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接过餐盘,兴致缺缺地看着盘子里的牛油果法棍:
“谢谢。”
“不客气。”
……
今天的早餐一样毫无新意,周一和周二一样,周二和周三一样,他们日复一日吃的都是法国羊角面包、牛油果法棍和鸡蛋羹。
直到伽俐雷从保温箱里取出两只小碟子:
“今天加餐,日本津轻风格地道的三文鱼刺身。”
“……”
李文森刚喝了一口水,“噗”一声全呛了出来。
——三文鱼。
“早餐有三文鱼、可颂、牛油果法棍和鸡蛋羹,你要起床吗?”
他顺着她的肩膀、锁骨,和脖颈,一路吻至她的脸颊。
“还是,你要再睡一会儿?”
……
她的唇角还残存着那种被灼烧的触觉。
他的吻是冰雪,落在她面容上就融化。
又是漫长而缓慢的这折磨,一路烧着了她所有的感官神经,连皮肤都要融化。
……
在法国,羊角面包直译过去,就是可颂,中国的星巴克里用的也是这个名字。
落在衣襟上的口红,同时出现在现实和梦境里的叠纱睡衣……如果前两者,她还可以当成是巧合。
那么早餐食谱呢?
这也未免,太过巧合。
……
“我问你一件事哈,乔伊。”
李文森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斟酌了一下用词:
“我昨天被你从曹云山公寓接回来以后,一直是睡着的,对吧?”
”这我怎么知道?”
乔伊拿过她面前的鱼碟子,帮她把三文鱼处理好后,一块一块地蘸上酱汁:
“我有自己的事情,无法二十四小时盯着你——三级残废的暂时待遇,你的鱼。”
“……谢谢。”
李文森接过盘子,回忆了一下那个诡异梦境里晨光初现的时间,大概是凌晨五点的样子,梦里乔伊……亲吻她的时间至少有一个小时。
这样再往回推算了一下的话……
“凌晨三点多。”
她有些紧张地说:
“高浓度□□会扰乱人的记忆,可能有些意料之外的不大好的事发生了,但是我不记得了,或者把它当成了梦。凌晨三点,那个时候……我是完全睡着的,对吧。”
……
乔伊慢慢地剃好自己的鱼肉,并没有直面她的问题:
“你的早餐还丝毫未动。”
“……”
李文森怏怏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早餐,闻起来似乎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但这种健康食品又能美味到哪里去。
她随意叉了一块牛油果法棍放进嘴里:
“我换个方式问,昨天晚上凌晨三点,你是完全睡……卧槽今天的牛油果绝逼要逆天了。”
“不许说脏话。”
乔伊抬起头,语气有一点冷:
“你和那位数学家不过呆了一个白天,就把他糟糕的用语习惯都带回家了?”
“抱歉。”
李文森又叉起一块牛油果法棍:
“伽俐雷德厨艺有了长足的进步,居然能把牛油果这种吃起来像呕吐物一样的东西做出清爽的口感来,值得表扬。”
伽俐雷瞥了乔伊一眼,心虚地接受了称赞。
乔伊看她连吃了好几口早餐,基本摄入了必备的热量后,才淡淡地开口道:
“你不会无缘无故执着于一个问题,昨天凌晨三点,发生了什么事?”
……
“不是什么好事。”
李文森垂下眼眸:
“你告诉我当时我是不是睡着的就好。”
乔伊盯着她的眼睛:
“你做梦了?”
“……”
“梦见了谁?”
“……”
“我?”
“……”
“你梦见了我什么?”
“……”
李文森慢慢地搅拌着碗里的鸡蛋羹,忽然抬起头,惊讶地说:
“乔伊,你什么时候换了新手表?”
……
乔伊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腕间的手表上。
细碎的钻石,素银表面,宛若流光。
李文森凝视着那圈细碎的小钻石,总共七颗,克拉数不大,切面也刻意切得凌乱,一些侧面险峻,近看有料峭之感。
“很漂亮。”
“谢谢。”
乔伊平静地说:
“虽然这块表我已经戴了七年。”
李文森:“……”
“顺便提醒你一下,你七年前第一次见我想要没话找话的时候,和三年前我约你去印度而你想要转移话题的时候,也说了同样的话。”
李文森:“……”
“所以你这么紧张,还如此拙劣地试图转移话题,是因为梦见了我的什么事?”
乔伊勾了勾唇角:
“不说吗,那就让我来猜一猜……”
“……”
李文森忽然拉开椅子站了起来,走到冰箱边,想给自己取一杯酸牛奶压压油。
结果一开门,就被冰箱里血淋淋的场面震住了:
“乔伊。”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冰箱里至少八十只有着明显解剖痕迹的鸟类尸体:
“这些鸟是你抓的?”
“当然。”
乔伊显然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
“难道是它们自己剃光了毛,飞到冰箱里来的?”
“可你捉这么多鸟做什么。”
李文森按了按太阳穴:
“你是要在我们家开野味馆吗?”
“这只是理由之一。”
乔伊切开面前的鸡蛋羹:
“理由之二,是我可以完全确定,里飞来的鸟都是纯天然的生物体,我解剖了它们每一只的肌肉纤维,没有发现任何电子芯片的存在。”
……
所以,这些鸟真的都是外面飞进来的。
的防护网,失效了。
……
不过……李文森望窗外,现在压根没心思管的事。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的梦。
“我要求奖励。”
乔伊毫无停顿地说:
“在你跑到那个毫无才华的数学家公寓里与他谈人生谈理想顺便伤害自己违反协议的时候,我在家里解剖了一百五十八只鸟类帮你解决了困惑,理应得到奖赏。”
“什么奖赏?”
“你到底做了什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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