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手里的这束光就是匪一一,他一旦放手,她就灯灭一般,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找的心急。
在水里失去意识的匪一一,却是一无所知。
当她眼皮沉重,耗尽全身力气艰难的睁开眼睛时。
迷蒙的视线里,看到了一大块木板。
排列的整齐又平整的木板。
她眼神涣散了好久,缓缓聚焦后,才后知后觉的分辨出,那是房顶。
眼睁睁的盯着木质房顶,她的意识渐渐回笼。
她掉河里了,在激流里撞到了头,然后就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撞到头?
匪一一这一想,这才感知到自己脑袋疼得很。
她下意识抬起左手摸上巨疼的脑袋,指腹没摸到头发,触到了手感略粗糙的一块布。
她试探着大范围轻轻摸了一遍,发现自己头上缠着纱布。
再环顾四周看看,不大的房间里,小小的木书桌、木凳子,床也是小木床,地板和天花板都是木质的。
这是现代化都市里几乎看不到的小木屋。
“我这是被人救了吧?”
匪一一小声呢喃了一句,声音很沙哑,喉咙很干燥,嗓子眼干得说话都有些疼。
她撑着双手想坐起来时,发现浑身上下哪里都疼,就好像被卡车碾过了一样,没一处舒坦的地方。
“你醒了啊?”没关的房门口,突然出现一道惊喜又憨厚的男性声音,“你先别起来,奶奶说你伤得重,不能乱动。”
来人声音挺大的,匪一一头疼的脑子还有些迷糊,被小吓了一跳。
她寻声看去,看到一个皮肤黝黑,露着一口大白的青年男人,他看起来很憨厚,应该也就二十几岁。
正文 第364章 叔叔你快来
“你好,是你救了我吗?谢谢。”
匪一一放下扶着脑袋的手。
“不用谢,应该的。”虎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笑得一脸憨厚,不大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我在河边看到了你,见你还有呼吸,就把你背了回来。”
对方笑的实在是太憨厚了,傻乎乎乐呵呵的,笑得匪一一也不自觉地跟着扬起嘴角。
“我睡了很久吗?”
现在是白天,房间里连个小闹钟都没有,她也分辨不出去是上午还是下午。
“不久,才两天,奶奶本来说,你最少要三天才能醒过来的。”
虎子一笑就露出左侧的小虎牙,显得憨厚可爱时,也更多了一份可靠的感觉。
“两天!”
匪一一惊呼着,声音一拔高,她脑袋就一抽一抽疼得厉害,手又抚了上去。
“你没事吧?”虎子连忙过去,想关心她又不好意思碰她,只得将一直端在手中的药液递给她,“这是奶奶熬的药,你喝了就不会那么疼了。”
“中药?”
药碗一端过来,匪一一就嫌弃的偏开了头。
这味道也太浓了!
光闻着就知道肯定很苦。
“山里只有中药,奶奶说了,良药苦口,你别怕苦,喝完就不苦了。”
虎子见匪一一不愿喝药的样子,眼里有了着急。
她昏迷的时候,还能喂一些药液进去,现在醒了怎么还不喝了呢。
匪一一心里是排斥的。
这药这么苦,谁愿意喝啊。
但她看着面前这个憨厚的男人,知道他是好意,是为了她好。
她要是不喝就显得无理取闹了,犹豫再三,接过了药碗。
从匪一一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她有多嫌弃这碗药,但她最后还是喝了,虽然是捏着鼻子一口气闷下去的。
“好苦,有没有糖?”
一碗药下肚,匪一一张着嘴,五官痛苦的全皱在了一起。
的确是喝完药就不头疼了,但这不是药效好,而是苦得她其他知觉感官都暂时消失了。
“没有。”
虎子接过空碗,憨厚的摇头。
匪一一看着他,哭得心情都有了。
这么苦的药,喝完竟然没有糖吃!
“你先喝点水,我下去给你拿糖。”
虎子见匪一一苦得不行的样子,从床头柜拿起一个空杯子倒了杯温水地给她后,拿着空碗就快速下楼了。
他这个糖,拿了足足五分钟才回来,苦得匪一一都喝完三杯水了。
“你叫什么名字?”
匪一一喊着冰糖问他。
“我叫虎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掉河里去了?还受了那么重的伤,额头流了好多血。”
虎子站在小小的单人床前,他不好意思坐在床上,也没去拿角落的凳子坐。
“谢谢你救了我,我叫匪一一。”匪一一想了想,没告诉他自己被绑架的事情,“我是不小心掉河里去的,这里是哪里?”
她掉河里后,湛长川没找她吗?
“我们这里是土家村,平时几乎没外人来,我都两三年没见过外人了。”
虎子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
“我被你救回来后,没有其他外人来找过我?”
匪一一担心湛长川会找来。
正文 第365章 是否会错过
“没有。”虎子肯定的摇头,“我就看见你一个人,村子不大,有陌生人来的话,大家很快就知道了。”
匪一一头疼的想着。
湛长川没找来是还没找到这里,还是放弃找了?
如果是前者,她的处境还是危险的,如果是后者,情况倒是比较乐观。
“虎子哥,你有电话吗?”
匪一一再三思索,以防万一被湛长川找到这里,她得跟外界求救。
“你叫我虎子就行。”
突然被叫哥,虎子有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我家没电话,我们村只有村长家有一部电话。”
面对匪一一的求助,虎子为自己不能帮她而苦恼。
匪一一有点心惊。
从这个年岁有些久远的小木屋看,她知道这个村子远离都市。
虎子刚才说几年没见过村子以外的外人,这个村子跟与世隔绝的桃花源,估计也没什么差别了。
“奶奶说你现在不能乱走,要给什么人打电话吗?我可以去帮你打。”
见匪一一不说话,虎子比她还急的提议道。
匪一一又是一番思索,最后道:“不用了,等我好点再说吧。”
她能求助的人有好几个,但能帮上忙的似乎只有奉千疆了。
想到那些围绕在他和父亲身上乱七八糟的事情,匪一一就头疼的想静静。
她需要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匪一一还特意跟虎子说,如果有外人来找她,就说没她这个人。
虎子也看出了一些问题,虽然心里有疑问,但也没问她,只答应了下来。
匪一一伤得挺重,醒来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另一边还在焦急寻人奉千疆,几十个小时过去还没找到人,他急得就差一夜间白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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