。”
男生见状笑的很开心,尽管被女生毫无保留的怼了,但还是分外的甜蜜,女生回过头去继续听着歌,背影俏丽美好。
而男生偷偷的掏出手机,在备忘录里记下了这首歌的名字。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陶疏听到了身旁两人的对话,默念了出来。
他知道萧佩清喜欢听老歌,尤其是那种几十年前满大街传唱,而现在却无人听闻的歌,陶疏听过很多版本的这首歌,却觉得萧佩清唱的,似乎更有味道。
并非是历尽沧桑的那种绝望的看破世俗的味道,而是青涩的、情窦初开的感觉,就像一颗新□□的芽,保持着它最鲜嫩、最纯洁的芬芳。
陶疏看向台上的萧佩清,却只见萧佩清嬉皮笑脸的对着台下离得最近的短发妹子放电,妹子笑的像朵花儿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但身子几乎要冲上去。
萧佩清刚一唱完,收拾了吉他下台来,便被那桌的妹子堵了个严实。
果然,这孙子依旧这么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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